第三十九章 (第2/2页)
兵家常事,但隐藏在某处的关键人物却像是被打了鸡血般兴奋,接二连三的失败打击让他心态益发扭曲,复仇什么的纵然重要,可也比不上对方一次次料得先机抢在他前面。这个世界上不能有比他更擅于计谋的人,绝对不能。 做出各种阵法排列的夜沧澜让屈世途膛目结舌之余,万分地好奇她究竟都知道些什么。女子该会的琴棋书画她一样都不会,唯一会的女红还是在人身上缝针,反倒是统兵打仗,绝对有让对方颓然溃败的能为。 当然,屈世途还是有郁闷的所在的。例如现在。 看着偌大的,空荡荡的腾龙殿,他就有仰天长啸的冲动:“夜姑娘啊!!沧澜啊!!伟大的伪龙主大人啊!你把能打架的都派出去了,剩下我们这群老幼病残之辈要怎么办啊!”对方真派个什么东西过来玩暗杀,他们有几条命都不够死的! “你当天策真龙是摆设么。” “……对,龙主不是摆设,我们是摆设啊!!!”屈世途叫着撞天屈,照世明灯是有武力值,他没有啊好不好!她老大也是空有一身比他高的功力而不能使用啊行不行!! “哼。” 夜沧澜一声冷哼,她是从来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眼里,做出的安排自然也是有她的风格,其他人没有异议正是因为信任天策真龙的实力,但人都走光了她才发现,她似乎只在腾龙殿中留下了文臣。武将么……她能算……嗯,半个吧。 打仗什么重要?当然是人心,天策真龙坐镇王朝,人心便不会散动,人心不散,军心不乱,抵抗起外敌来,自是得心应手,不留余力。 既然屈世途现在闲下来了,那王朝中没必要留两个谋士或者两个盖章机器。 “你要去哪里?”见夜沧澜有外出的打算,屈世途一把揪住了她,这当口地她想走去哪? “走一趟天坛。” “胡闹!” 夜沧澜才说出自己的意向,便被屈世途好不留情地斥责:“你咒印未除,怎可随意走出腾龙殿!” “有何不可,难道要我带上天策真龙你才肯放行?”
“这……” “不论如何,沙舟一字师帮了我,花姬和金子陵是好友,我不能坐视不管。” “你若遇上危险该如何?”屈世途没忘了那张一箭穿心的图,至今他也未曾告诉过夜沧澜,但那绝对够让他刻骨铭心。死在冥河画匠画下的人,是不争的事实,不是因为有预知能力,而是那个不知何时会实现的局。 “我命由我,不由天。只是天坛而已,不会有事。”虽不明白屈世途为何如此小心,可她亦是不想让自己平白被人担心,若真大难临头,她也会有逆天改命的能力。凡事,要去做,才会得到可能。 风之痕觉得欠了她人情,她却是觉得欠了风之痕和忆秋年很多。诛天之死固然是风之痕要调查的,可如果没有她中魔咒这桩事,那两人的麻烦,或许会少很多。 另外,花姬和金子陵的关系密切,如果花姬除了问题,那个闭关铸剑的家伙一定伤心。既然她得知了,又岂能袖手旁观。 这是……会说话的……石头? 夜沧澜看着打从一进门就围着她转,一边转还一边喊着“美人,美人,你是黑色大美人”的石头,半天没反应过来。 早知道这世界异于常理,可石头会说话……这个太离奇了。 “夜姑娘,石脑很单纯,很可爱,请不要和它计较。” 花姬轻声斥责了石脑一句,向夜沧澜赔礼道,这个石脑啊,登徒子的很可爱。 夜沧澜倒是不以为意,相反的,她倒觉得石脑要比正常的活人可爱很多:“无妨,我不会在意。姬姑娘,沙舟一字师要取你性命,可有此事?” “你是如何得知的?”花姬微微一愣,她从不出天坛,这件事,是如何被夜沧澜得知的,沙舟一字师,绝不会四处宣传。 “如今已是传遍江湖。” 花姬未直面回答她这询问,反而转移了话题:“夜姑娘,你可是在担心我?”她与上次初见,变化很多。而改变她的,只能是她自己。 “……无。” 何必害羞,人……要勇气面对才不会后悔,不要像她这样,遮遮掩掩,拖沓至今仍是无果:“呵呵,多谢你,金先生他可好?” “他在闭关铸剑。” 那个远离尘世喧嚣,一心只为铸剑而疯狂的老妖怪,从来不适合这个江湖,只是既然选择了铸剑这条路,就避免不了被卷入漩涡。 “我……真想看到绝代之狂问世的那天。” “绝代之狂?” “是,金先生说,想要赠与风之痕此剑,才会通过我来了解风之痕。” “神经病而已。” 身为铸剑师,找他铸剑的人何其多,但他对送上门的求剑不理会,一心一意只铸出无主的好剑,再寻找到适合的主人赠送。可花姬这番话……:“一字师当真要杀你?” “消灭魔魇大军需要彼岸之花,而我之原身……正是彼岸花。” “天下自有天下人去救,与你何干。” 一甩衣袖,夜沧澜冷笑。彼岸花开自彼岸,花也好,人也罢,谁也没有义务为什么而牺牲,花姬不该被卷入江湖风波,这个源自于花的女子,便应似花一般,有人怜惜不堪折。只是,风之痕啊……注定一辈子入武道的人,怎可能会接受,会理解为情所苦的心情。 “……可我却不想见他为天下所苦……” 这才是让花姬痛苦的所在。她不在乎为什么而失去生命,却在乎……再也看不到那个人。被记住也好,被遗忘也好,如果失去了生命,眼中,永远不会再出现那个身影。 “夜沧澜,是你。” 甚为熟悉的声音,传入夜沧澜的耳中,回过头,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白衣剑少,久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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