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第2/2页)
,刹无血的实力,韧性,与罗喉相差无几,轮起拼命,只怕更是不遑多让。 但,谁能来解释下,眼下这是个啥状况? 罗喉没有变化,依旧是一身黑色长衫,神色平淡,不苟言笑,毫无半点受过伤中过毒的痕迹。 刹无血也没什么变化,比起之前,更是神清气爽了许多,似乎原先未愈的旧伤,也在这几天休养下痊愈了一般。 可…… 他们不是瞎子,看得出来男和女的区别。 先前,刹无血确实是称得上一声俊秀美男子,纵然和他人相比更绝色了些,可依然不会认为是个姑娘。 如今,除却眉眼间的狂态,举手投足间的习惯,气态,一身惯于穿着的黑色男子长衣,那形貌,竟是与他们所认识的刹无血,完全不同。 黑衣,黑发,素妆不染半分脂粉,眉间一点疏狂,神采飞扬,双目清澈,间或闪过几许寒芒,直透人心,面容精致,却丝毫与娟秀二字无半点关系,唯有英姿飒爽,方能形容。这刹无血……竟然是个女人,还是个……如此特殊的……美女? 这是什么反应?都太过度了么? 刹无血伸腿勾过一张椅子,重剑向地上一立,大马金刀地坐在众人对面,唇角,是天生略带有群嘲的弧度:“如何,换了装束,不认识我了么。” “我,我,我,你,你,你,无血,你,你竟然是女的!” 醉饮黄龙张着嘴瞪着眼好半天才顺过这一口气,憋出这么一嗓子,他终于明白,那天为什么她会因为看到蛇,而蹿到树上不肯下来的原因,毕竟,女子……甚少有不讨厌那些东西的吧? “怎样?难道你是那种会因为人的性别,而产生区别待遇的愚昧之辈?” 刹无血冲他勾勾手指,语气之中,是毫不掩饰的挑衅:“要与我出去打上一场,告知你眼前并非做梦么?”
这神态,这语气,是刹无血无误,但,就因为知道了她是女子,才觉得有些尴尬啊…… “醉饮黄龙!” 她重重一拍桌子,吓了某人一跳——嗯,是真的跳起来了:“刹无血,你——” “尼玛,你除了这几个字,还会说别的么!”她环视了同样傻呆掉的君凤卿等人,并未找他们的麻烦,谁让醉饮黄龙……是那个跳出来的笨蛋呢:“回答我,先前与你试刀的人是我不是?” “……是。” “先前与你把酒言欢的,是我不是?” “……是。” “可以一同印证武学,以酒论交,把臂言欢,生死与共的人,是兄弟不是?” “……是。” “既然如此,我是男是女,与是不是你兄弟这件事,冲突么?” “……似乎是……不冲突……” 醉饮黄龙已经被她问得懵了,只能傻了吧唧地跟着她的问题,下意识地回答。 “这就行了,先前那场追杀,让你先走,可是为我和罗喉带来不少麻烦。想你皮糙rou厚,留下来,也该是不错的选择。若有下次,一定少不了你。” 她这话,说的理所当然,毫无半点造作,仿佛,唯有这样的气态,才是最适合她的形象。 醉饮黄龙怔愕半晌,终究还是放声大笑:“好,说的无错,是我拘泥了,你我是兄弟,这一点,并无变化。”这女子,一身豪气,一声兄弟,当得起。 天色微暗,又到了掌灯时分。 酒菜上来,一桌人迫不及待地追问着二人这几天发生过的事。 足足一顿饭的时间,这才解答完毕了众人的疑惑。 江湖路,几人行,身边有人,同笑,同悲,才快乐。 看遍日出日落,共渡春夏秋冬,转眼间,时光,便在指间流过。 对快意的生活而言,时间,没有意义,因为怎样也不嫌烦,自然,过的很快。 同行了很久,醉饮黄龙也因有私事,在一番欢闹之后离开,若是有缘,自会江湖再会。 刹无血的过去,依然是一片空白,她不再想,也不再愁,失去的,若是有缘,总会得回。倒是眼前,方值得珍惜。 君凤卿与炎漓霜成了亲,成为这群人中唯一成家的。对此,刹无血笑言,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妹子花落自己家。 不过,这并不影响君凤卿继续与几位兄弟共走江湖。炎漓霜不会武功,便留在青山绿水的避世之所,默默地等着这些亲人每逢佳节的归来。她没有埋怨,因为她知道,他们的心,在天下。 当年的血案早已有了了断,到底还是刹无血带人,屠了主使者的门派,斩了草,除了根。唯独让刹无血郁闷的,便是那个神秘的下毒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踪迹。嗯,只有这点是遗憾,其他的,都是满满地痛快。 这一夜—— 月渐西移,屋里除了起伏有致的些微呼吸声,寂静的连蚊子飞的声音都像轰炸机一般响亮,这一群人早已在梦里和周公打牌,睡的不亦乐乎。 突然—— 一道耀眼的流星,自天际轰然坠落,登时,巨响连连,火光,照亮了半边天空。 血与火,交织着凄厉的哭声,哀嚎,构成一幅……炼狱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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