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党_第十章 命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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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命 (第1/2页)

    死亡带有某种诗意,暗红色的诗意。而要体会到这种诗意,一个人需要被一丈长的陌刀从左肩到右胯斜劈成两半,或是被八寸长的弩箭从喉结到枕窝贯穿一个血洞。

    在这沙场上搏杀的兵们,早已把命,卖给了那位名叫阎罗王的诗人。卖命的原因,或许是赌博输光了家产,或许是交不起税赋,又或许是犯下了命案,但谁要说自己是为了建立不世功业而出来卖命的,他早应该是个死人了。

    留着命,才有得卖,命都没了,还卖个屁。

    而所谓不世功业,都是用别人的命而不是自己的命买来的。

    所以,为了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那就要杀更多的人。

    别人的人头,便是自己幸福的保证。

    其他的,有命活下来再说。

    ……

    十一月初五,天气阴。

    一百五十步。

    “弩手上前!放箭!”

    沉闷的弦击,连绵的哀鸣。

    战鼓声中,士兵们平端盾牌,小跑着一步步逼向敌阵。劲弩射出的铁箭钉在盾牌之上,发出密如冰雹的嘣嘣之声,队列中不时有人闷哼一声,便送了命去。

    六十步。

    “弓手出列!放箭!”

    漫天的羽箭,席卷了徐州的冬天,西风烈,激起血花点点。

    倒一人,便补一人。

    中箭是死,被牙兵押阵队砍死也是死,横竖命如蝼蚁,不如一搏,踏过犹自晃动的箭杆,向前。

    二十步。

    “上陌刀!”

    “杀!”数千人同声呐喊,带着血气蒸腾,直入云端。

    暗红的土,暗红的水,遍地暗红的泥泞。死意的喷泉,搅碎妻女的面容,如利刃划过时银光中隐约此生魂灵的倒影。

    让命与此生,一刀,两断。

    十一月初五,西风起。

    锋线,便是血线。

    兵锋一触,便是血痕。

    骑兵动,马蹄扬起血泥。

    只有趟过刀丛的人,才能算是经过血雨的洗礼。

    长槊穿过角声,穿过风中如泥浆般稠烈的血腥,刺透心扉。

    又或者,由风驰电掣中被一枪挑起,忆起初相见,似此刻地转天旋,血色蒙了眼帘。

    五方旗已望不清,眼前只有敌人扭曲的面孔。

    战鼓声已听不清,耳中只有四处嘈杂的喊声。

    陌刀起,陌刀落,一蓬血雨飞花,只留半匹马。

    踏过残破的旗,寻下一合之敌。

    那么就让彼此相互了结。

    一个照面,此生缘尽。

    策马回旋,同袍不见。

    陈大死了。

    赵六死了。

    都死了。

    十一月初五,角声疾。

    沙场横三里,血沃烟火地。

    押阵队挥刀,当刀者立碎。

    临阵,只许进,不许退。

    残躯断臂,遍地狼藉,战阵徐徐。

    了结性命的,一刀当面斜刺里,抑或冷箭一支背地里。

    天色血红,地色血红,腥气满口鼻。

    横刀已卷刃,长槊钝两厘。

    残甲满血泥。

    巳末午初,天色稍霁,尸遍地。

    宣武军死伤近千,终于攻到了泉山下,隐隐已可望见泗水边的石字将旗。

    此处离七里沟只有十里。

    不过此刻人已疲,马亦无力。

    只好鸣金收兵。

    ……

    “使君,为何收兵!一鼓作气,便可直下淄青大营!”

    “此次前来徐州,我们不过带了一万兵,其中战兵六千而已,一个上午便去了六分之一,如此下去,虽斩首有功,但我宣武健儿岂不要白白为朔方那群叫花子做了垫脚石!”

    “但……”

    “不要再说!集结本阵,清点甲兵,就地结营!”

    ……

    “我****娘!刘洽这个老狐狸,竟然不上钩。”石隐金往地上唾了一口痰,狠狠骂道。

    “石将军莫急,今日他未尽全功,明日自然还是要卷土再来。到时你还是依计且战且退,退到桥西避开,我等一起从桥上杀出,杀他个片甲不留。”王温说道。

    “只怕刘洽已经识破此计,不肯上钩。”信都崇庆道。

    “我看明日不会是刘洽的宣武军出阵了。”石隐金说道。“多半会是曲环的神策军。”

    “我听说曲环军中有郭子仪的孙子参赞军务,此小儿年才九岁,便已是七品中侯,制得诸般奇妙器物,在长安颇有神童之名啊。”

    “信都将军,那些什么吉他周笔笔之类的东西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他以为他是公输般再世为人么?我还是刘常满重生大唐呢!”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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