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太子党_第十六章 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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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钱 (第1/2页)

    郭德罡不是个认床的人。

    前世他睡过候车室,睡过硬座车厢的板凳底,在英语课上趴着睡,被老师拎起来以后站着睡,睡过迪拜的七星级酒店,也睡过北京唐会的洗手间,可谓是想睡就睡,随时随地都能睡,任何体位都能睡。

    但是在徐州的这夜,他却失眠了。

    前世他失眠的时候,一般都是翻出cocteautwins的那张milk&kisses来听,可现在他是听不到了。于是他只好钻在被子里面,数羊。但是数羊也没有用,他便想着去打手枪。打手枪需要某些生理机能,他现在的物理状态还不能具备,这让郭德罡很失望。最后,他只好点起建德灯,看书。

    看的,乃是《齐民要术》。

    这五年多里,天天接触文言文,练毛笔字,郭德罡看这种书基本上已经不吃力了。不吃力的后果就是看了不困。于是他不但失眠,还有了很深的挫败感。最后,他只好翻出自己的小本子来,看上面记得密密麻麻的待办事项。

    人的习惯是根深蒂固的,尽管这个小本子是线装的,但某人还是执着地在封面上写了“工作笔记”四个字,并且,是从左往右写的。上面记着的东西有工兵锹,罐头,方便面,火yao,还有枪炮,当然还包括在徐州搞商品交易市场,开分店,以及修建徐州到长安的高速马路之类的东西。

    受了太多教育的人总有某种强迫症,郭德罡翻出这个本子来之后,就把要睡觉这件事忘记了,开始画起路径图、规划图、项目设置之类的玩意来。这样画着画着,天就亮了,他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当你拼命想着要做某件事的时候,这件事往往做不成,而当你把它忘了的时候,这件事很快就实现了。

    就徐州刺史李洧而言,他所求的不过是保住自己这块地盘,能继续做一方土皇帝就好。但徐州扼漕运之利,属四战之地,北有宣武淄青,南有淮南淮西,威胁剧烈。他要想好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就得有铜钱养兵,而且还要养很多的兵。

    不过,从哪里弄铜钱呢?李洧动起了漕运的脑筋。

    其实最方便的搞钱方法,莫过于从漕运下手,雁过拔毛,自然可以聚沙成塔。收点什么超载治理费,运河检验检疫费,河道维检费之类的东西,很快就能发家致富。但从江南往东都去,不止徐州一条路,逼急了人家绕道颍州,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这个收费的尺度就很重要,既不能收得太多,让运船觉得得不偿失,也不能收的太少,那样不能补足得罪人的成本,要恰恰好好收到让漕运无利可图,这就是所谓垄断行业的边际成本定价。

    但是朝廷的漕船,他是不敢收钱的,那么只好收民间漕船的钱。开始收钱的第一天,李洧就傻了眼。路过徐州的船,基本都是插着各方节度的旗帜,有官家的军需物资文书的。有神策军军需急运,有淮南宣武诸镇进奏院特快,还有诸镇监军院直达,当然最多的船,都是涂成黑漆漆的模样,上面拉着德邦集运的箱子,插着德字红旗。话说人家刚刚救了你的命,还给了你很多粮,再跟人家收过路费,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也只好不收。结果一天下来,只收了十几艘船的钱,还不够差役们的口粮。这让李刺史十分烦恼。

    “他奶奶的,不是军需船就是官需船,要不就是什么特权船,反正是不用交钱……”

    “刺史大人你有所不知,从有漕运开始,沿漕各州县早就动过收过境费的脑筋了,结果自己没赚到,反倒便宜了卖旗帜和文书的,现在一套进奏院文书旗帜一年十五贯,一套神策军文书旗帜一年二十贯,这都是明码标价啊……”升任徐州司马的王智兴对这个倒是很清楚。

    “那些外面卖的文书旗帜都是假的么?”

    “不全是假的,但也全不是真的。”

    “此话怎讲?”

    “实际上诸道住两都的进奏院,职权之中并不管商路上的事务,这些旗帜文书,都是拉大旗做虎皮而已。”

    “那这些东西难道不是他们卖出来的?”

    “是他们卖出来的不假,说白了意思就是,咱们天天一条河里过,谁都别为难谁,你不收我的钱,我也不收你的钱……”

    “那为何神策军的旗帜文书要贵出这多?”

    “中央当然大过地方了,地方要支持中央嘛,天子禁军,价钱自然最贵……”

    “那我们的旗帜和文书能卖多少钱?”

    “这个我说了您别生气……”

    “无妨无妨……”

    “咱们的文书从解围那天就开始卖了,三天了都没人买……”

    “……”

    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手里没钱,就没有兵,没有兵就保护不了人家商家,你保护不了人家商家,凭什么跟人家收保护费。但是,这世界上不是只有提供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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