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中原路 第二十一章 决战野狐岭㈡ (第2/2页)
您无比的虔诚,爱戴您,‘侍’奉您,从不敢怠慢失了礼数。难道您就不能指点‘迷’津,救救您的仆人吗?难道就您就任无耻的叛贼与凶手逍遥法外,而不受惩罚吗?” 高峻的山谷静立天地之间。一如既往地用它地回响来回答窝阔台的地质问。上天总是这样,他从不偏袒任何一人。无论向他祈祷的人是忠‘jianian’、善恶与贤愚与否。不管人间的死活,上天总是能够得到人间敬奉地香火与祭品,总是能被人类敬奉。人类实在是可笑。当自己得势时,总是说这是上天的赏赐,而一旦失势时。总会将这归究于上天的惩罚,是人力不可为地。 天神高坐在云端之上。欣赏着人间奉上的奇珍异宝,嘲笑人类实在是不可理喻之辈。他不会因为人间恭敬,而降下一片祥瑞,也不会因为人间地反对与诋毁,而‘露’出丝毫不悦之‘色’。因为是坐在云端之上,所以他就成了神。 当窝阔台决定东撤时,他的命运就决定了;当窝阔台在野狐岭北口犹豫不决时。他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 汪古部人的出现一度让赵诚心慌。但是战局还是落入了赵诚的计划之中,现在是到了他收取果实的时候了。因为萧不离率领着一支奇兵出现在野狐岭的南口。恭候多时了。 一阵紧接一阵地雷声传来,在山谷间回‘荡’着,让‘蒙’古军人人恨不得将双耳捂住。士气低落,就是最勇猛地‘蒙’古战士已经‘精’疲力竭了。幽深的狭谷,似乎看不到头,既像是通向光明之前地黑暗之地,又像走向前途未卜的绝路。 一道霹雳从天而降,那巨大声响让胯下的战马狂躁不安。紧接着天空降下豆大的雨点,刹那时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蒙’古军拖着又累又饿又冷的躯体,顶着暴雨在狭谷中艰难地前进着,山谷中‘激’‘荡’的气流将雨水刮得‘乱’飞,让人睁不开双眼。 野狐岭南口,萧不离和他的士兵们静静地站在风雨中,一动不动,如同耸立的苍松。雨点夹杂着豆大的冰雹敲打着萧不离‘裸’‘露’的手背,他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他甚至感到无比的快意。
萧不离所带的五千人马,是赵诚的又一支伏兵。当赵诚正在‘蒙’古本部捭阖时,他却在黄河对岸的府州等待主上的命令。当赵诚挥军南下就要穿过沙漠时,萧不离夜渡黄河东进,然后发挥骑军的强大机动‘性’,在雁‘门’关外地广人稀的千里平原上直‘插’西京大同府。 大同府有少量‘蒙’古人加部分汉军驻守着,因为这里是关外,‘蒙’古人只当这里是歇脚的所在,在他们的心目中,出了长城就是‘蒙’古了。萧不离先是派一营骑兵,穿上金国士兵的军衣,打着金国恒山公武仙的旗号在大同府外招摇过市。‘蒙’古守军大惊,却根本不放在眼里,中了萧不离的埋伏,萧不离趁机攻入城‘门’大开的大同府,获取金银无数。其中还包括耶律楚材在河北征收的一万锭银子,窝阔台还未来得及起走。 然后,他按照计划避开沿途县镇,牢牢地占据着野狐岭南口,所有人齐动手‘花’了两个时辰在南口挖了数条数丈宽的壕沟,砍来松树削尖了倒‘插’在沟内,如枪林一般让人不寒而栗。若是条件允许,他一定会找来火油。这该死的天气既让本军增加了胜利的把握,也让自己难受得要死,萧不离既希望雨下得更大一些,也希望雨过天晴。 忠臣不分高下,勇士不分先后。这是当初在制定计划时赵诚的要求,因为人人都想伴随在赵诚的左右,争相为赵诚效命。但是赵诚自知自身实力有限,唯有出奇兵,才能事半功倍。萧不离所部正是一支奇兵。 雨还在肆无忌惮地下着,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萧不离看不清谷内的情形,突如其来的冷雨既让两侧山峰的斥候看不清敌军的动向,也让所有的人马呼出的白‘色’热气清晰可见,但他们的内心却是火热。 真正的考验就要到了,萧不离刚毅的背影让他的手下感到了一些安心。他知道自己的部属中同属于从西域来的老伙计太少,大多还未经过一场血战的洗礼。萧不离更喜欢在大草原上驰骋,与敌军骑兵面对面地周旋、追逐与厮杀,他不喜欢这种步军作战方式,陈不弃应该更适合。但既然何进何学文都主动带领五千人马,去了中原龙蛇‘混’杂之地,自己又能反对什么?为了自己的君上,他愿意做任何事情,尽管他也会很可能在大战中丢了‘性’命。 除此之外,萧不离还有自己的打算,功名马上取,他早就不是那个单纯想复仇的萧不离了,他希望自己因南征北战的英名能名垂青史。 而且他保证他手下的五千名士卒也都有类似的心思,最初他们可能是囿于权威而当兵,因为想讨口饭吃而当兵,但是如果不愁吃穿之后,他们可以为了多得百亩土地,得到加官进爵,得到因功分得的赏赐,为了就是身死也可以得到让自己亲人老有所养的可观抚恤,而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 士卒们的‘欲’望越高,萧不离越高兴。好男不当兵,尤其是‘乱’世之兵,如果有谁声称没有任何‘欲’望----或名或利或仅仅是复仇,萧不离想劈开那人的脑袋,看看跟别人长得有什么不同。 窝阔台的中军被困在了狭谷内。南口外突然出现的贺兰军阻击军队,这既在窝阔台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谷中被‘蒙’古军人踩马踏,变得泥泞不堪,有人不小心滑进了溪涧之中,惨叫一声,立刻消失不见了。他们饿着肚子在冷雨中哆嗦着,甚至比大漠冬天的大雪地更觉寒冷刺骨。 “难道上天真要亡我?”窝阔台面如死灰。赵诚的智谋或者说‘阴’谋已经让他彻底心服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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