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平行彼岸 (第3/5页)

托大行动，或着有可能……他有那样做的必要？

    「就让我试试看吧！」

    高速移动机身一个直角回转逼近了〈飞鸢〉右後方，一夏趁着对方回身的刹那一个居合逆袈裟斩向其後腰装甲。

    「想试着突破我的死角可不容易！」

    一句嘲讽，外加着装「处刑者」的右手反手回击，遥夜的巨剑再次与「雪片三型」交剑。而〈白式〉的突袭一击不中，让一夏又迅速拉远了距离，但是……心里的疑点也跟着增大。

    ……他为什麽不用？以那武器的力量，刚才绝对能把我抓住的？还有……那麽执着於留在原地的原因是……？

    「难道说……。」

    ───他不是不用，而是这种力量无法随意使用吗？

    想着，一夏神色一凛，再次展开进行多次的迂回突击，只是……从这次行动的肢体动作，他已失去了先前几次的畏缩感，转而更加强化了自己的攻击幅度，一时之间，竟对固守原地的〈飞鸢〉产生了压制的趋势。

    ───果然，现在的他，无法使用那种空间控制的力量！也就是说，我有更大的机会能使用「零落白夜」一次分出胜负！

    「……。」

    遥夜他同样留意到了，一夏似乎已改变了其保守的一击脱离进攻的步调，彻底地转向了对自己采接近战压制的行动方式。

    虽说，目前「向导计画」仍没有偏离最初的预定范畴，但是……这却不妨碍此时的遥夜，他所感到那发自内心的震惊。

    即使两者之间的近距离死斗，在表面上对方看似输多赢少，但织斑一夏……却似乎随着缠斗的时间流逝而逐渐掌握到了，与堪称同龄层中最强IScao作者的自己之间的战斗节奏。

    原本强弱分明的战局，至今已逐步产生了连众多观战者都感受到的气氛变化。

    「……令人难以置信呢。」

    然而，影响这次战局的变数，并不仅是一夏的显着进步与成长。

    随着遥夜因战斗时间拖长，头部的强烈刺痛感也跟着加剧……最终，他竟被迫放弃了对一夏而言极具威胁的全方位空间压特殊攻击，以减轻启动「万象连结」时的头部痛楚。

    这也导致……两者之间原本强弱分明的战况，逐渐演变成势均力敌，就如之前遥夜与千冬一战那样───零距离而彼此实力难分轩轾的激烈缠斗。

    「好可怕的战斗资质……。」

    遥夜沉着脸，暗自乍舌的同时，内心却又有着些微地苦涩感。

    「……说不令人羡慕是骗人的吧，我可是从浴血的地狱中爬到了今日的高度，而这家伙……」

    ───这份叹为观止的战斗资质，以及下意识选择最有利战局的反应力，

    ───就让他在短时间内……成功达到了我所身处的领域中。

    「果然，你这家伙是那个人真正的血亲呢。」

    对一夏的成长感到惊叹的遥夜，打到了这种地步，他那激荡的内心，竟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不该有的……妒意。

    「遥夜！我要导正你那失序的作法！」

    「啐！」

    低啐一声，遥夜回斩迎上了「雪片三型」的光束刃，让两架IS的剑刃再次交缠在一起。

    「……你到底，为什麽会变成这样？我所知道的你，根本不是这样残酷的人不是吗？」

    交剑僵持不下的片刻，一夏终於忍不住向眼前的他出声质问着。

    「……你理解我？你那蠢脑又知道多少！」

    因一夏的言语造成意外刺激，竟让遥夜一瞬间再次暴起。仅靠右手巨剑的他，直接将双手持刀的一夏压回了去，同时左手巨钳再次瞄准对方的腹部，疾弹而出。

    「呃……。」

    一夏侥幸似地侧身躲过巨钳冲击，随即收刀并向後急速退开。而看着对方的警戒躲过了这次攻击，这竟让遥夜隐藏在面甲下的神情，更纠结地显得十分狰狞。

    「……你这家伙，以为我是抱着什麽样的态度，成为IScao作者的？」

    「这……？」

    一夏闻言心中竟没由来地一慌，这也让他原本被怒气赋予的求胜执着，也不由地产生了些微松动。

    因为，不仅是他从未询问过有关遥夜cao作IS的理由，更主要的是……他自知从未去想过……自己去cao作IS所代表的是什麽意义？

    而遥夜接下来的话语，更是触动了他自己一直不去正视的那件事实。

    「如同锋利的剑刃一样，IS……说到底终究是能够杀伤人的武器！」

    那麽，与我一样……同样拔出了这把「选召之刃」的你，有想过这必须付出什麽样的责任与义务吗！？

    「我……！」

    然而，在遥夜色厉内歛地质问下，一夏的心中却因为慌乱而陷入死巷，只是想说话却又讷讷的无法回答。

    看着对方慌乱到阴情不定的脸，遥夜见状……似乎跟着叹息了一声。

    〈飞鸢〉的鹰头双目正对着一夏，缓缓的开口：「IS对我而言，就仅仅只是武器罢了。」

    ───而我，又是基於什麽原因，而手持这无比锋利的神兵？

    此时遥夜的语气，让一夏不禁有着……这不仅是在对自己说明，也像是在质询他自身似的感觉。

    「呐，你知道吗……？我从不认为自己很强，相反的，无论是在力量与心灵上，我可是自知我是个十分软弱的家伙……。」

    ───但是，正因为我知道而正视自己的软弱！

    「作为『遥夜』这个人的存在，仅仅只剩下身为一个弱小存在所抱持的不屈！所以……。」

    之前与〈白式〉交战以来，只停留在原地的〈飞鸢〉，现在竟主动冲向了对方！

    「我要挣扎！不断地向上挣扎！以IS为突破困境的武器，击倒阻碍者并抹杀掉威胁到重要事物的一切！」

    遥夜发自内心宣示的呐喊之声，突然让他阵阵抽痛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过去的浴血生存的惊恐、执着，以及自己终於找到的那份想要保护的……笑脸。

    「这就是……我cao作IS，手持这最顶尖杀人武器的觉悟！换我反问你，织斑一夏……！」

    ───你又是为了什麽？而成为IScao作者，而获得力量的！？

    震荡的巨剑与遥夜的质问一起，以斜上落斩的方式，猛然袭向了满脸犹疑的一夏。

    锵！

    交击的这一剑，竟让一夏感受到了无比沉重的同时，又向後备击飞了出去跌倒在地。

    「好重的斩击……！」

    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他所背负的重量吗！？竟然……如此地沉重。

    从这次攻击中感受到了对方情感的一夏，一时之间竟愣住而半坐在地。

    「站起来！织斑一夏！」

    随着遥夜带着命令意味的吼声，一夏所cao作的〈白式〉缓缓地站起身来。然而，此时的一夏……脸上却不见了先前被怒气支配时所形成的锐气。

    ……即使靠着愤怒拼到这个地步，我还是赢不了那个人吗？

    不……说到底，我真的有对他……愤怒相向的资格吗？

    如同他所说的……连cao作IS的理由都不理解的我，即使继续战斗又有什麽意义呢？

    ……然而，现在的我，却已经得到了……强大的力量。

    那麽……得到力量的我，又该如何……？

    此时，从对面来的冷淡言语，传入了一夏有些混乱的大脑中。

    ───我应该对你说过，你这个直肠子的笨蛋，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好……对吧？

    ……我自己所想的？

    一夏在愣神的瞬间，脑海中浮现了种种与过去连接的碎片。

    ……名为遥夜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