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章 两次宫变 (第3/3页)
往苑与李隆基、刘幽求会合,在苑总监钟绍京的配合下经由苑直接杀入内宫之中。而另一部则以陈玄礼等人为,于长安城内斩杀韦党。凡高于马鞭者一个不留。
这一夜长安城内金戈铁马,喊杀之声不绝于耳,韦后虽侥幸逃出内宫并避往飞骑军中,但当万骑军拎着韦睿血淋淋的脑袋到来时,自忖战力不济的飞骑军即刻临阵反水,韦后就此被斩杀于飞骑营房之内。正在临睡梳妆的安乐公主则被斩杀于梳妆台前,一应韦党几乎无一脱逃。 至于说韦后调来地那五万地方府兵,在如狼似虎的万骑与飞骑面前,他们就像小猫一样温顺,从头到尾静悄悄的没放一个士兵出来。 在这晚地宫变之中。唯一的一个例外就是唐成,针对他的喊杀声最多,到处翻着找他的万骑军士也最多,若论这些个军士们的杀心之切,这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唐成。 只是任那数千军士夜以继地不懈搜索,却始终没找到唐成本人,这个人就如同失踪了一样,甚至连他那个小小府邸中的下人都没摸着一个。 正因为找不着所以更要拼命找,这一夜被外面的动静吓醒的长安百姓一边躲在门里打哆嗦。惟恐乱兵冲了进来;一边在心里纳闷不已,这个唐成到底是谁呀朝堂里没听说过有这样的大人物啊。怎么他就整出这么大动静来。 任谁也不会想到,此时地唐成就正在由千名万骑护卫的相王府一个小偏院内。默默的站在窗前听着外面响彻全城的喊杀声。 只听外面的声响,就知道万骑的进展一切顺利。然则,这样的顺利却没让唐成有半点高兴。反倒是心头的霾越来越重,饶是透窗而过的六月夜风也吹不开,吹不散。 一袭湖缎长衫轻轻地披上了唐成的肩头,七织替唐成整好外披地衣衫后却没走开,而是子一转偎进了他的怀中,“唐成,你到底做了什么,外面这么多人都喊着要杀你”。 “我做了我自以为该做地事”,背灯而立,夜色在唐成脸上投下了一片厚重的影,饶是七织已经很用心,却依旧是一片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外面的喊杀声既是我做事地成就,也是我注定要付出的代价”。 唐成的话七织听不太懂,不过她却没再问,而是又将子往唐成怀里挤了挤,“你说,他们会冲进来吗或者,这里的人会不会把你交出去”。 唐成没说话,七织却明显感觉到他的子跟打寒噤一样猛的抖了抖,似乎这两句无意中的问话正好刺中了他心中某个最恐惧的角落。 “唐成”。 “不会”,窗前暗影中的唐成这个摇头很用力,“至少现在的李隆基不会”。 对于歌舞七织有着天生的挚,但对于政治她却半点兴趣都没有,“不会就好”,将头放在唐成怀里来回蹭了蹭放舒服后,七织含糊道“在这能看见什么,你都站这么长时间了,早点睡吧,一觉醒过来什么都好了”。 “是啊,一觉醒过来什么都好了”,七织没心没肺的话让这个被喊杀声包围的屋子有了几分暖意,唐成伸出手在她缎子般柔滑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再听听,让我再听听”。 当天边的第一缕朝阳破窗而入照进窗户时,被血火和喊杀声折腾了整整一夜的长安终于精疲力竭的平静了下来。 耳听着外面最后一声喊杀声也已远去之后,静静在窗前站了一夜的唐成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至少是在眼下该结束的也都结束了 此后数京城防务悉数被万骑接手,唐成则一直住在相王府这个不起眼的偏院中静静的关注着外面的形势。 宫变是宫变,早朝还得早朝,宫变次新皇帝照例出视早朝,登上宝位就座,俟能到的大臣都到齐之后,盛装而来的太平公主突然指着皇位上的李重茂大声道“嗣君准备让位给叔父,诸位大臣以为如何”,经过昨晚的流血之后,如今朝中剩下的臣子多是太平公主亲信,当下齐声赞成,直说应立长君。 随后太平公主直至皇位前对李重茂道“人心已归相王,不是你这小孩子的座位了,快快下来”,遭此突然变故,年纪尚幼的李重茂木呆呆的不知所措,见状,镇国太平公主再无二话,伸手过去一把扯着小皇帝的衣领将他从皇帝宝座上捋了下来,随后安国相王李旦三辞之后当登基称皇,小皇帝李重茂两眼泪汪汪的于中下而立参拜新皇,乃降封为温王,后又改为楚王,未及而卒,史称殇帝,又称少帝。 一个早朝之间太平公主废幼帝立新皇做的是干净利落,而其一言之出满应和的场面更是标志着大唐政坛上继武则天及韦庶人之后又一个政治女强人登上了朝政的最前台。 安国相王李旦从格上来说与他的父亲高宗及暴毙未久的兄长中宗实在没什么区别,重却格懦弱,并且不喜料理繁琐的朝政。而今既是出于感激,又是为了大变之后迅稳定朝政,相王登基之后即刻口诏御妹太平公主参赞政事,一应官员任免及政令制定等大事都是天子与公主商议之后,再交由政事堂推行,而政事堂奏报也需同时呈送天子及公主两人。 宫变之后,韦后当提拔的宰相们或死或抓,政事堂为之一空,而新补入政事堂的七位宰相中,有五人皆出于公主之门,一时之间,太平公主的权势之盛竟有直bī)韦后当之势。 宫变之事后,李隆基以功晋位为平王,随后李旦有立太子之意,满朝大多文武从公主之意请立格最肖其父的大皇子宋王李成器,其间虽然少数臣子请立皇三子平王李隆基,然则人微言轻,朝堂初平太子之争便已出现。 正当此时,立储呼声最高的李成器上表拜辞太子之位,并请立三弟李隆基。这一表诚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多有大臣坚称太子当立长,李成器则坚辞不受,并称国安当立长,而今朝廷多事,太子当立贤立功,李旦闻言盛赞宋王,多有赏赐,并当口诏皇三子李隆基晋太子位。 朝堂已平,论功行赏已毕,至此,长安这一波连环宫变正式结束。而下一波新的宫变也开始悄然酝酿。 尘埃落定之后,唐成对于皇城及宫城里的那些个变故和消息就再也没有了半点关注的兴趣,在经过过去几个月的子之后,现在的他对于这样的宫斗朝争已经有了深深的厌倦。背叛,杀戮,威bī),暗害,不管结局如何,其过程无一例外的都是暗与破坏,与他深心里渴望的改变可谓是格格不入。 这样的经历有一次就够了,足够了。万国之都、黄金之城的长安啊,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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