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知命_第十章 别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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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别了 (第1/2页)

    大厅里,江左郎看着两个孩子,一脸深沉地。江知命瘫在椅子里,陈乐荷坐在椅子上,陈飞槐蹲着把女儿扭伤的脚放在怀里,用跌打酒揉搓伤处。

    “啊,好疼好疼,爹,轻点儿嘛。”

    “你这丫头,还知道疼,真是胆子越来越大,若是阿命也出了什么意外,你的罪过就大了。明天开始,禁足一月,不许离开家半步。”

    “可是爹,人家还要上学呢。”

    “没有可是,你便是发呆也给我在家呆一个月,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叔叔,不怪小荷,是我要小荷带我去玩儿的。要不是我,小荷也不会扭伤了。”

    “你还知道护着人家,也不想想你的身体,我看你没学会走就想着跑了。”

    江左郎虽然嘴上严厉,内心却还是赞赏儿子懂得担当。

    恢复了些知觉,江知命感觉双脚钻心痛。将鞋子脱下来,才发现袜子上全是斑斑血迹,原来脚上早已磨起血泡,后来血泡也被磨破,血水黏在袜子上,这时干涸的血液已将皮rou和袜子黏连在一起,脱不下了。只得用剪子一点一点的将袜子剪下来,钻心得疼让江知命苍老的脸上毫无血色。

    陈乐荷看着抿住嘴唇的江知命,眼泪水开始往外冒。

    ***

    “时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长恨离亭,泪滴春衫酒易醒。”

    转瞬间又过去十年,江左郎任FY县令已二十载,并非没有升迁机会,而是心系着妻子,也不想让儿子换个陌生的环境。

    江小婷已成了远近有名的才女,相貌平平却气质出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许是太过优秀,虽已到了桃李年华,却无人敢来提亲。也不知她是否自个儿有心上人,爹爹从来也未干涉女儿的婚事。

    今年冬天来得晚去得也晚,已经三月,天空中又飘起了雪。

    二丫将将把刚煮好的姜茶端进少爷的房间,江知命便快步跑进来,手中提着一长物,用一块灰布包裹着。

    “正巧,二丫你替我与爹爹说一声,我要去叔叔家里。”

    “先把姜茶喝了暖暖身子吧。。。”

    二丫还未说完,江知命已跑出房间转身就没了影儿,雪子落了一地。二丫叹了口气,准是又去找小荷了。

    二丫也出落成了大姑娘,与儿时的胖乎乎相比,如今更显丰腴,前两年便从少爷的房间搬了出来。二丫脸不丑,已经有好几个人家去与李嫂提亲,二丫都不愿意,嫁了人便不能再侍奉少爷了。

    江知命长到了“五十知天命”的模样,身形相对硬朗许多,老年斑消失了,满脸褶皱也舒展了许多,仍是一头的白发,却也可以拿根布条束在脑后。他正在变得年轻,也许再过几年就能如正常人一般。他发现他可以过目不忘,家中的书籍已读完了,他感觉上天还算是公平的。

    江知命抱着灰布包裹在雪中疾行,临出县衙门时阿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跟在他身后。阿花很老了,它不再喜欢奔跑,总是找个舒适的地方安静地趴着。

    灰布包裹里是一把胡琴,去年陈乐荷开始学习箜篌,江知命便想学一种乐器与小荷来一次合奏。挑选了好几日,才定了胡琴,江知命感觉胡琴与自己最是相配。

    十年间江知命与陈乐荷几乎日日相处在一起,即便江知命模样异于常人,两人的心还是渐渐走到一齐去,陈乐荷心中一直记得那一日小虎哥哥瘦弱的肩膀。

    是以江知命才把胡琴学了几日,便想着在陈乐荷面前展示一番。陈乐荷少时便水灵的很,现在正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慢慢展现出她的美丽。想起小荷弹奏箜篌的模样,他心中一阵悸动,脚下步子迈得更快了。

    来到叔叔家,门关着,轻叩几下门环,也无人应答,稍一用力,门就开了。江知命常来叔叔家,没多想便走进去,阿花进了门便径直往灶屋里去。

    正屋传来叔叔夫妻二人的说话声,却未见陈乐荷,江知命心想小荷许是练琴还未回来。他正想着与叔叔打声招呼,却突然止住了。

    “这个江左郎,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加官进爵一概不要,死守在这么个破地方,他守他的,难道要我一辈子做他的主薄么。”

    “这十几年你做他的跟班,当年的恩情也该还完,不如辞了这主薄的差事,去另谋出路。”

    陈飞槐的妻子华丽也替丈夫抱不平。

    “正当如此,当年的恩情是欠林语柔的,若不是对她的死心中有愧,我早该离开这,说不定已经飞黄腾达了。”

    江知命脑中嗡得一声,整个人如遭雷击。对她的死心中有愧?莫非娘亲的死另有隐情?他再顾不得其他,推开正门便冲进去。

    陈飞槐夫妻二人被惊地站起身,见是江知命,华丽道:

    “阿命,你是来找小荷的吧,她还未回来,你且先坐着等一会。”

    江知命未理会婶婶,只是紧紧盯着陈飞槐,用劲道:

    “叔叔,你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

    陈飞槐此刻本就心中有气,见江知命这番模样,略一思量,冷笑一声,他不打算再隐瞒。

    “告诉你又何妨,你娘是被毒死的,其实本来该死的是你,你娘大概是为了救你,替你去死的,这毒就是我下的,让你知道又能奈我何?”

    “他江左郎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切美名功德都是他的,却连些小恩小惠都严禁我们收,只拿着那一点俸禄,如今连普通百姓的日子都比我们过得滋润,他守在这儿做他的土皇帝,却一直压着我做他的跟班,你说,我难道要受他欺压一辈子?”

    陈飞槐一番话让江知命血气上涌。

    “即便如此,你离开这儿便是,我娘与你何干,我又与你何干,你为何要下毒,何况我娘还曾有恩于你。”

    “不错,你娘的确于我有恩,他江左郎便以此恩要挟我,将我绑在这哪都去不成。他江左郎春风得意,我便让他传不了香火。没想到你的命倒是硬,让你娘替你死了,万幸你也成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枉那人给我的‘魂煞’,着实厉害,等我再寻个机会,将你那好爹爹也毒死,这凤阳城就成了我的掌中之物。”

    “哈哈,哈哈哈...”

    陈飞槐已然发狂了。

    江知命怒极,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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