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迷雾（3） (第2/2页)

们待会再说。”

    女孩儿的构建也正是少年所想，如果说之前他因为某种间接的约定——毕竟少年和“疯子”曾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后者没能办到的事，前者理应前填补，况且天南星从未破坏她与秦圣之间的约定，反倒是后者对不起她，于情于理，少年都有必要帮已失去rou体的“疯子”完成他作为秦圣时的承诺——获得了从天南星那里得知自己身世的条件，那么现在他因在“疯子”和天南星之间发现新的疑问，并发觉这疑问和自己也存在这某种关系，便不得不需要和天南星制定仅属于他们之间的相对独立的约定。

    他想知道天南星的rou体和神识在哪里，正如天南星对他的期待。

    “说吧，你还要我帮你做什么？”少年草率地说着，尽量不表现出他对此事的关心。

    少女突然高兴起来，像一个新婚少妇见到与她阔别多日的丈夫那样，眼角眉棱间都透露出爱意和热情，但突然这种愉悦在她脸消失，似娇艳的花苞在季风的吹拂下带成熟的粉红，少女的情绪由这悸动变成了害羞。

    呵，她怎么了？！

    少年暗讶异，眼睛因不可思议而瞪得圆滚。

    “你知道的，秦圣他不愿意和我完全——完全结合在一起，他始终——始终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他——他不愿意听我解释，并尽力将我排斥在外，有时候，他明明知道我在外面——在他的世界外凝望着他，他也不愿意让我进来，与我敞开心扉，他宁愿——宁愿如此，也不愿意接受我，正如他现在这样，我想——我想他应该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他——他现在应该没再和你说话了吧。”

    少女支支吾吾的，期间几次都挑起眉毛像少年的方向窥探，好像她做错什么事似的——不，更像是在少年身后正站着什么人似的。

    真诡异，我怎会感到浑身不自在？是因为“疯子”吗？是他在我心底里胡作非为吗？

    细想天南星的话后，少年终于明白“疯子”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冲自己发牢sao或者咒骂了，且这直接影响到他对天南星的判断——由“疯子”作用在他身的阴冷像潮湿的淤泥将他覆盖，他被这种rou体的憋闷给吞噬，以至于他看什么都带着某种深不可测的恶意。

    “你是想让我帮你把他叫醒，然后让他同你说说话吗？”

    “如果你能让他去除对我的戒备心那更好了！”天南星快言快语道，显然，她对此期待已久。

    少年没有说话，而是皱起眉头。他和“疯子”的接触并不太久，却很清楚在“疯子”作为秦圣的那段时间里性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从一只活蹦乱跳、天真无邪的“小鸟”变成一只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的“刺猬”，且这期间，天南星也发挥着不小的作用。

    正如少年之前的分析，“疯子”与天南星本是同一条绳的蚂蚱，却非要伤害彼此，走向两个极端，因而让彼此狼狈不堪、遍体鳞伤。

    可他们互相伤害的源头仅仅是因为老秦的死吗，仅仅是因为秦圣以为这是天南星对自己的背叛所以才对她竖起一道心墙的吗？

    少年觉得“疯子”再怎么鲁莽无知，也不至于在漫长的回忆想不明白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误会，也不可能不知道天南星对他的包容和宽恕——那他又是为什么要在知情的情况下对天南星恩断义绝的呢？是因为他不够相信自己会与天南星重归于好，所以决定趁早恩断义绝？还是他根本没准备接纳变异后的天南星，没办法面对全世界的反对？

    是的，挡在秦圣与天南星之间的何止是他们俩那无生有的矛盾——毫不夸张地说，挡在他们之间的其实是两个种族的矛盾。

    要接受一个能随时将自己民族消灭的战斗民族对秦圣来说是件多么痛苦的事呀！且一旦他处理不好这两者间的关系，他与另一个种族的对抗会变成他与天南星的对峙。

    这本是每一个身处乱世又毫无安全感的人都会顾虑的事情，但天南星则不然。她以一个统治者的心态——她统治着弑神怪大军，更统治了少年的心——面对任何事情都平静自然，在她的世界里，她感受不到秦圣所背负的“包袱”，更不会因此而以为罪逆深重，所以随心所欲、有持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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