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花言巧语 (第2/2页)
我们之间的信任在开小差,我总觉得自从我从鬼门关回来以后,有些东西在我和次维的心间变质,很多初衷也变得不怎么美好,而出于我们对彼此的承诺和各自还刻意执着的使命,我们都不得不用更多的言语去掩饰已从我们身边逝去的那份默契。 简单地调正一番后,我与次维重新出发。依照次维的计算,我们大概还需要赶一天半的路。 这一天半的路可长可短,长在我们的时间并不紧迫,可以随时停下来休息或者做些其它乐意做的事情,短在这一路我们还要经历很多考验,而我则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没办法继续前行。但很怪,曾经被次维承诺的历程以及那个帮我实现一个心愿的目标似乎在这一番折腾后离我越发遥远,我也更难看清楚这一切的本质,以及一个长得和天南星一模一样的又被天南星称之为一体的次维到底与我何干。 各种各样的问题带着它们自己的嘴脸在我脑哄笑,我很清楚它们源于我的内心深处却又对此感到尤其陌生。 次维打开房间的门,嘴里不停念着她关于我们的计划,我却被门后那被发现的风景深深吸引——很突然地,在那扇洁白如雪的木门后面藏着的竟是一片长满鲜花的牧场。 “我们又回到那片草原了吗?看起来不像呢。”我顺势冲了出去,少女般地折下一朵粉色的小花。 我仔细一瞧,才发现这花生得莫名的有趣:墨绿色的细茎支撑着玫瑰金色的花托,花托,粉嫩粉嫩的柔弱的花瓣似蝴蝶一般展开并忽闪着它那带着花粉的“翅膀”,最间的花蕊又细又长,雄蕊如昆虫的触角,灵活地舒张、小心地调皮,至于被雄蕊和“翅膀”围绕着的雌蕊,她看去像是一位至高无的女皇,时而俯身慰问自己的子民,时而含羞地摆弄腰肢,似乎还长着一对黑小的眼睛。
“这已不是无忧草原,我们现在正在距无忧草原很远的芬芳花田,而你手拿着的花叫芬芳。” 次维出现在我身后,我回头去瞧时,正巧看到那扇雪白的门被她关继而消失的一瞬。于是我知道,那两个地方,无忧草原也好,穿心湖畔也罢,于我而言已不复存在,只是在门关、那个或干净或污浊的地方自我面前消失时,耳边突然响起的无忧马的哀鸣却让我感到深深的刺痛和巨大的惋惜——话说话来,它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次维,无忧马呢,我记得你昨天和我说它牺牲了,牺牲是什么意思,你那个时候又在哪里呢?” 次维的面部瞬间僵硬,不难看出,她正准备平静下来欣赏美景的好心情一下子被我的问题拉至低谷。可若不是我担心自己会面临第二次被她抛弃的可能,也不会带如此直接的挑衅。 微风吹着那些漂亮的芬芳花,它们的花苞此刻像有灵性的动物的脑袋,随着风吹拂的节奏有规律地摇摆,并同时送来醉人的清香。那香,让我想到了面的世界,想到了奔跑在青草地的无忧马。 “轨煦,首先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这让我感觉你好像觉得是我害了无忧马并且抛弃了你们,对于无忧马的牺牲,我也同样难过,好吗?!”次维挺起胸膛,说话时理直气壮,一副模棱两可的生气模样,让我猜不出她是真的感到被误会、被怀疑的不悦,还是假装自己很有道理。 “无忧马的窘境并不是我造成的,我也是受害者。当时的我率先发现异常并悄悄潜入水下,你知道那下面又多黑,所以我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水下面作怪,于是没多久我只能回过头来找你们,谁曾想,等我回到水面你们却已经消失在水面。当时我大脑一片空白,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到你们能去哪儿里,后来才想到你们可能被什么东西拖到水下面去了。因为我一直没有感受到无忧马的挣扎,所以猜想它应该我更清楚我们正面对的是什么庞然大物因此才不敢妄动。它大概是担心大幅度的挣扎会连累到我们,所以决定牺牲自己,于此我只好尊重它的选择,在紧要关头,放弃了它带走了你……” 回想整个过程似乎勉强和次维的解释对得,但总有一些细节让我感到她的解释并非无缝连接。我清楚地记得:次维像风一般消失,无忧马像雕塑一般平静,水的怪物有巨大的力量,黑漆漆的水下面藏着浓郁的血腥,还有是,每个人来到小木屋时都没有骑马…… /html/book/42/42069/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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