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迷雾不散觅出路 脚夫已死又现身 (第3/3页)
谷中后,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巨兽了,先前碰到过的蝾螈、蝗虫甚至麻雀,体型与刚才的巨龟都不相上下,并且凶猛异常,好几次差点将三个老外咬伤,每回都是亏了他和他的表弟两个人仗着手中的砍柴刀左挡右砍,这才力保大家平安到了这处古墓……
葛四说到得意处抬起一只胳膊,将上面一道足有20公分长的伤口展示给正南看,并说这就是他在与巨型蝗虫搏斗的时候留下的痕迹。正南走近两步,看到这道口子着实不小,要想完全愈合的话怎么也要花上几个月,并且还会留下难看的伤疤——看得出葛四也算是个硬汉了,对此竟丝毫不以为然,只当它是向正南炫耀的资本而已。 葛四为了让正南看得清楚,一直将汗衫的袖子撸到了肩膀上。正南注意到这是他的左臂,视线下意识地转到了他的上臂上,正想看看他是否也有跟自己一样的龙纹图案。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样的结果大大的出乎了正南的意料,令他一时间忘记了葛四是鬼的身份,凑上前来看了个仔细,又抢过葛四的另外一只手臂,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最终连龙纹的的半个影子都没有看到。 正南撩起自己的袖子,问葛四是否在谁身上见过这样的图案? 葛四瞪着杨锦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只说他们乡下人可不兴纹身这种时髦的东西! 正南差点被他的话噎得背过气去,心想恐怕再怎么新潮的人,也不会想要这种古怪邪气的东西长在自己手臂上吧——不过照道理说葛四不该对龙纹浑然不知,即便是他的身上还未曾出现,与他同行的人肯定不能全都幸免,至少青山曾说他见过鲁滨逊的身上也有龙纹,难道是葛四根本就不曾注意,又或者是鲁滨逊的龙纹是在他们到过云楼之后才出现的? 众人行至飞栈为止,只有林炀的手臂上还未出现龙纹,种种迹象表明,两年前的考古队跟他们有着类似的遭遇,如果非要说出什么不同的话,正南始终觉得就在于龙纹之上,至于其中有什么道理,他暂时还无法参透罢了。 从满是疑问的状态中回复过来,正南又开始对眼下受困的局面头痛不已。葛四毕竟是个鬼魂,正南对此还心存芥蒂,潜意识里不愿与他一起谋划出路,只顾着一个人对着浓雾不停地大喊大叫,却没得到同伴的任何响应。 不过也并非是完全没有效果,云雾似乎随着他的大喊而逐渐变淡,正南开始还当只是自己的幻觉,因为在水面上较难判断远近,可他所在的这条飞栈的两端,分明朝远处延伸到了更远的距离,这可是确凿无疑的例证了。 正南兴奋地转过身来,正想让葛四一起分享他的这一发现,可刚才还坐在河边的葛四此时却不见了踪影,放眼望去,除了那具没有脑袋的巨龟尸体外,四下里空空如也,连那两个沉重的箩筐也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连同这葛四其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正南吁了口气,心想葛四虽然身为鬼魂,却也算是救了他一命,这样的经历对于自己来说已经不是头一回了,可总还觉得有几分别扭,等下与同伴会合,可不能将这番经历告诉青山绿水之外的旁人,免得他们跟着担惊受怕…… 说话间浓雾差不多都已经散尽了,云楼现出了它的全部面容。正南惊奇地发现自己就站在距离它不到百米的地方,需要仰视才能将整座建筑收入眼底。 云楼共有八层,底部以八根直径近半米的楠木大柱作为地基,承载楼体于河面之上;层与层间用8根圆木柱子支撑,外以八根梓木檐柱顶起飞檐,彼此牵制,结为整体;全楼梁、柱、檩、椽全靠榫头衔接,相互咬合,稳如磐石。更神奇的是八条飞栈直奔云楼而去,会合于楼前一个不大的平台之上,犹如八条黄龙,飞腾于宽阔的水面上,又如从云楼正面飘出的八条丝带,一直朝向峡谷的南边伸展游动…… 正南现在就站在其中的一条黄龙上,愣了足足有两分钟之久,只感觉自己如同还在梦中一般,之前去过的北海流宫与这比较起来,显得雄伟有余而惊艳不足了。云楼连带着飞栈沐浴在阳光下,反射着多彩的颜色,任凭是谁初次看到,肯定都会以为到了人间仙境,满眼里有的不单单是虚幻而已,简直就是超越了人类能够凭借想象创造出来的一切建筑…… 说不清过了多久,正南终于从对云楼痴迷地观望中回过神来,这才想到该去找另外几个同伴。他琢磨着既然自己能够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其他人应该也会很快赶上来才对,可左右两边的栈道上却空无一人,着实奇怪。待到他完全转过身来,这才发现所有人又都重新汇聚到了来时的那个土丘下,并且正朝他这边拼命地招着手,依稀可以看到他们大张着嘴巴,可究竟喊些什么实在是听不清楚了。 正南奇怪于众人的举动,为何在云雾散去后却还停留在岔路口,而不是上前来与他会合?虽然有几分不情愿,不过他还是沿着来时的飞栈飞快地朝回赶去,同时心中产生了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总觉得众人所在的地方可能出了什么大事件。 不过转念一想再大的事又能有多么严重,还能比他碰到葛四的鬼魂来的奇异?随之他也就没那么担心,脚下却越发加快了速度。这一路跑得他气喘吁吁,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回到了起点,刚想问青山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再不赶快转移到云楼那边的话,说不定等下云雾又会重新笼罩下来了…… 话音未落却见每个人都是一脸无奈的表情,似乎对他所着急的事情漠不关心一般,直愣愣地杵在原地。 正南刚想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就见人群左右分开两边,闪出了条缝隙。他透过缝隙望去,只看到孙建仰躺在河边的沙地上,咽喉处被割裂开来,血早就已经流失殆尽,染红了身下一大片的河水。 尸体旁边,林炀瘫坐在地上,双手捧着一把满是血迹的小刀,不住地打着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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