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荫气外泄格局破 反攻清算倒计时 (第2/2页)
万不得已千万别往身上揽,你本事再大也是rou身凡胎,喝多就吐挨打也疼,可别到时候为了救人,反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啊……” 被夏侯水教训一通,正衡反而觉得心中暖烘烘的。他自小就在江湖行走,早忘了家庭的温暖是什么样子,直到跟夏侯水重逢才知道这世界上也有人是真心关心自己。他刚才的逃避之策的确是戏谑之言,只不过除了想要对于家施以援手外,更有好奇心作怪的因素,毕竟对他而言于家一直笼罩在神秘的面纱下,如今无疑是个揭开这层面纱的最好契机。 虽然心中这样想的,可他嘴上却不敢跟夏侯水明说,只道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要是那些瞎眼的怪物连着咱们也一并都盯上了,就算跑到天涯海角肯定也无法脱身,反倒于家有不少段连祥的卫队驻守,相对来说应该更加安全——说到底前面都是自己的推论,真相如何尚不可知,好在还有时间,咱们这就回去找麻脸老太问个清楚,到时再作计议不迟……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回到了于家,刚要登阶进门,就见迎面疾步走出几个士兵,个个都抱着厚重的文件夹,慌里慌张地堆放进吉普车上。再往里走,就看到段连祥和韩四正指挥着人手,将之前搬进来的办公物品全都整理在了一起,看样子是准备撤了。正衡心中打了个突,刚还说有军统的卫队驻守可保安全,却没想到一转眼的功夫他们也要走了,这事来的突然,该不会跟于家即将到来的风雨有关吧? 夏侯水一把拽住韩四,问他们这是打算去哪?韩四忙的一头汗水,只说局势吃紧,上峰让他们全都进驻军指挥部,然后就又去搬东西了。夏侯水还想追上去找他问个清楚,却被正衡拉住,两个人进到大堂,看到于岭和石原龙泰一如他们之前离开时那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只在看到他们回来才勉强振作了下精神,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正衡心知他们还在为他刚才的话而伤神,可段军统的卫队是于家的安全保证,于岭就这么轻易放他们走了? 没想到于岭对于正衡的质疑并不以为意,只说走了也好,要是搬去指挥部干点正事,保全了长春城不被攻破,岂不等同是带给于家以安全? 正衡心想你说得倒是简单,身为于家宗主却还不知道真正的威胁不在城外,现在军统的人走了,一旦于宅的护卫作用彻底消失,倒看你还怎么安全? 正衡心知这些话就算跟于岭细讲,他也未必就听得明白,有这时间还不如找个明白人说话。 他问太奶奶现在哪里,是不是方便和自己见上一面? 于岭只说这几日太奶奶的精神非常不好,刚才你们在院子里也看到了,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怕是大限之期要到了…… 正衡急着与麻脸老太见面,可又绕不过于岭这关,急中生智地问他是否想知道,那本《长赋集》如何怎么跑到自己身上的? 于岭眉头一皱,仍旧故作沉静地说:“书一直由太奶奶保管,她前日跟俺说过暂时把借给你们看了,这事俺都知道,别说借看一本破书,就算是把整个家产和你们对分又能如何,谁让咱们都是患难兄弟呢……”
正衡心想,难怪早上交还《长赋集》的时候,于岭并没表现得太过讶异,原来是麻脸老太一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了。不过自己对那本书或者他的家产都没多大兴趣,于岭这样说大有卖弄便宜的嫌疑,看来对这小子威逼不成,唯有利诱才能见效了。 想到这里,他也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你家那本书我研究了两天,有了不少的发现,就差一点点细节还不明白,应该是跟太奶奶的身世有关,如果她实在不便改天再见也可以吧……” 正衡一边说一边冲着夏侯水使了个眼色,夏侯水心领神会,附和着说:“没错,衡弟你这人就是性急,有点事就要立刻解决。反正咱们在这住着,早晚都能碰到老太太,到时候再问她那个什么指迷,什么赋的好啦……” 于岭面对正衡和夏侯水的一唱一和,眼中立刻就放出了光亮,赶忙说:没事没事,俺这就带你们去,太奶奶她老人家应该不会介意,来吧,这边走…… 正衡见于岭如此好骗,心中窃笑不已,刚想跟着他走,却见夏侯水忽然捂着肚子喊疼,说是肯定早上面条吃坏了肚子,先去趟茅坑,让他们不要等他先去好了。 正衡知道夏侯水对那老太甚是惧怕,所以才托故不去,于是对着他点点头后,就和于岭朝着后堂走去…… 两个人穿堂过廊,终于到了麻脸老太的房间——正衡和夏侯水前两天还曾经到过这个院子,不过那次他去的是旁边的厢房,而夏侯水进到的才是这个房间。刚刚踏过门槛,就听到自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空气中混杂着一股怪味,好像什么东西死在里面一样。 事实上麻脸老太的确在两天前曾在这里被夏侯水砍了脑袋,不过那应该只是老妖婆招制造的幻觉而已,她擅长巫蛊之术,又有几百年的不死之身,哪有那么容易死了?这次生病十有八九也是装的,倒要找个机会戳穿了她,看她还有什么本事。 正衡拿定主意,跟着于岭进到屋里。于岭搬过一张椅子让他直面屏风坐下,然后才绕过屏风,走到麻脸老太的床前,低声告说有人来看她了。 正衡想看看里面的情景,又不好意思胡乱张望,只好干坐着等待,同时忍不住想到要是夏侯水在就好了,那小子最擅长胡乱搅和浑水摸鱼,上次麻脸老太请吃饭的时候就被他硬是撞翻了屏风,逼得老太婆现出真容,换了自己却是没有那份不羁的勇气……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老太婆终于止住了咳嗽,“嗯”了半天后才哑着嗓子问:“谁?你说谁来啦?” “正衡,正老弟——您早上不还见过他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哦——”老太婆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看我干嘛,告诉他我快死了,别沾染了一身晦气,有那个力气不如先去想想自己的出路,别临到头怪咱于家连累了他——那个谁,让他有什么事都跟你说,别来烦我……” 于岭万分尴尬,赶紧道:“看您说的,来的都是客,他现在就坐在屏风前呢……” “对了,你刚才说谁来了?” “正——哎,算了,您还是休息吧,来,慢一点……” 待到安排妥当,于岭这从屏风后绕出来,对着正衡无奈的摆摆手说:“你看到了吧,她老人家又犯糊涂了,连你是谁都不记得见了也是白见,还是等上两三日看她会不会缓过来吧……” 事已至此,正衡也没办法勉强,只觉得听麻脸老太的声音倒不像是在装病,难道真的命不久了?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站起了身,也不知是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之举,他在从猫着腰到直起身的瞬间,脑袋刚好在屏风上顶了一下。屏风被他这么一顶立时就晃动起来,身旁的于岭却是全凭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不想粗手粗脚的弄巧成拙,反而把那屏风一推,“卡啦”一声翻倒在了地上…… 屏风一倒,里面的一切都一览无余。正衡向着里面看了看,继而才转过身问于岭: “哥们,你这是跟我这玩双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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