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我有什么问题吗 (第2/2页)
就是组织委员,我知道应该对组织*怀坦白;说实话,在大山深处呆了这么多天,一直很想家,我倒是想争取立功,却的确不知道该说什么。王大为望着邹明回答着:您总不希望我胡说八道的来欺骗组织吧?那可是真正的对组织不忠。上次我就说过,我知道您对我抱有一些好感,也想尽力挽救我,可是很遗憾,我会让您失望的。因为第一,我从不和财务方面打交道,这一点公司的人都知道;第二,杨叔也从不要我过问有关经济方面的事情,我仅仅只是负责办公室自己份内的工作;第三,杨叔从不和我谈这些方面的情况,所以我就没什么好交代的了。 组织上对你的审查,目前还暂时没有结论。邹书记掏出一支烟,想了想,又塞回烟盒里,他可不想让他的手指再在这个小字辈面前颤抖一次:童雕你认识吧?他是现在电力公司新来的老总,催促我们让你回来,当然,你的工作可能有些调动,有些东西也该和新的人办个移交。 知道了。他心里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然一片平静:邹书记,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组织上对我的审查结论? 很难说,这件事很复杂,恐怕要等到对杨汉生的审查结束以后吧。邹书记很平淡的回答:在此之前,你就安心的等着吧,除了不准出国,其实还可以到处走走,有时间的时候也可以好好想想,说不定会想起什么来的。 我可以走了吗?他想离开这里:我想回去洗个澡。 说句实话,我真的有些为你感到惋惜,难道你自己就不感到遗憾吗?邹书记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我知道杨汉生和你父亲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又是被他亲自要到电力去的,而且放在自己身边。他这是想栽培你;听说你和杨汉生的女儿还以兄妹相称,可见相互的关系的确不同一般。我翻了翻你的档案,大学的高材生、又在部队里当过特种兵的上尉连长、还大大小小的立过几次功,加上年轻气盛、风华正茂、文笔也不错,正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却因为杨汉生这个案子的连累一落千丈,前功尽弃不说,还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些不好听的话,也许仕途就从此一蹶不振,从此丧失进取的机会。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埋怨吗?
埋怨有用吗?任何事情发生以后做事后诸葛亮是不是有点低能儿的感觉?他淡淡一笑:杨婷婷现在怎么样? 我们的同志做过她的工作,杨婷婷同意去劝说她父亲交代,可杨汉生拒绝和她见面。邹书记说的很直爽:杨汉生只要求见你。 我无所谓。他仍然面无表情:不知组织上同意吗? 如果你愿意,当然可以去见见。你应该劝他主动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因为无法从这个青年人脸上看到什么反映,邹明有些沮丧,话也说得*巴巴的:杨汉生除了赌博和贪污受贿,还有一大笔钱说不出去向,初步估计有上千万之多。组织上正在继续追查,而且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我知道了。王大为在问道:组织上是希望依靠我和杨叔的关系,能从杨叔的嘴里套出那笔钱的下落? 是劝他交代。邹书记强调说:我相信你的党性。 我会尽力去做的。王大为摇摇头,有些不自信:您认为有这种可能吗? 他也是工作多年的老*部了,政策是知道的,也知道顽固到底的后果。邹明皱了皱眉,不情愿的在说:我想,另一个世界中不会也是流通人民币、收集金银珠宝、一切向钱看吧? 什么时候去见他?他很冷静地问:是现在吗? 那就现在吧。邹书记抓起会议桌上的电话,小声地说了几句。放下听筒后对他说:司机昨天**没睡,他只能把你送到,回来就靠你自己了。 王大为对邹书记这个精瘦的小老头佩服极了。他的计划详尽而又周密,事先没有任何征兆,连夜把他从大山深处拉回来,不给他任何**之机,也不给他和任何人接触的可能,就径直就把他扔到杨汉生面前,让他们两人全都措手不及。王大为知道了,他回来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从杨汉生口里掏出**,然后他的利用价值就失去了,纪委、反贪局、专案组对他这个没有查出一点经济问题的办公室主任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提起放在桌上的一个塑料袋走了出去,那是一个多月以前在这个会议室里被暂时扣留的,或者说是暂时保管的。那里面有他的那部又大又沉的诺基亚手机、电力公司发的公文包、皮尔卡丹的钱夹和几篇为杨汉生准备的未写完的讲话稿。纪委的同志很细心,连他给杨婷婷所买的那一盒绿箭口香糖也原封不动地放在里面。 我还是有些好奇。司机出现了,王大为已经都走到门口了,邹书记还在追问着:都说你是人才难得,能谈谈你的遗憾吧。 您说的这个问题*复杂的,不好回答。王大为站住了脚,想了一会儿才回答:***用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的理论打出了一个红彤彤的新中国,戈尔巴乔夫非常爽快的将列宁创建的苏联解体,卡斯特罗直到今天仍然在那个被称为美国后院的古巴坚持无产阶级专政,您认为他们哪一位有过遗憾呢? 不对。邹书记不赞成的摇着手:问题说大了。 但道理是一样的。他继续把话说完:每个人的选择不同、观点不同、看法不同、做法也不同、命运更不同。也许不论是历史伟人还是平头百姓,谁都会有这样或者那样的遗憾,但单单是遗憾就能改变一切吗? 他很镇定的转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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