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代号迦羯罗镜_四十六:雾影叠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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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雾影叠嶂 (第1/3页)

    我一听这通电话是由烈犬打来,顿时陷入五里雾中。便想开口问杜兰,刚转头看看四周,一眼瞥见阴暗廊道的破纸箱上,趴着一头小兽,正用阴惨惨的目光打量着我。

    这只短小的幼狐,已经与上次遭遇时判若两物,此刻目露凶光,见着人来便弓起背,顿时龇牙咧嘴低呜起来!那一身绒毛显得浓密了许多,并且变成了银白色,通红眼睛瞪得跟枣核一般大,似乎自以为是头猛虎,突兀地挡下我们去路!

    我原本可以从容不迫地抬腿将之踢死,总道它尚且年幼姑且饶它一命,岂料又这样不知死活地窜出挑衅!不过这次我总觉得它哪里有些异常,正打算大吼一声,谁知幼狐竟凌空而起,冲着我的面门袭来!这一类窃居在废厂荒地间的兽类,啃食腐rou是家常便饭,当初那具鹿人尸骸,腹腔被狐狸咬穿,揪出青色肠子拖了一地,身上必然带着各种致命病毒!

    我本能地侧脸躲闪,当它扑近一尺上下,这才彻底看清这东西的原貌!这只小兽劲力十足,尾巴像菊花般足有四股,在眼前散漫飞舞,它的嘴一下子裂到了耳根,大团黑雾毫无征兆地喷出。我刚抬起手预备挡住脸,它飞速窜到背后,耳垂已血淋林被它咬去一小块!扭头去看,这只怪狐正趴在一个破轮胎上,嗤嗤咤咤发出人一般的笑声,一条浅灰色的舌头舔舐沾在其绒毛上的血珠!

    这哪是什么幼狐?!我可真是瞎了眼!野地里成精的畜生,并非体格庞大,而是指活得年头越久越厉害,狐尾据吉普赛人说每25年为一轮,它能清晰看见的大尾巴就有四股,还不包括夹杂在乱毛中尖槊般正在猛长的短尾巴,粗略估算下来,这东西最起码得活了百多十年!往这一层去想,前番所有难以理解的怪事一下子全都通了。按说狐狸体格瘦弱斗不过野狼,一般总避着走,而它却能在食腐大军中拨得头筹,更能在十数头巨狼中穿梭自如!这间接说明,它属于狐王级别,不仅难以对付,而且被斗急后还有可能喊来狼群、灰熊等等将人困阻!

    我暗暗唾骂了一声,拔出手枪预备乱打一气。谁料仅仅只是垂下眼皮再睁开,就那么一秒上下,怪狐已消失无踪!再定睛一看,连身边的前警界之花也像消融在空气中!他的综合机正搁在角落里,绿幽幽的光屏闪烁不定!与此同时,我耳边远远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啸叫,大概位置在废厂的空地范围!

    我惊出一身冷汗,旋即抓起机子开始喊叫。但电话那头,却离奇至极地传来一阵海浪拍击礁石的水声,隐隐中还有人的悲鸣哭泣!那种声音冰冷尖锐,犹如雪水当头泼下,令人所有汗毛毛孔全部张开!我只感到眼前一黑,两个圈状金色光晕交替产生,任何的感官知觉如综合机里怪音,退潮般地迅速消失!

    约莫一刻钟前,在巨型设备口子底下的警长,模模糊糊中看见烈犬死在了厚墙另一侧,跟着三名设立救援点的民兵慌乱跑来说无端跑出只怪物,已将麦金莱席卷而去!而我和杜兰感到此事匪夷所思,爬出地底打算一窥究竟,这才是原始动机!而谁能料到,中途遭遇只四尾老狐,并且被其迷障。我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自己的腿脚正不受控制地走着。很快,脚下踩过稀稀拉拉的煤灰,正踏在蓬松厚实的积雪中,时刻都能感觉附近有尖锐的枝丫刮过裤管袖口,空中仿佛飞散着飘絮般的孢子,被糊得鼻孔瘙痒难忍。而我却抬不起手臂,只能任凭两腿僵直地前行。

    曾经在某次蹉跎的车途中看过这样一本书,作者是二战时期驻在东南亚的英军士兵,被旧日本军接连邀击,溃败而流离,漫漫长路整天都在行军。战争结束后这位老兵回忆当初,仍感叹苦不堪言,整个人已经机械,却能一边打盹一边行走,而且还可以不脱队。我想现在的自己,可能也是这种神游状态。

    一直走到我完全感受不到步伐在移动时,混沌黑暗的视觉这才恢复过来。四下张望,我发现自己来到片陡峭的山脊之上,原本当头的太阳已被浓云关锁,气温正在不断下降,苍穹中正发出不知哪来的金属鼓膜震动弦音,一切都阴沉得可怕!

    此刻的我正站在森都利亚废厂背后几百米开外的岩路峭壁前,也许身子本能感悟到再往前即将粉身碎骨,腿脚颤颤巍巍地停在山石丛中。如果说我被那头妖狐所迷惑,应该会继续木然地走进它的巢xue里才是,可现在却跑来这种连呼气吸气都体验不到区别,扑面寒风凛冽的地方,究竟所为何意?

    就在我极目远眺打算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杂事好好捋一捋时,猛然瞧见底下两百米外的荒滩上,正慢慢走着两个人。他们一高一矮相映成趣,也不交谈默默前行。走在后面的人我看得正切,那竟然是烈犬!而前面一个距离太远难以区分,总之是三名日本旅人中的一个。

    我不觉一凛,更辨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垂下脑袋看见自己手上仍握着杜兰的综合机,快速调成对讲机,正预备随便连上谁告知他们这件怪事时,底下行走的烈犬忽然将头一扭,瞧见我正傻乎乎地呆站后便开始挥手,示意找路下去与他汇合。我迟疑地边走边喊话,但什么回音也没有,最终我想起警长身陷绝境,便拨通炮局电话,让留守在里头的山林巡警山多士,喊人抬破墙设备切割机之类的紧急增援。

    这通电话打完,我也已经走到了滩前两人跟前,他们正停在原地慢条斯理地抽烟,见我一脸懵圈不由开口询问为何这般慌乱。我努力压下许多疑问,将地底尸槽厂所见所闻描述了一遍。

    “你耳朵不是好端端地长着,也没淌血,究竟在说什么?”走得近了,我才辨清那是讲师小野寺,他正迷惑不解地抬起手指在我眼前晃动,着急地问:“会不会是中邪了?这是几?”

    我探手一摸,耳垂完好如初,只是沾了不少寒露,被冻得通红麻木,以至于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讲师朝我举了举对讲机,说他们可能已找到温泉泉源。不过那是片很大面积的丘陵,一时半会还无法细细搜出,当即知会了烈犬,他从废楼赶来后,因不清楚我综合机号码就随便给杜兰留了段语音,通知我俩立即靠拢。结果,远远瞧见我像尊木雕般矗在山上。

    “看见我死在了厚墙对面?这可真是咄咄怪事,”烈犬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干笑起来:“那么他们说瞧见的那个我,是被枪打死的还是勒死的?”

    “你的白狐围脖呢?”我忽然指着他光秃秃的脖子发问,声量之响,将小野寺吓了一跳。

    “就在尸槽厂里,难不成你们找到我睡觉地方了?”他颤抖着身子,这才感觉到寒冷,便朝我一摊手打算索要。

    “不在我身上,拿着它的小胖子被一条巨缸般的触手拽进排气孔里去了,现在仍生死未卜!”我烦躁地顿顿腿,两眼直视着他。

    也就这么面对面凝视,我忽然发现烈犬有些异样。虽然辨不清他究竟两只黄蓝眼珠到底哪个在左哪个在右,但而今总觉得别扭得很,它们似乎被颠倒过来了!我回想着接连发生的无常怪事,急忙一把将小野寺从他身边拖开,拔枪警告他站在原地不得靠过来,将机子提给讲师去辩储存在里头的照片!

    会不会他早就被悄无声息干掉了,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他而是松林里某种恶崇灵怪?故意模仿成他的皮囊,图谋些鲜为人知的勾当?我的额头早已冷汗淋漓,枪口死死瞄准他的胸膛,只待发现丝毫差异,便毫不留情痛下杀手!老实说,我已被那只妖狐快逼疯了。

    哪知当讲师核对照片后,他看出来的左右位置恰恰与我相反,眼前的烈犬不做任何表态,只是团着手像看神经病人般打量着我,那种眼神,极其令人难堪。当讲师将机子提还过来,我顺手按下他所说的留言语音,结果根本没有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只有他那催命般的唠叨。大概内容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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