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血荡 (第3/4页)
对我讲,带着对烈犬以及虚伪的林先生,最深最切的仇恨,一缕幽魂直坠阎罗殿,久久回荡在青松林上空! 而浑身血污的烈犬,却鄙夷地望着脚下的残尸,阴阴冷笑。大团白雾包围住他整张脸庞,令那对布满血丝的鸳鸯眼显得更为毒辣和残酷!他满不在乎,甚至仍回头对我说,当一个人握紧双拳全身发力时劈斩起来,会很顺手,刀口也快,对方能感到痛楚大概会在十来秒后,这就是裤腿上的残肢为何扯不掉的原因! 在他看来,这算是一种仁慈;而他唯独忘却的,这是活生生的人命,并且曾如此地信任过他! 然而,事态并不容许我肆意狂呼、谩骂以及发泄内心哀伤,巨大的危险正在慢慢降临。那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火葬场大门前冷风四起的雪地上,那个叫银河的高大男人,此刻已缓缓地打松树后走了出来,没有任何气息向我们逼近! 银河八介破已明白,自己两名手下没有归队的原因。虽然按传闻列支丹的处世宗旨是不杀毫无利益可言的人,但两名隐影流此刻已血染白雪祭奠了自己的青春,保不齐他正打算让我们血债血偿! 烈犬见对方已放弃阴袭堂而皇之来到面前,他啐了口血沫,也从树丛中走了出来,与他相距七、八米面对面站着。我正坐倒在他正背后,双手颤抖把着枪,此刻视野极好,枪管准心正瞄准着两人。我在盘算,究竟要对谁开枪,是射杀那个严重威胁我生命的隐影流男人?抑或是极度凶残的烈犬? 就在此刻,前方传来一声暴喝,那是麦金莱!他的面部抽搐了一下,五官猛然凝聚在一起,那双鸳鸯眼顿时睁着极大!随着吐纳冰寒的空气,他伸手朝前一指,高大男人刹那间像被电流袭遍全身,两条膝盖窝往里猛然一收!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绳索困住,手脚僵硬,再也动不了半步! “Slayer!(杀人魔)”银河八介破恨恨地骂道,很显然,他未曾料到对方会这么快动手。 “杀人魔?不不不,你丫是大错特错了!”烈犬见对手已被制住,一丝得意的微笑浮上嘴角。他又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死亡宣告,而且一旦话儿讲完,纵然是恶魔也将倒在他脚下。 “我自认为并非是坏透了的那类人,当瞧见一些素不相识但已倒在血泊之中的人,那时我亦能感到内心煎熬与痛苦,并且我会想,‘老天,我居然做出了这么残酷无情的事儿’,”他背着手,绕着对手一圈圈漫步,惨笑道:“原本,大家可以谁都不用死,只需配合些就行,这点我也讲过!可这场战争,却是由你们先挑起,该杀的杀了,不该杀的也杀了。数年来的职业生涯,我一度以考虑团队的安全默默无闻做了许多,自己忍饥挨冻,结果由此保全性命的同僚,不但不懂感恩相反对我切齿仇恨,甚至给了我一枪!从那刻开始,我所干的每件事都成了私人战争,后果结论都由我自己承担。。。” 他的话语尚未讲完,只听得两侧松林深处,传来一声清脆的神乐铃响,我不由愕然,急忙环顾四周,只见左右两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两名肩头披着白雪的面罩人,正散发着阴寒夺命气息在步步逼近!而谁能料到,被困住的银河八介破在听闻铃声后浑身一颤,随着狂啸,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蜷曲拇指和食指,罩在面具眼窝上,用力往外一架!烈犬正东张西望,当回过神来时已经晚了,他就像刚才的银河那般,膝盖窝往里一收,整个人控制不住重心,跪倒在地! “狂妄自大的蠢货,在有机会时千万不要浪费时间布道!这叫里门外击手,鬼笼!”高大男人从怀里取出短刀,狞笑起来! 烈犬满眼恐慌,勉强侧转过脸,朝着我声嘶力竭大吼:“跑啊,少校,快逃!我已经完了!” 我捡起他甩在地上的手枪,打算朝着两侧胡乱射发,可惜铁莲子已被打完全部,只得返身疾步窜走!耳边满是隐影流得逞后的狂笑,以及烈犬麦金莱谩骂不休的诅咒,混杂在一起,令我听不见其他声响!狂奔之下,我再难控制,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狙击列支丹的行动,已经彻底宣告失败,真正的敌我较量还未正式打响,无辜的旅人却惨死了三个!尤其是可怜的讲师小野寺夫妇,他们此番出游,是自己一双儿女担心父母年迈在家郁郁不欢,投其所好出资让他们出国开心,结果却亲手将之送上黄泉路!而导致他们以及优秀学者神川良造客死他乡的罪魁祸首,那个人就是我!
而烈犬即便再冷血凶残,不配称之为人类!但在其临死一刻,首要想到的,并不是他,而是作为同伴的我!一组是无辜送命的绵羊,一组是毒辣屠戮的疯狗,这两组人,我全都亏欠着!此刻,我早已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对或者错! 当我重新装填*抬起头,发现自己已跑出青松林。放眼望去,血流河床的两具女尸,已被人收走。而顽岩之下,侥幸活下来的铃木教授,也不知去向!而唯一值得庆幸,能够挽回败局的是,我远远瞧见杜兰正带着山多士和贝拉,以及几个民兵打废厂大门里窜出!或许是适才一番死斗,惊扰了警员,他们尚不知发生了什么,正循着枪声追击过来! 我跳上顽岩,朝着他们挥手,刚打算高声呐喊,就感到后脑一麻,顿时泥浆色的鲜血顺着脖子流淌下来,滴了我满鞋面!一条黑影愤怒地将手中朽木往边上一扔,从我手中强横夺走手枪,高声叫骂着朝着青松林跑去。我认识那步履蹒跚以及体力不济的背影,这个人是铃木剛義! 虽然挨了他狠狠一棒槌,但我并未昏死过去,反而十分清醒。仰望着铅青色苍穹,几只渡鸦正在雾气中穿梭飞翔,云层波涛汹涌气势万钧,已然没有了时间概念!接着会发生什么?又将惨死多少人?我变得索然无味,恨不能此刻真的失去知觉。铃木夺走手枪,按说可以从容不迫地毙杀我,但他没有那么做,这绝不是侥幸或是偶然。那是因为可能存在两点原因,一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