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兵在东北_第十章 深挖洞(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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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深挖洞(上) (第2/4页)

出了一座座小山峰,卡车在山间小道上行驶着。

    天大亮了,卡车停在了路边,受命下车后,看着那低矮的群山,静静的山道,一点打仗的迹象都没有。大家纳闷的思索着。

    各科的领导去开碰头会了,回来后布置着工作。

    “演习啊?”大家恍然大悟,搞得象真的一样,“想吓死人啊!真是的!”许多人在肚子里骂着。

    手术室在一个合适的地方,摊开了车上早已准备的,简易的板床,手术器械也是几天前让准备的,放在一个指定的地方,不知谁预先搬到车上,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处。

    炊事班在一旁,挖起灶来,煮的小米稀饭,飘来一阵阵的香味,另一个锅里放着蒸笼,笼里的包子,简直把人的蛔虫都要勾出来了。

    半夜两点被叫起来,担惊受怕地来到,这个不知是什么地方的地方,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随着“开饭了!”的叫声,大家蜂拥而上,喝着稀饭,就着包子,那才叫个香呀。

    内科是作陪的,战场上不需要内科,因此他们是旁观者。

    外科是主角,手术室是主角中的主角。

    周协理员牵来了一条狗,拴在了山坡上,他倒退了几步,拔出五四手枪,瞄了一下,“不行!”

    他想道:“万一打在一个要命的地方,医生治不了怎么办,这里又请不到医学院的教授。”

    他走上前去,把枪伸到狗的后腿上,开了一枪,那狗倒下了,不停地叫着。

    大张、姬季远抬了担架冲了上去,解开了绳索,就把狗搬到了担架上,狗嘴一张一张要咬人。李春暖拿着个开放乙醚用的口罩,冲了上去,一下扣在了狗嘴上,另一只手倒过乙醚瓶,不停地滴着,他们把狗抬到了手术台上。

    崔主任和范医生早已装模作样地穿好了手术衣,戴好了“无菌”的橡胶手套。

    对狗伤员的抢救,便开始了。

    狗的大腿骨断了,对上后,打上了钢针,缝好了创口,用夹板夹了起来。那时候还没有夹骨的钢板,钢钉呢!这也是以后才发明的,当时最好的接骨方法就是钢针了。接着包扎完了便送病房了,其实也不用送病房了,因为狗已经死了,李春暖怕狗醒过来咬人,不停地滴乙醚,才十几斤的一条狗,这么大剂量的乙醚,狗的心跳,早就停止了。

    但毕竟是演习,管他是死狗,还是活狗,照样小心翼翼地抬进了病房,手术室的工作也就完成了。

    以后这种演习,又搞了好几次,大家都没有那么紧张了,谁都知道那是演习,谁都是嘻嘻哈哈的,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看着狗伤员,谁都想笑,但都不敢笑。以后,该笑的照样笑,领导也在笑,还有谁会被训斥呢?

    星期日的游泳,已被正式列为,军事训练的项目,每次都必须去,不去必须请假,请假必须要有理由。

    这个礼拜,是第二次今年的游泳训练,姬季远、诸国平、李洪才、富方正都去了。

    “这次可以游岛上去,我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你们游不游?”

    “游!”“游!”三个人都坚决地表示着。

    “那听我说,岛的前面,有一道强烈的自西向东的海溜子,我们游的话,不能对着岛游,只能对着岛西四十五度游,被海溜子一冲,就到岛上了。”

    “好!”“好!我知道了,我们一起游,不要分开,不就好了吗?”

    “好吧!”姬季远回答。

    四个人一起向警戒线游去,海水只有五、六度,可以说寒到了骨子里,一百米,一百五十米,他们接近了最后一道警戒线。

    “我……!我不行了!”富方正瑟瑟抖着说。

    姬季远一看,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快叫救生船!”那面有一艘救生船驶过来。

    “不要再往外游了!危险!危险!”救生艇上用喇叭喊着。

    看着小孩被救生船拉了上去,姬季远毅然回头,钻过最后一道警戒线,向岛的西四十五度方向游去,诸国平、李洪才紧紧地跟在了他的后面。

    又游了大约一百五十米,可这只是三千米的十分之一啊!如果算上回来的路程,这只游了二十分之一啊,太遥远了,李洪才萌生了退意。

    “我不能往前游了。”李洪才说。

    “那你赶快往回游吧!”姬季远关心地说。

    “我不陪你们了,对不起!”李洪才歉意地说,然后,往回游去。

    姬季远、诸国平在原地踏水,一直看到李洪才游入了,一百五十米的警戒线以内,他们才转过身去,继续向岛上游去。

    又游了大约一千米,两人的脸色越来越差,嘴唇也越来越紫,但两人还是坚持着。

    又游了三百米,诸国平突然说:“我的脚抽筋了!”姬季远马上游了过去,踩着水,用手扶着他,他双手使劲地划着,吃力地用手踏着水。诸国平喘息着,“侬娘格起拉唻!”他不由得骂了起来,但他的右腿不能动了,痛得他直咧嘴。

    “怎么办呐?”姬季远愁得。

    这时有一条渔船开过,姬季远忙招手呼叫,那渔船靠了过来,姬季远把诸国平推上了船。

    “你也上来吧!这太危险了!”船工关切地说着,但姬季远决绝地回过头去,依然向岛上游去。

    “人总有一个人生的目标,为了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人可以去冒险,可以去拼命,但目标一经决定之后,绝不可以退缩。不然,这人,无大事可成。”姬季远信奉着这一条人生真谛,他决然地往前游着。水越来越冷,手越来越无力,但他慢慢接近了岛。

    当他在岛的碎石中站起身来之时,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形的自豪,“我战胜了海溜子,我游上了岛。”

    他跌跌冲冲地向岛上挪去,他终于踏上了岛上的一块,稍稍平坦的碎石地,他往地下一躺,只感到身体在碎石上跳着,牙齿“嗒!嗒!嗒!嗒!”地嗑着,当年冬泳的情景,又在眼前浮现着,他想控制住身体,不让它跳,但无法办到。身体在太阳光的强烈照射下,在碎石的强烈刺激下,依然跳着,跳着,他无能为力。

    约计过去了足足有二十分钟,跳动渐渐地变慢了,渐渐地不跳了,他坐起身来,在太阳光下,揉了揉眼睛,这是一个荒岛,没有一家人家,甚至没有一个人。他体力在一丝丝地恢复,但是他看着已经偏西不少的太阳,心里产生了一丝恐惧。他的躯干的任何一部分,都告诉他,不能下去了,不能下去了,下去,你必死无疑,但他大脑中,残存的最后一丝明智,却告诉他,你一定要下去,你一定要回去,你不下去,不回去,必死无疑。他相信了大脑中,残存的那最后的一丝明智,纵身一跃,扑下了返回海岸的征途。

    水越来越冷,手越来越软,腿越来越无力,他对着岸边的西四十五度角游着,因为要对抗海溜子,他必须要这样做。

    他感到往东涌流的力量,越来越大,他的身体渐渐地被往东推出了数十米。他调过头,干脆往西游去,渐渐地,他扳回了这几十米,他抹了下额头的冷汗,继续往西四十五度游去。

    他渐渐地感到,手再也无力了,蹬出去的腿软绵绵的,身体冷得没有一丝热气,但他木然地往前游着,机械地划着水,机械地蹬着腿,他的脑子一点点模糊了。回头看了看岛,再看了看岸,似乎岸近了一些,他感到脑子冰凉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渐渐地,他感到手动不了了,他感到腿蹬不动了。

    “我要死了吗?我就这样死了吗?”他的身子渐渐地向水下沉去。这时,一艘渔船向他靠了过来。

    就像在岛上一样,他在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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