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挖洞(下) (第3/4页)
这时断肢上的颜色,已接近正常手臂的颜色了,两个人心中的喜色郁烈,信心更足了。 这个部位,有指伸肌、尺侧腕伸肌、肘肌桡侧腕屈肌、掌长肌、桡侧腕长伸肌等十多组肌rou。他们俩边商量着,边对应着。最后,一一把他们缝接上了,这整整又花了三个半小时。 李春暖打开了两瓶“高生糖水”(即含百分之五十葡萄糖的溶液),掀开了他们的口罩,灌了下去。这么长时间的手术,要低血糖的。 “怎么样”李春暖关心的问。 “还行,没什么!”钟医生回答。 其实,见到断肢的颜色越来越红了,这说明血脉已经通了,这比喝什么都有用啊! 接下来的手术就比较简单了,缝合了一圈的皮下组织,又缝合了一圈的表皮,包扎完成后,便准备送病房了。 姬季远脱下手套,伸手捏着病人的手指,他已能感觉到,手指上微微的温热,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由自主的喜悦。 钟医生借用了卫生所的图书柜,翻找了一些相关的书籍,下了一张又一张的医嘱后,救护队便离开了。三十里堡机场,整整一天一夜的工作,疲劳到了极点,但临走摸了病人的手掌,手掌的温度让钟医生的疲劳顷刻抛至九霄云外。 以后,钟医生每天都打电话去三十里堡卫生所,每天都根据他的研究,调整着医嘱。二个月后,病人的手指,已经能迟钝地动起来了。 三天后,普兰店又发生了塌方,抢救医疗队,在第一时间里组成了,为了表示重视,崔主任坚持要去,随同的还是朱志文、姬季远、刘护士,姬季远因为一人要干多人的活,刘护士因为每次要采血,因此他们两个每次都去的。而多次坐车,刘护士也已不再晕车了,但李春暖和朱志文医生,往往是轮换着去。 这次砸伤的还是一个民工,整条腿从膝盖上,至脚趾头,已经被石头砸得血rou模糊,其状惨不忍睹。 这只能高位截肢了。但今天的器械包,没有带截肢包,因此器械里没有骨锯。怎么办?回去来回要六、七个小时,等是不行的,病人还在大量出血。 “你们找一把钢锯。”姬季远想起了白求恩的故事,白求恩在手术中,多次截肢手术,都用了木工锯,那用钢锯比木工锯锋利多了。 姬季远把钢锯用汽油擦拭干净,又用酒精重复擦拭后,洗手上了手术台。截肢手术,对于崔主任来说,是很简单的工作,只是暴露出股骨,需要把它锯断时,由姬季远把锯口放在酒精灯上,烧过灭菌后,三下两下便把股骨锯断了。他换了手术衣、橡胶手套后,上台继续配合崔主任手术,崔主任用骨蜡堵住了骨髓后,把预留的那块,连着皮下组织的皮包过来,进行了缝合,很快,手术就完成了。 这几天飞机洞库工地上太平无事,但院里却出事了。 因为去年盛清云,差一点把董土产打死,就是在上一年打靶后,在枪里留了一颗子弹。因此,医院制定了制度,规定每三个月要擦一次枪,同时检查枪械的情况。枪械本来是政治处干事陈小明管的,但前周擦枪时,他正好探亲假。因此就由孙干事代行此事,不料,孙干事清点枪支时,发现少了一把五四式手枪。这在当时可是天大的案件。院里立即上报到军保卫处,保卫处限时一个月,必须找到遗失的枪支。于是,院里便立即成立了专案组,由政治处张处长担任组长。张处长便带领专案组,连夜赶往陈小明在江西的老家。 陈小明正在家里同家人欢聚,两年一次的探亲假,还真难得,被当地警察控制起来后,他莫名其妙。 “少枪?怎么会少枪?我上次擦完枪……不是都锁好的吗?”他傻啦,他记起上次擦完枪,已到吃晚饭的时候,他匆匆收拾枪支,没有数。但他绝对没有拿。 专案组组长张处长,询问了陈小明家的所有亲戚,反复问,他带回来什么?但所有人都一致认为,没看到过枪。 带着陈小明,专案组又风尘仆仆地,赶回了大连。 军保卫处处长听了汇报后,果断地调了一个排的工兵,拿着同地雷战里,日本鬼子手中拿的,一模一样的探雷器,在全院找开了。 医院里到处在上演着地雷战,因为一个排的工兵,都在探手枪,他们分布在全院,你每天无论走在什么地方,都会看到有工兵,双手握着长柄的放大镜,在花园、cao场、走廊、病房,各种办公室、宿舍,最后甚至女宿舍都探过了,整整半个月过去了,找到的东西倒不少,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手枪。工兵排灰溜溜地撤走了。 于是又盯上了陈小明,因为张处长在询问,陈小明侄子时,听到了一句这样的话,“见到他带回来一个包,包里黑乎乎的,方方的。” “碰!”张处长手猛拍了一下桌子,“我就不信呢,这枪要不是陈小明拿的,我这处长就不干了。” 于是他又带着专案组,并向空三军保卫处,调了一个班的工兵,带着他们的探雷器,第二次又杀奔了陈小明的家乡。 专案组在全村都翻遍了,整整找了两个礼拜,还是没有找到枪,回来再提审陈小明,他一口咬定没有拿过。这也无法定罪呀。事情渐渐地平静了,但枪还是没有找到,陈小明人,仍然被隔离着。 三十里堡又塌方了,但听说主要伤到骨头了,因此,这次抢救队中带队的是骨科的胡医生。当然,队员还是那几个人,李春暖、姬季远、刘护士。
走进机场卫生所,看到病人,抢救队的所有人都傻啦。 因为这次塌方是泥石流塌方,主要是大块的泥团,从高处翻滚而下,伤员是个民工,听到警报声尚未来得及逃身,一块足有床头柜大小的泥块,垂直地砸在了他的头顶上。抢救队看到的伤员,有半个脑袋被砸进了胸腔,从外面只看见两个闭着的眼睛。 “最担心的是背椎损伤。”胡医生担心地说,洗了手就上了手术台。 伤员的两根锁骨全断了,两侧肩胛骨也断了。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从胸腔里捧了出来,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胸腔,心、肺功能都还正常,脊椎没断,但不等于没有受损。 “先解决眼前问题再说吧!”胡医生总结着。 于是,他同姬季远一起,用钢针固定了锁骨,又用钢针固定了肩胛骨。 经受了那么重大的打击,病人的头部竟然丝毫无损,于是胡医生在现场改装了,一个牵引床。 这么重的病人,本来应当转到四六九去治疗的,但他的脊椎损伤情况无法明了,检查下来只是在椎体上,没有发现有什么损伤。但椎间盘的损伤是无法看到的,脊髓有没有损伤,更无法看到,将来究竟会不会瘫痪,在什么部位瘫痪,都不得而知。如果搬运不当,本来未损伤的脊髓,反而受到了伤害,那后果就严重了,因此胡医生就地改装了一个牵引床后,对他进行了脑颅牵引,加了三十公斤的配重,观察了一下,心跳、血压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后,进行了血气胸的处理。处理完了后,抢救队又回到了医院里。 胡医生对这个病例很是关心,他每天打电话询问病情,每周日他都自己乘火车,去看这个病人。病人渐渐地恢复了,他的手脚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