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三章 迥然不同的同路人 第四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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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迥然不同的同路人 第四节 (第1/2页)

    何以然从高原那里回到家,洗好澡,把换下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后,即坐在沙发上,想歇一歇再到医院探望女儿去。

    跟屁猫咪咪,在地板上与他对坐着,伸出一只脚在舔呀舔的。外面走廊上远远地传来,只是一个人,极其轻轻微微的脚步声,但,它却甚是警觉的猛抬起头来,先看一看何以然,再回头朝房门看去,且一直紧盯着门看,当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才转回头继续在抬起的脚上舔呀舔的。何以然一直注视并感受着,它比人要机警得多的那副神情,以及一种可爱中的有趣。

    而后,何以然倾身倒靠到沙发背上,他舒展身手地伸出手臂时,无意碰触到一张放在沙发上的报纸,便拿起来看。

    哦,原是家茵的单位报纸——《交响之声》报,也就无意地在头版上,随心的上下浏览起来。突然一个花边框,在他的面前,一阵一阵急速地扩展、闪耀、跳动、定一定眼神再看,见标题分明是:

    管窥我团的一种风光与风流以及必需着力整改的乌烟瘴气

    再细看下文是:

    “在本届团代会上,党委书记梅芬所作的‘既要发掘艺术价值,也要发展道德价值’的发言,引起了全团强烈的反响。我团一位很出色的长笛手,她以往给全团的深刻印象是——窈窕淑女,职业至上。因此,无论是本市的重要演出,还是出国的艺术宣传,都把她作为我团的形象大使来举托。本市的报纸,电视,在为我团做演出介绍时,也总鲜明地突出了她,她的事业正显得风光无限。然而,一旦失去了自尊、自重和自爱,那么风光与风流之间,就可以,虽只是一小步之跨,却就有振聋发聩之举,大提琴与长笛手也会奏出奇特,甚至于是妙不可言的“音符”。但必须指出,在我交响乐团内,当前严重存在着象他们一样的,一股很不正常的风气,一种乌烟瘴气!更必需指出的是,在他们身上正发生着一种道德沦丧的问题……。”

    不需看完全文,何以然十分气愤,报纸被甩开时,即翩然地飘落到地上。何以然把手臂盖在脸上,闭上眼时,他终于能把近阶段来的感觉碎片,拼图成完整的画面了,并真的清楚了其间的因果——12号那天,家茵为何会如此的伤心不已?那天门卫何以是怪怪的掩笑不止?她的同伴们怎么如此的惊讶及困惑?那天……。他也明白,报纸放在这里不是家茵的疏忽,而是,以这样的无声方式,在对他作答应过的告知。他也知道,那个大提琴手西门,是个不太学好的油头光棍,但他尤其理解,妻子一向是很自重的,他们完全是两种根本不同类型的人,就像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一样,怎么会生发出那种极其暧昧的关系来呢?想着想着何以然不禁站起身,在房间里徘徊不止,坐立不安。不是为怀疑,而是为,理解到妻子被无辜冤屈,想要争辩却又多虑,由此,内心深深地郁积着怨恨与悲凉之情,且还必须长时期煎熬着,压抑着,那是怎样一种苦苦的,悲悲戚戚的心境。

    何以然又去沙发上似睡非睡地躺着。尽管,知道是该做晚饭了,也愿起身去厨房,然而却是,心情沉重得想起身总又没能起来。

    时间,毕竟是最客观地存在着的,它决不受谁的情绪波澜影响,而也使自己的步子踉跄起来。随着它的,准确,稳重步伐的前行,到时,门被轻轻推开,下班回到家的丁家茵,进门,即见地上的报纸。便走过去,俯身拾起报纸,默默折叠好去放到废报纸堆上,再去放下手提包。而咪咪不失时机地在她的脚边,抬起头拼命地又绕又叫的,丁家茵即抱起咪咪进入了厨房去做晚饭。此刻,他们俩虽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客厅,但两人其实都很想说点什么话,却又都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始终沉默着。

    很快,十分简单的晚餐已料理定当,饭菜也端上客厅一边的餐桌上,两人再在一直默默无语中对坐着吃晚饭。其间,只听到他们俩发出不停顿的,急促的,筷子扒碗的声音,也都似乎连菜都懒得挾一筷。这一餐也真是快餐,迅速地饭毕后,家茵又很快地洗刷好盆碗,尔后谁也没有开看电视;谁也没有使用电脑;谁也没有翻阅书报;谁也没有去做任何解闷的事,而是,都坐在客厅里,离沙发不太远的桌子边,默默的尽喝着茶,气氛是难忍的寂静、沉闷、伤感及压抑,以至,竟使何以然要去看女儿的事都没记起来。

    “今晚,我们就什么事都不做了?就想这样的等待到底吗?”低头柔和地轻撸几下怀抱着的咪咪,丁家茵终于打破了令人深感窒息的气氛,满目含忧地对坐在身边的丈夫轻轻开口问。

    “你不也在等待吗?”何以然接口说道。

    “那你在等什么?”丁家茵语气很平静地追问。

    见家茵追问自己,何以然抬眼亲切地紧望着妻子,说:

    “我在等你能够微笑一下,而且是很放松的微笑。家茵,你就笑一笑吧,你一定要学会自己把自己解脱出来。我没有丢失过任何东西,但却一直在寻找,我要找回家里被遗失了的温馨和笑声,然而始终找不到。甚至,现在,连你练习的笛声也是既少,又是断断续续的,已失去了原有的那种——潺湲地流淌,轻柔地舒展的旋律了。家里曾经常有过的良宵,现在都成了一种渴望。唉!唉!”

    何以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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