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四章 月光下的并蒂莲 第二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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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月光下的并蒂莲 第二节 (第1/3页)

    真是意想不到的事啊!满以为是生儿子的何以然夫妇,从产院抱回家的,竟然是一对双胞胎女婴吔!

    在家里,何以然与丁家茵常常一起捧着娇嫩、清秀、又可爱的两个女儿,眼望着她们,满心的欢喜是,流出心间上眉间,落到胸怀即汇成了情怀。做了爷爷的何哲鸣,也是放下这个,抱起那个,或者紧紧拥着两个孙女,是久久不愿放下手,看着,乐着,总有无尽的疼爱在心上,满腔的柔情于胸中。

    “哎——呀呀呀呀!要是你们的奶奶在,真不知道,还要高兴成什么样子了哦!”对着两个孙女,总倾泻阵阵爱抚之情的爷爷,这话是说出了深心的真情和遗憾。这一丝的遗憾感,也掠过何以然与丁家茵的心头。但看到一对女儿用力挥手,蹬腿的情景,以及喊出十分响亮的呀呀声,三人又忘情的一起放声大笑起来,一家人的喜悦,就这样时时地充满在家里的空间中。

    在有一天的晚饭后,乘两个孙女熟睡,家茵坐靠在床头,儿子做完事也坐在床沿边与家茵闲话时,何哲鸣站在书房门口轻声叫着何以然,要他到自己的书房兼画室里来。

    何以然应答着,爸,什么事啊?同时走出房门,与父亲一起进入了书房。没过一会,他手握着画轴回到自己房里,然后把画挂在挂历的挂钩上,再双手轻托着画轴,让画慢慢地垂下。挂好画,何以然再去叫来父亲。

    何哲鸣进入儿子的房间,坐在何以然拖过来的椅子上,三人便一起围视着垂挂在面前的这幅画——《月光下的并蒂莲》。

    “家茵,以然,我很想跟你们谈一谈这幅画,”何哲鸣说着向儿子,儿媳扫视一眼后接着说道:“坦率地讲,我在不久前曾做过一件很不光彩的事,这使我后来是极其极其的后悔……。”

    听父亲如此讲来,何以然与家茵先是心头感到突然和震惊,两人暗暗对视一下,而后,自是全神贯注地听其所言。何以然随意一瞥,看到桌上不知何时放着的烟盒,就起身拿过烟盒,抽出半支已露于烟盒外的烟卷,再示意父亲接烟,却被何哲鸣摇手拒接了。

    “你们也知道,爸爸的画在社会上,在绘画艺术领域里是有一定声誉的,但却还没有达到艺术大家的地位。”说话间,只见何哲鸣还摇了摇头,显出一付,愧疚,由感而起,不安,因羞则生的神情来,“为了迅速实现艺术大家的名位,我啊,也投入到了市场炒作的交易中去。所谓的市场炒作,是拍卖行与艺术家还有交易商等等的人,共同合作,制造声势,渲染气氛,抬高名位,虚升价值,各取实利。嗨哎……”言语至此,何哲鸣又叹了一口气,歪着头沉默了,接着又现出一付存在于深切感慨的姿态中。

    熟睡的女儿突然发出一、二声轻微而短促的哭叫,丁家茵赶紧轻轻的拍打二下,使女儿能迅速安稳下来。何以然则起身,泡了杯茶,放在靠近父亲身边的桌子上。

    “在这幅画之前,”继续说时,何哲鸣伸出食指指向挂在面前的画:“我还画过一幅题名为〈秋色赋〉的画。画好画之后,我向,托人介绍给我的一位,人称‘红包评论’家的付了五千元,请他务必在〈画苑〉杂志上一定为我这幅〈秋色赋〉图发表几篇‘反响强烈,好评如潮’的评论。”

    “五千元?好像要价太高了吧!就这么吹鼓一下要五千元?!”何以然有点忿忿不平地插话说道。

    “倒不是他要价高,是我自己给的。因为,这方面从来就有个潜规则——钱给到什么地步,评论也就好到什么程度,水涨船高么。至于要讲实事求是,也是实事求是于钱,不在于思想艺术的本身。这在人家是不吭一声的,而完全是要自己懂行地看着办的。接着我又付给组织展览的,也是五千元,还算是圈内人的价钱喔。终于,后来又进入了拍卖环节,当然也是要付钱的。由于,前面有过有声势的评论,和高规格的展览产生的影响,〈秋色赋〉拍卖的价格确实很高。但为了形成是艺术大家的效应,最后买下〈秋色赋〉图的,其实是受我和拍卖行共同委托的人。开始时,轮番哄抬拍卖价,也是与拍卖行一起做的,像按剧本演戏那样的默契配合,当然,待到把名位真炒上去了,确实准备拍卖出去了,就要谈好怎么个利益共享的啦。”

    “那么说,前后整个过程都是爸爸自己在导向卖买的进出喽?或者是,有其他人和爸爸一起合谋好,再又导又卖又买的咾,”何以然说。

    “哎呀,这就叫‘市场炒作’。此种急功近利现象,社会上已经很常见的了。现在发展到,连大学的教授,工程学院的院士也有大搞市场炒作这一套的呢。这种事,社会上都已经见怪不怪,都已经要麻木的了。你怎么还好象一点都不懂……。”丁家茵轻拍着女儿,眼却望着何以然,带着法国人怎么不知道巴黎,美国人怎么不知道华盛顿,中国人怎么不知道北京城似的感慨,对何以然呛声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现在社会上是有相当一些人,人心很浮躁,很浮夸。现在,甚至于连搞社会科学的,也耐不住的浮躁起来了,倒真是值得深思的。嗨!现在是,谁都想一夜成名,谁都想一夜暴富,今天的社会,多少人为此都要疯狂了。但是,爸爸,拍卖行自己委托人见机买画是可以的吗?”何以然紧看着父亲很是疑惑的问。

    “嗯,这是可以的。在艺术品市场,这种做法并不新鲜。在国外,在欧美,一些画廊,也会在拍卖会上买下自己客户的作品,以此来‘保护价格’。像索思比拍卖行,克里斯蒂拍卖行,他们也会为防止出现最低的价格线,而积极採取托底行动的。只不过,中国市场的cao作,比国际做法更大胆、更有想象力,甚至为钱,为名,像你说的显得更疯狂。嗨哎!……”说至此,何哲鸣又深深叹了口气,摇晃着脑袋不再讲了。在三人的目光,一起再次都聚焦到面前挂着的画面上时,何哲鸣才接着说道:“使我觉得我错了,我决定要从中摆脱出来的,一是看到一篇报道,二是听到一个小女孩和她外公的对话,尤其是我自己也遭人骗了吔!”

    “喔哟,女儿要换尿布了。何以然你拿一块来,在那只橱里。”丁家茵忽然对着何以然急叫起来,这样,自然也打断了何哲鸣的话。乘儿子,儿媳他们忙着为女儿换尿布,何哲鸣拿过桌上的杯子,慢条斯理地喝几口茶。在他们俩安顿好女儿,静静地示意等他继续说时,何哲鸣才放下茶杯接着讲了起来:

    “刚才讲的,使我知道我错了,是看到美国〈福布斯〉双周刊杂志,在一篇报道中,以‘灌进去,倒出来’为题作的评论。读评论,见到人家讲我们‘中国当代艺术品市场进行炒作的肮脏手段……’时,我感到很不安。我不安的是,外人是用十分鄙视的眼光,来理解我们国家的艺术创作和艺术品市场的。我想,难道我们这些人都发展到了,真的除了钱和名位,连国格、人格、脸面都不要的人了吗?!国人都已是这样的人了?!那个,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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