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六章 心忧忧独怆然而涕下 第二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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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心忧忧独怆然而涕下 第二节 (第2/2页)

,更是一直在注视,在思考着的。我们对这次的,创立创新型企业的进一步深化改革问题,还是付出了一定心血的,而此刻的职位调动,与我们所付的心血及其成败又密切相关。况且,调职还是一种阴谋性的釜底抽薪,如此,我们当然很不愿就此退出。但怎么办?然而无论怎样,在当时,事情再要紧,我怎么丢得下你们不管呢?后来说定,等晚上高原来我家再商量。于是我即先去了交响乐团,接着,再到医院里听沙力谈了一点雨莲,关于你的一些情况。

    听此话,何雨莲因十分紧张,自然地双手紧握住轮椅手柄,并抬头紧盯着父亲看,还脱口而问:“他就把什么事都完全告诉你了?”

    对于女儿竟情不自禁的这么急切,且带有几分惊恐地问,使何以然与丁家茵都觉察到了女儿,她有难言之处,及其难言之苦,但何以然还是平静地回答女儿,说,沙力他只谈了你从陡坡上翻滚下去的情况,和他在惊雷暴雨里如何艰难地把你背上坡,送你到医院的经过。至于在这前后的事,以及,其它有关的原因与来往,他都还没讲。噢,刚才你mama提到,你入院需付的预付款,为你买的拐杖,还有先付李阿姨一个月的护工费,都是沙力支付的,这我是知道的,这个钱,我们现在还没给人家呢。

    “爸爸,mama,这些钱你们就不要过问了,以后我自己会处理的。”何雨莲早有打算地对父母亲说。

    “不过,对他送你入院的事,爸爸是口头感谢过的,还讲过,等你痊愈后你会请他吃饭表示答谢的。但事后我一直在想,不知道我这么说妥当不妥当,爸爸有点后悔。”

    “既然,入院预付款、买拐杖、还有李阿姨的护工费都是沙力付的,雨莲,那么看来,你受伤入院这事,毫无疑问与沙力是密切相关的!是吗?!霁莲讲,你们原来是约好见面的,为啥要约见?见后发生了什么事使你受这样重的伤?雨莲,你一定要详详细细告诉mama,mama是太想太想知道。”丁家茵按捺不住焦虑之心,焦急的问了,而后是尽量很耐心地等待女儿的回答。但等待了很长时间,雨莲却是一直默不作声。借着远处的路灯衍射过来的光线,丁家茵依稀见到女儿低垂着头,阴沉着脸,完全是欲哭无泪的神情,就使觉得事情显然很严重,于是更感到十分的惊讶与诧异。

    “雨莲,你……。”

    “mama,是真的!真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呀,是我不小心自己滑下陡坡的呀。”何雨莲终于抬起头对母亲这么说。为让父母宽心,脸上还硬挤出并堆起一种,是非常愉快的人才会有的那种欢笑。可是,假装出来的笑,是比哭还难看,这使明辨事理的父母亲看了,实在觉得异样,并心生起唯父母才会有的,内心深处由衷的不忍与怜爱。

    “雨莲,mama看得出,你心里有事,有痛苦,但想遮掩,你这样,在我们心里是很不平静的。雨莲,就让爸爸mama,还有你的meimei,也知道一点你的情况吧。如果你心里真有什么悲伤的话,mama怎么可以一点都不知道的呢!如果你太痛苦,又憋得太难受,想痛痛快快哭一场,mama也就忍着,让你大哭一场。雨莲,mama与你女儿,有着永世剪不断的脐带关系的啊。”丁家茵微微颤抖着手,倾吐出痛彻心扉的话。

    “mama,你们就不要问了,你们就不要再问了吧!我心里实在太难过,太难过了呀!”这么说后,何雨莲由开始强忍的呜呜咽咽,经一忍再忍,最后,再也难以克制住,终由,开始的,低低但颤声的呜呜咽咽,转而双手捧着脸,在下颏激烈地止不住的抖动中,哇——,的一声冲出了一腔十分强烈的悲泣声,继又用衣袖按住眼睛,伏下的身体也在猛烈的抽搐不已。

    “噢——,不问不问,我们不问了。女儿,别哭,别哭,爸爸mama不问了,我们不问了,我们再也不问了噢。”

    见伤身那么无畏,伤心竟如此脆弱的女儿,何以然显得十分的慌张和难过,赶紧上去拼命地抚慰女儿。丁家茵睁大了眼,直楞楞的瞪望着女儿完全惊愕了,她更加的骇然与苦痛,身上和两手臂,也更是难以止得住地颤抖起来。

    经沉浸于好长一段时间的,屏息中的沉默与宁静,何雨莲的情绪才慢慢的平缓下来,但一家人的心情,依然处于一种极其难受的屏心静气里。

    “雨莲,爸爸再给你朗诵首诗好吗?或者唱两句昆曲也可以,你说呢?”

    为了转变沉闷和压抑的气氛,何以然极其恳切地对女儿讲。但,显然这是一个很不合时宜的表示,于是,沉闷,依然接着沉闷,压抑,始终连着压抑,在长时间的可感到一种难忍的等待中,何以然渐渐觉得越来越不知所措起来。

    “mama,爸爸,要不你们先回去,我陪jiejie再稍坐会就回病房去好吗?”霁莲从jiejie身边走过几步,到父母的跟前轻轻的讲自己的想法。

    考虑了一会,何以然理解了霁莲所说的意思,点头同意道:

    “好吧,我们先回去,你们也早点回病房吧。”

    在何以然同意,并叫妻子还是先回去时,丁家茵走到雨莲的身边,爱抚而亲切地说:

    “女儿,mama可以先回去。今天,mama陪你的时间不长,明天,mama一定来多陪陪你噢。”

    “好的,mama。”抬起淚眼涟涟的脸面,雨莲看着母亲,缓缓并轻轻点着头。

    “女儿呵,你可知道,mama见到你这个样子心里是多么的难受,痛苦啊!mama的心也要碎了呀!!”紧盯着女儿的两行淚水和纱布重重的右腿,突然,丁家茵忍不住,动情地紧紧抱住女儿也失声地抽泣,身体则更猛烈的颤抖了。

    “mama,别难过,我刚才也是一时冲动,其实没什么大事。真的,mama,你别难过了,我确没有太大的事。明天,我等mama来看我。”这时,何雨莲已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显得平静多了,于是声声平和地劝慰着母亲。

    “雨莲,我们就回去了。外面再晚一点会受凉的,早点回病房噢,千万不能感冒的噢。”何以然也过来和女儿讲着,同时,悄悄硬拉着妻子向李阿姨那里走去。

    李阿姨也赶快迎过来,说着告别与一定会早回病房的话,同时送他们俩离开了大草坪。

    何以然和丁家茵已经走得很远了,姐妹俩看到父母亲还在一步三回头,她们也一直挥着手,对父母亲在作着无声的深情告别。

    “雨莲究竟是为啥受那么重的伤?又为啥一提起来就如此的哀伤且痛苦,以至于悲痛得连话都说不出了?”这是萦绕在何以然和丁家茵心头始终挥之不去的阴影。现在,离医院走得越远的每一步,也是他们陷于忧愁越深的每一步。忧心忡忡,愁肠百结,要放下却又实在难以放得下的他们,就这样地一步步,很不情愿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好事不瞒人,瞒人没好事!”丁家茵抹去眼角的淚水,哽咽地吐出的话,像是说给何以然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何以然却是紧抿着嘴唇,铁青着脸,只顾一步步快步的走,什么也没讲,什么也不想讲。

    最后,她们紧依着的身影,消失在一段弯路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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