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生当有识作人杰 第五节 新 (第4/4页)

莲＞的长篇小说。为了使你们放心，这样吧，”李沛文说时，拿出一支笔来在画的上方划了一道浅浅的斜线，这使大家很是惊讶，但李沛文却说，“我把画面稍作了些破相，这样就不可能再另有图谋了。另外你们可相信我，我最多只是在家里欣赏欣赏而已。”

    “我知道你也是酷爱艺术的性情中人，只是画面已有损伤，很是可惜。但对你老李，我还会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深知不是实在喜爱，老李怎会不顾冒昧地索画，便也即诚诚恳恳地应答下了。

    “我保证，一待我不行时，就把画全毁了，以免发生节外生枝的事。”李沛文是郑重其事地保证道。何以然连忙说，“哎，过年了，不能这么讲，不能这么讲哦。”他的话引得大家也都笑了。

    随着又一阵猛烈的鞭炮声起，何以然引着客人们走向已是佳肴列满的餐桌。

    “你们就在我这里吃好年夜饭，回去后，再与家人们欢聚团圆吃第二顿吧。”何以然说道。

    随新年脚步以时分时间的临近，窗外爆竹声，是一阵密过一阵。桌前，何以然与宾客举起了酒杯，都在喜迎新年的来到，期待深心的夙愿也就会来到。

    时已过子夜。为迎新年驾到，12点时，满城密密集集的，震耳欲聋得仿佛要把天地炸塌的，狂响的爆竹声，以及，由五颜六色而灿烂夺目的火烟光，到了此刻，都已换成断断续续的，只是偶尔冷冷清清地二、三声地炸响一下了。

    何雨莲怎么也睡不着。便站在窗前，将上半身，与用手掌托着下颌的右手臂都倾靠在窗台上。她睁大着圆眼，望着窗外，那忽然响着尖厉叫声在半空中划过，瞬间又拖着点点红色火光残落下去的烟火，心头在默默呼唤：

    霁莲哦！你在哪里哦？！新年里，家里都见不到你的人影，爸爸mama对你是，在久久期待中煎熬，于苦苦守望间憔悴。哀伤得都已痛苦极了！难道你还忍心继续这样“惩罚”他们么？该回来了哦！要是你一人在外，再发生什么不测之事，叫爸爸mama是生不如死呀！霁莲！霁莲！你在哪里啊？！霁莲！我要来找你！

    于一番，苦于无处可寻而焦虑得心乱如麻的何雨莲，只觉一阵隐痛与哀伤涌上心头，眼淚不禁夺眶而出，串联而下，即伸手去身后不远处的桌上，抽出纸巾来擦拭，此时，她差点又要呜呜咽咽的了。

    待定一定神，安一安心，在雨莲纵目望向远方深蓝的天际间，她的眼前又闪现出，奔跑中眼看要抓到霁莲的肩背了，而她反过身来，咬牙切齿地将自己推倒在地，再急急忙忙跳上刚刚停下的公交车，绝尘而去的情景……。

    她与高原，还有二位警察，一起终于找到了那个环境极其荒僻的简陋旅社。老板娘极为惊异地说霁莲，“一听到逃犯有藏在屋内的可能，赶紧翻开被子下床，不料一只暗红的丝绒盒随之落到地上，一枚亮晶晶，显然十分名贵的戒指，跌出了盒外”的，令人印象极其极其深刻的情景……。

    “实在无路可走，最后，她是否还是找巫沼苇去了？”江海岭的这句话，震骇了何家一家人。因为都尤其担忧不得已的霁莲，为生计，真的以色相去寻找到那个苟姓的人，通过与人同居，乘机骗取或是偷盗人家的账户和密码来帮还欠债，使她自己也可从中获利。但这样做，那姓苟的再来疯狂地恶毒地报复她怎么办？！！触发了法律怎么办？霁莲的整个人生就被完全毁了啊！！这叫爸爸mama……。一想到这一句话，以及这样的结果，雨莲感到了心寒胆战，身子都颤栗起来了！“霁莲哪，你不能走上那条绝路的哦，你……，你……，万万不能的哦！”雨莲虽默默地，却是非常强烈地千呼万唤着，以至焦虑得心如刀绞，有此，自更想要找到她了，但她又在哪里呢？！

    说起海岭的这句话，不由得也想到了海岭这个人。不知怎么的，近来，在自己的心里头，竟会是他，常常的来撞击自己的内心，面前，也会常常的，反复出现他的音容笑貌，而且总觉他已牢牢地占据了自己的心灵和情感。这是什么心灵？！这是什么情感？！何雨莲在追问自己。忽然何雨莲害怕起来，难道这是爱的心灵？爱的情感？！这怎么可能呢？我对高原不是相互爱得很真，亲密得很深的么，凭什么再要想到他身上去了呢？对于他向自己表达的爱，自己不是早已毫不留情地坚决拒绝了的？怎么，怎么可能自己会回过头来……。不！不！！不！！！这不是爱，这是我在为他丧失万贯家产形成的同情，是为他有高超的睿智与才能产生的钦佩，或是为，把找到霁莲的急迫希望，殷切地寄托于他的身上了，这些与爱，是本质上的不同的两回事。我不还曾，总认为他是个阴谋家而极其憎恶他的么，因而这是怎么可能发生的呢？而且……，而且……那位叫娇娇的对他，看得出也是如胶似漆，难分难舍的，我怎么可能，也怎么可以移情别恋到他的身上去呢？然而……，现在……，分明……。

    何雨莲这么地想时，慢慢移步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后，伸手摸着旁边的空枕头，急迫地想霁莲何时可回到自己的枕边了。

    “小高，我们是相互真爱着的，我是不会抛弃你的，我怎么可能再去爱被人呢你尽管放心吧，放心吧，放心吧。”

    然而，当想到江海岭把一直藏在身上的髪夹还回给自己时，何雨莲又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缠绕在她的心头，总觉得，就有只无形的手紧捏住了自己的心，在极力向自己好像是并不愿去的方向，在拼了命地拉，而自己的心，又在为不被拉过去而极力地挣扎着。

    “高原和他，两人都是满腹经纶富有才学的人，只是，一个在于知识，一个长于睿智，一个诚于踏实，一个精于心机，但却心机深得像是阴谋家一样，又叫人非常不安。其实我真喜欢的，不分明就是高原这样的人么？”雨莲在如此这般的想她以前从不可能有的比较。

    ……。

    “叫我怎么办呢？怎么办？”何雨莲心里害怕极了，也觉痛苦极了，实在感到纠结时，流下的淚水沾湿了枕巾，就这样地，她自己也不知何时，才在新年的第一夜里渐渐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