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镖局之概说 (第2/2页)

杂务或出外护镖不可或缺的帮手，有时还扮演着为镖局对外关系锦上添花的角色。像是金庸《笑傲江湖》中，林家开设的福威镖局便聘请了一位厨艺出色不凡的厨师，在宴请福州城中的达官贵人或是江湖朋友时，美食当前，两下一拉拢，往往更容易为福威镖局打点好关系，可见其间的绿叶效果。

    三、开镖局

    开镖局先要打点当

    地台面上的人物，下帖请官私两方有头有脸的朋友前来捧场，这个叫「亮镖」。若是关系不够，亮不了镖，往后生意必然难做；若是人缘不佳，亮镖时有人踢场，手底下没两下子干脆就关门算了。亮镖没出事，镖局才算立住了脚，但能不能出人头地，则要看第一次买卖头趟镖是否能立个万字（打响名号）。

    四、保镖上路

    镖局的买卖叫做「出镖」或「走镖」，即镖师保护钱财物等上路，有时也有保护人的，称rou镖。由总镖头或是经验老道独当一面的镖头「押镖」，带着几个有功夫底子的镖师，和一群手脚俐落的伙计；银货锁在「镖车」里，车子上插着「镖旗」，伙计嘴里吆喝着「镖号」，浩浩荡荡骑马拉车上了路。

    至于走镖一般派出的阵容编制又是如何呢？我们不妨看看旧派武侠名家郑证因《鹰爪王》小说中的相关描述，以约略了解其梗概：

    「蓝大侠遂把风门推开一线，见他们这次所保的是一批现银，一共是十匹骡驮子；每匹骡驮子是四个银鞘，四万银子共装四十个银鞘，住到店中，得卸下来。护镖的是八名伙计，两位镖师，一名趟子手，镖主竟没跟随。」

    从中我们大概可以了解到这趟四万银子的镖所使用的人力，当然，越贵重的东西，镖局自然更会加派人手，以资确实完成使命。有时镖主（委托镖局护送者）更会与镖局一同上路，以确认镖局安全送达，但并非一定。

    江湖上把携重要物品上路分为轻重两种走法，轻走指秘密上路，重走便是请保镖护持上路。走镖方式有三，一是威武镖，二是仁义镖，三是偷镖。威武镖是在行李上长插一杆大纛旗，旗上写明镖师的名字。旗子都是活动的，上面安了辘。走镖时将镖旗拉至顶上，这叫做拉贯顶旗，锣声打起长槌：「匡！──匡！──匡！──匡！──」镖手们或亮起嗓门喊号子，或者喊出本镖局江湖名号，这叫亮镖威。走仁义镖，那就下半旗，打十三太保长槌锣、五星锣或七星锣。如果某个关卡厉害，不让队伍经过，又斗不赢他，那就只有悄悄不做声，车辘打油，旗子收起，偷偷摸摸过去，这便是偷镖。

    镖局保镖主要有水路和陆路。前面说过，镖师上路，不但要会武功，还必须懂得江湖上的唇典（行话），以便同劫镖的黑道人物打交道。走镖时，如果现路间摆着荆棘条子，就知道前面有事了。这叫「恶虎拦路」，这些荆棘条子不能自己挑开，必须作好准备和劫路人见面。如果攀上交情渊源，彼此认同一家，便可顺利通过，否则只好凭武艺见高低。

    在江湖上行走，饮食起居、言谈举止都必须按照江湖规矩行事。如到一码头，拜见当地任何大爷，必须先说上一大套江湖成语，手持某大爷名片，用海底捞月式。对方也用词还答，右拳放在左臂上，以此看各自地位的高低。这些都需要平时熟练，临时应用，亦殊不易。镖师还要忌放快（即乱语），在餐馆吃饭，菜碗置于何处，即于何处，移动者犯快。与不识之人对面，即使对方也说行话，也必须用「磕头」二字对之，恭敬招待，以朋友待之，这样，即使对方想找碴也无计可施。纵然靠到对方偷盗他人之物，也不可揭破。江湖的最高境界，并不在乎是否说行话，而是恩义待人，到处捧人，礼贤下士。

    在北省走镖护院，通常讲究「七春八点」，「七春」就是讲行话，这比较容易学，「八点」则是属于临时机变的范畴，这就不容易学了！像是在外面有人陡然问：「朋友！你这顶帽子真好，是那儿买的？」就说：「是朋友送的！」如果老实回答帽子是什么地方买的，他就知道镖师是外行人，就会开始设计抢劫了。一般类似这样的例子，都是这么回答。或者有问路的人对镖师说：「曾见个穿红的人过去没有？」可以回答：「没见穿红的，只见个罣绿的！」或者他对镖师说：「你这刀倒是好！」可以回答：「刀倒是好，就是要咬人！」这些应对都属于行话的范围，如果不知道怎么回答，祸事马上就开始了。而当碰到烟筒草秆之类的东西放在路上时，镖师可以说：「朋友踩宽着点！咱们都是自己人，过不着！」用脚把这些东西踢到旁边，因为放这些东西的强盗通常都藏在一旁，窥看镖师在不在行。凡此种种，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