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朝贡大典三 (第2/2页)
听皇帝这番问词颇有些责难,便拜服于地,磕了个头,然后才起身道:“回皇上问话。不仅是臣国,我西北、西南诸侯多有此般分民之法。其中主要原因便是我西北、西南诸侯国原宋民太少。以臣国为例,原宋民只占半成,连同原先和州、新罗、西北各族早先归附之民也占不到二成,如不提高他们的地位,则无人愿意移居去西北、西南之地。原宋民太少,长久看来终是隐患。” “其次,印度本来的等级划分就颇为森严,其通行种姓制度,分为婆罗门、刹帝利、吠舍与首陀罗。其中前两者才能为官从政,吠舍只能做些普通营生,那首陀罗便是贱民,如臣国不将其等级区分开来,则婆罗门、刹帝利势必不满,连吠舍也会羞于和首陀罗为伍。至于奴民,既然已卖身为奴,便自然是位于社会底层。如今臣国虽实行了等级制度,看似与前元的等级制度相似,颇有歧视之嫌,但各等级民众并无怨言,反而觉得是天经地义。至于呼罗珊虽不如印度那样等级划分森严,但民众心态则与印人有共通之处。” 赵弘觉得他答得不错,让他回位坐下,继续问:“卿的说词倒是有理。朕亦知尔国中原宋民稀少,当地之人多是信奉******教或者印度教。不过,朕却只听闻有印度各邦印人迁往魏国,而不闻魏国印人迁往印度各邦,这又是何故?” 黄诤闻言,起身长揖道:“回皇上问。其中原因以臣看来有五。一是臣国赋税低廉。以农为例,自有之地,田税官府只百中取十,如租用官地也只是五取其一,徭役与人头税全免,凡官府需征用民力,一律按市价给予劳资。印人邦国均是由各地王公贵族把持,视民为奴,赋税超过四成,役民太甚;”
“其二,臣国自获入印度以来,任贤选能。虽分民五等,但用人只凭能力与功勋。即便是首陀罗,只要有功有能,臣国亦不惜封之高位,拔为贵族。社会低层民众有了指望,便甘愿为官府效力。印人心中不知有国家,只知种姓与行会。臣国拣拔低层印人,为臣国管理事务,形成了新的社会新贵,印人对此十分欢迎;” “其三,臣国仿效大宋,遍开学校,普及国语汉文,从前这印人识字者百中无一,经此教化,读书识字之人已约有一成半,惠及国民,此举甚得普通大众民心;” “其四,臣国自入印以来,兴施水利,修建道路,改良农具,所做利民之事甚多,不比印度王公或******苏丹只知榨取民膏;” “其五,臣国与****同气连枝,互市互惠,治下地方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因此这印人皆愿移入。” 这番话说得十分动听,赵弘不由叫好一声,赞道:“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屈其所而众星共之。’,尔国是深得教化万民之法。” 他顿了顿,再深看黄诤一眼,道:“朝廷商议过了,魏国之请朕今日便准了。传旨,封魏国加德满都牧魏纪为释侯,世袭罔替。” 原来魏大公年老,甚爱第四子魏纪。但魏纪乃嫡次子,不得继承国位爵位,便将国家一分为二,将尼八刺这一带领土给魏纪立国,归于朝廷治下,以防日后兄弟阋墙。 黄诤一听,再拜于地,口呼万岁称谢。 赵弘待他起身,便笑问道:“按惯例,魏国一分为二,释侯当变更姓氏,不知是否更姓为释?” 黄诤见所请已准,自己不辱使命,心中甚喜,便恭恭敬敬地道:“皇上圣明,释侯正是欲更姓为释。蒙皇上与朝廷收释国于治下,此刻释侯已更名为释纪。” 赵弘听罢不由哈哈大笑。此时,他心中对黄诤好感已增加不少。 再说几句,黄诤便拜辞出殿。 ※※※ 唐、魏后,便轮到了另一大公国韩国使臣。韩国之始祖名公孙策,乃是武宗同门师弟。先师唐游共收三名弟子,从长到幼分别为武宗、公孙策、叶遁。公孙策封韩国,叶遁封越国。 公孙策原被武宗封国于新疆庭州,前元名为别失八里。经百多年的诸侯征战,大家的地域不断变化,韩国领土逐渐西移到欽察草原之上。在与哈萨克汗国大战百年之后,韩国终于将此地蒙人尽数赶去伏尔加河以西或部份南下乌兹别克,其它游牧民族则归于韩国治下,向其称臣。此时韩国已占有几乎占有整个哈萨克汗国的旧地,地域超过八百万方里,人口一百二十万户,在西北诸侯国之中实力最强。 韩国如同所有西北诸侯国一般,都效仿着唐国来治理沙漠,百多年来都是成效显著,气候与地表大为改善。韩国煤、铁、铜蕴藏极大,每年出产铜、铁极多,又盛产棉花、烟草等作物,这使得韩国的国力位居于西北其他诸侯之首,每年岁入都在一千五百万贯以上。 韩国的贡礼也是不凡,乃是金三万两,银三十万两,珠宝玉器以及其它土特产各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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