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无泪_第四十一章音讯缈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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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音讯缈茫 (第1/1页)

    长生挤上公共汽车已中午了,“还有没有人,走了。”汽车叫嚣着驶出了集市。他两只眼睛死死盯住窗外,恨不得能望穿所有的障碍物,把他心爱的人找到,可是除了山川房屋树木,偶尔一两个行人跃入眼帘,什么也没有。他百思不得其解:三丫怎么就上了汽车,怎么就抛下他和女儿走了。

    “司机停车。”突然一位穿着蓝色太空服梳着一辫子身材窈窕的年轻女子跃入眼帘,他噔地从坐位上跃起来,大声吼道。

    “没有倒站。”售票员吼道,“神经病。”她小声嘀咕着。

    “司机,求求你让我下去吧。我家里人走甩了,我看见她在那里。”他指着马路下一女子。

    “下嘛,下嘛。”

    汽车还没停稳,长生就跳了下来。

    “你急啥子,摔着了算谁的。”售票员气急败坏地叫道,然后汽车着吐着黑烟卷起一股尘烟从长生身边飑过去了。

    “三丫三丫三丫。”长生连滚带爬追上穿蓝色衣服的女子。

    “你谁。”她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神经病。”

    “我,我认错人了。”他失望极了,有理会女子的神情转身又去追汽车。

    他没命地在马路上奔跑着,他必需追到刚才的班车,因为这个班车一小时一班,他再也不能担搁,他知道三丫一定在某个地方等他,他脚下像是踩了风火轮,整个人飘了起来。

    “师父等一等。”在汽车关门的一刹那他冲了上去。

    “又是你。”汽车上的人愕然。

    “谢谢。”他颓然地坐在汽车的阶梯上。

    “你搞什么?”售票大姐扯着大嗓门叫道。

    “认错人了,认错人了。”他喃喃地念叨道,然后找了最后一个空位坐了下去。

    “大兄弟,你究竟什么事呀?”

    “谁走甩了?”

    “刚才多危险呀!”

    大家七嘴八舌询问起来。

    “我老婆有病,本来差不多好了,可是上集市走甩了,怎么就走甩了。”他没有看大家,眼睛死死盯住窗外,像是在回答又像是自言自语。

    “看着你眼熟,你是哪里人?”身边的一位老大爷关切地问道。

    “在我弟弟的调理下就该好了,怎么又犯糊涂了。”他盯着窗外自责道。

    “你是万大夫的哥哥。”

    “我不该大意呀!”他没有回答老者的话。

    “上次我的腰痛,吃了不少药,看了不少医生,还是万大夫的药灵,就是好了。他好吧?”

    一听说是万大夫的哥哥大家改变了刚才看不起他的神情,都热心起来。一时车里热闹起来,帮着出主意的,关心的安慰的话多起来。

    “年轻人,不要恢心,工夫不负有心人,你一定会找到你的爱人,我下了。”老者辞别了长生下车去了。

    “你多到车站去找找,他不识路,应该不会乱跑,不要着急,你一定会找到的。”他从车门口转过来,大声说道。长生听首陌生老人的话心里也宽慰了许多。

    “我可以帮你打听上午车组的人,看能查到点什么。”售票员也关切起来。

    “太感谢大家了,太感谢了。”长生感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下了汽车,大街上车来人往,行人拥挤不堪,人人脸上挂满笑容;机关单位处处粉饰一新,彩旗飘扬;商店橱窗里年货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商品招来顾客青睐,好不热闹。就要过年了,到处洋溢着节日的喜庆。

    长生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他就像一个孤独的异类与世隔绝,所有的快乐已远离了这位年轻人。从烧烤摊上传来的缕缕香味让饥肠辘辘的他放慢匆匆的脚步,他焦急地在人群中忙目的寻找着。茫茫人海,要寻找一个人,何况一个不知去向的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我一定要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这个信念驱使他不能有半点怠慢,他从公共汽车站找到自己曾经干个活的工地,还有房东家,可是还是一无所获。他拖着疲惫的脚步来到火车站,昏暗的路灯照着铁栏杆,随着火车叫嚣的声音,铁门吱嘎开了,从里面拥出一群背着大包小包的男男女女,困倦地脸上从狭窄地铁门刚一出来,顿时喜笑颜开,所有的劳顿和挤车的苦闷瞬时烟消云散,仿佛已回到家里那份安逸和幸福已早早地写在他们的脸上。

    看到他们,长生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后天就过年,打工妹打工崽们不远千里马不停蹄往家赶,可是自己却还像一头没头的苍蝇四处碰壁。

    “三丫会不会也回家呢?”他依在砖柱上望着一张张鲜活的面孔,心潮澎湃。寒风袭来,长生裹了裹单薄的衣服,他哆嗦着来到候车室,若大的候车厅里只有廖廖几人在打瞌睡。他找了个避风的脚落从衣兜里拿出中午吃剩的饼干咽了几口,无助地望着明晃晃地吊灯,慢慢地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最后完全垂了下去。

    “长寿,找到了吗?”万嫂抱着孙女痛苦万状地问道。

    “我去了石桥,可是当地人都说没有见过嫂子去过。”他沮丧地坐在门坎上。

    “这是遭的什么邺呀!”

    “哥回来了吗?”

    “没有。”

    “唉,八成他是不找到嫂子不回来哟。”长寿无奈地摇了摇头。

    长寿听说嫂子甩了,匆匆打发了几个病人就到公共汽车站,见辆汽车他都上去打听。最后听一位售票员讲,当时起点站上的人太多,她没在意,可是该女子要到石桥时给一背孩的妇女发生争吵,背孩子的妇人说她摸了自家孩的脸。

    “神经病呀,你摸我孩子的脸干什么?”女人冲坐在后面的一穿蓝色太空服一漂亮的妇女吼道。

    妇人没理会她继续逗着小孩子。

    “拿开你的手。”弄得一车人的人都看着她,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女人羞愧地低下了头。

    “我要下车。”背孩子的女人急忙冲到车门口,吵着要下车。

    “人呢。”等女人一抬头发现背孩子的女人不见了,车刚到石桥,她也匆匆下了车。

    长寿一听,这个正是嫂子,看来一定是又犯想孩子的毛病,给着那女人去了。他就追到石桥,方圆几个队都找遍了,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只好无果而回。

    “妈,把孩子给我。”长寿接过美雅,看着带着泪痕的孩子,他的鼻子一酸,为什么穷人就不能有几天舒心的日子,他们该怎样才能摆脱命运的摆布,怎么才能过上几天好日子?

    没有找到三丫,一家人又担心起长生,母子一晚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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