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记忆 (第2/2页)
抢夺,伤害我们所爱的人!” 昊将杯中的酒浇在地上,喊道“此杯敬给冬蔺城的遇难者,今夜我们要用蛮人之血告慰同胞的冤魂!” 鸦雀无声的军中只剩下酒液不断浇在地上的声音,昊示意士兵再次斟满酒杯,他一边端起满满的黄铜酒杯,一边站起身来,道“诸位勇士,此杯敬予我族之人!” 昊与军士饮尽杯中酒,昊将空杯掷在地上,高呼道“前方或许是血池,可愿随我同往?” “吾等愿追随将军,血池地狱何惧!”军士们单膝跪地,齐声应道,同时也站起来将酒杯掷地,拿起佩刀。 “那就出发吧,勇士们!”昊将军领众人走向营地北门,全副装甲的黑豹们正伏身地上,昊跨上自己的坐骑,拔出腰间的弯刀,黑豹闻声立刻站起来。 “今夜就以燔燎鲜血祭奠死难同胞!”昊喊道,挥起佩刀令黑豹飞驰而出,一百名夜骑兵紧跟着他的脚步往北方奔去。觉族饲养的黑豹是从故乡带来的物种,体态硕大强壮,却又身手矫健。黑豹虽不能长途奔行,但能够在崎岖地势跳跃前进,特别适合于荒野作战。 当夜天气阴沉,黑暗的环境对豹子的隐匿非常有效,黑豹柔软的脚爪落地几乎不发出响声,负载着骑手窜过山林和峡谷,直奔冬蔺城。夜骑兵们将魔眼放在身前,这样一来即使漆黑一片,他们依旧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 昊率先冲锋,双腿猛夹住豹子的后腰,抓紧扶手,脚踩铁蹬,那豹子纵身跃上城墙,载着昊将军迅速攀了上去。夜骑兵们见主帅登城,也纷纷驱使坐骑沿着垂直的墙壁向上爬。昊在城墙顶上望去,竟不见有人守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气味,昊转动着魔眼,然后冲向右边,酩酊大醉的守卫还未惊醒便被昊手中的新月刀劈倒在地,昊挥刀顺势斩灭油灯,示意登上城墙的夜骑兵发动进攻。 夜骑兵从阶梯冲下城墙,沿途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士兵一个个烂醉如泥,锋利的新月弯刀利齿一般扑向他们的咽喉,这些士兵还没来得及吭声便被砍倒在地,借着魔眼的视力,即使在昏暗的城中夜骑兵依然精准无误。有几名夜骑兵快速冲进城中,他们手提酒瓮一路泼洒,然后在城中央处掀翻了几盏油灯,火焰立刻沿着酒液燃烧,很快演变成围绕全城的熊熊大火,惊醒的燔燎士兵发现自己被困在火中,却由于人数众多而难以抽身,一时城中驻军混乱不堪,有人慌乱中撞倒几口酒瓮,酒又引燃了柴草物资,火势顿时难以控制,几夜骑兵趁乱抓住几名醉意浓重的燔燎军官,结结实实地绑在豹子身上。
昊将军命令夜骑兵退回城墙,用携带来的轻弩向城中射击,这些魔晶武器全部经过觉族幻术师们的改进,通过将魔眼放置在后镜处来增强铳的火力。紫色的魔力弹药流星似地射向人群,并引起阵阵爆炸。夜骑兵连续向城中射击了整整一刻钟,其间燔燎又迅速集结开始向城墙冲击,眼见军士逐渐疲劳,昊下达了撤退命令,夜骑兵纷纷驱策黑豹调头跳下城墙。黑豹们弓身一跃,从近十米高度稳稳落地,就在这时,吊锁城门突然落下,燔燎军一拥而出。 虽然燔燎士兵大多伤疲交加,并非应战的最佳状态,但无奈夜骑兵仅有百人,昊忙指挥夜骑兵全速赶往山口。黑豹们急速奔驰,身后众多魁梧的燔燎士兵手举砍刀徒步追逐,昊发觉妖族不仅力量惊人,耐力也十分可怖,如此不佳的状态下竟能在山间如履平地,甚至有追上黑豹的趋势,而黑豹们经过一夜奔走,早有倦意。昊招呼几名夜骑兵随自己一起放慢速度,在行至沿途一处狭窄谷地时,昊令夜骑兵部队快快通过,自己与那数名断后者端起晶铳放开火力对四周石壁一通扫射,石块滚落,在谷地堆砌成两米有余的障壁,而后昊与那数名夜骑兵匆忙追赶走远的队伍,留下燔燎士兵去翻越石堆。 夜骑兵拼命想要摆脱穷追不舍的燔燎军队,两军间距逐渐缩小,燔燎军士开始向夜骑兵投掷兵器,幸得地面崎岖,黑豹坐骑大都敏捷地跳跃避开,夜骑兵渐渐接近峡谷出口,出口处狭窄,百人一时难以疾行穿过,昊抽出弯刀正要率众抵挡燔燎的正面突击,山口上方突然有大量魔力弹扫射下来,昊抬头见三十余件重铳架设在岩石间,六个紫光晶石器环绕中心快速旋转,不间断的魔力轰炸片刻击倒大片燔燎士兵,就像风中倒伏的芦苇一样,后继的妖族手举重盾顶了上来,明晃的魔力子弹冲击着金属发出连续的爆鸣声,迸溅着火花。昊知道重晶铳只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燔燎进军,这些武器会很快耗尽使用者的体力,他一边催促着夜骑兵尽快通过峡谷,一边将弯刀刺进一条岩石缝隙中,等待着属下尽数离开,直到最后一批夜骑兵穿过峡谷,昊反手握刀猛向后挥动,沿着他刀锋的弧线,一大块岩石从山体上脱落,整个落向出口,昊忙向后翻去,从坠落的巨石下滑出。落石堵住了山谷出口,将燔燎军挡在里面,负责掩护的士兵对受困的燔燎军继续发动扫射,自上向下的子弹雨令燔燎军无法攀爬前进,铳兵们本不敢恋战,正眺见燔燎已有退意,便提起重晶铳消失在夜色中。 昊将军率领夜骑兵返回营地,夜骑兵军官们早已备下酒宴犒劳军士,昊命人清点士兵后,见夜骑兵与铳兵皆无伤亡也就放下心来。昊于是下令军士休息,以便第二天班师回城。 觉感到有人在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那人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好像隔着山那样微弱模糊,她也发觉脸颊热得像火,胸口随着呼吸一阵阵疼痛。觉强行睁开双眼,却只看到朦胧的影像,眼前是一团团混乱的颜色,她伸手摸索,先是碰到头发,然后是毛茸茸的耳朵。 “燐,是……你吗?”觉轻声问道,喉咙干得灼痛。 “对不起……觉大人,我……现在就带您去找大夫。”燐贴在觉的耳边说,声音有些呜咽。 空走过来帮燐小心抬觉到马车上,然后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觉身上,觉身上烧得guntang,由于出逃仓促,没有携带任何多余物资,燐只能解下车上的水壶浸湿了一块手帕,敷在觉的额头上。 “空,好好照顾觉大人和恋小姐。”燐说着跳上车夫座位,驱策三匹骨马直奔迷途竹林。恋还在睡着,空张开自己黑色的翅膀罩在觉和恋的身旁遮挡车子带起的冷风。此时意识模糊的觉右手缓缓摸索着,空以为她想要说什么,正要凑过去却见她抓住了身旁恋的左手,紧紧地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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