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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视着，神色复杂…… “果果，不要想着离开我……”凌月霆的话刚一出口，就看到病床上的莫雪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杏目正瞪着她们看。 唐果也注意到她投过来那道凄厉的视线，连忙与男人保持了距离，才敢偏过头看她：“……妈，你醒了？” 莫雪晴冷笑道：“不然怎么会看见那么恶心的事情！” 凌月霆眯起眼睛，很显然，这个时刻的莫雪晴又恢复了正常，他舔了舔唇也跟着叫了声：“妈……” “不敢当！”莫雪晴阴郁的目光没有变化，还是死死盯着他：“果果，让这个男人走！” “……妈。” “走！”莫雪晴眼中又有了一丝丝的红色。 唐果低下头，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身下的男人：“凌月霆，你出去吧，医生说我妈不能受到刺激……” 凌月霆没有动，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他的心思唐果怎么会不懂？ 唐果拉起他温热的大手：“凌月霆，你先出去，我爸已经没了，你也不想让我变成没妈的孩子对吗？”她咽了口唾沫：“放心吧，她一旦发作，我就会呼叫，她是我妈，绝对不会伤害我。” “……”男人一口气呼出了十几秒钟，最后才闭上眼睛，默默点了个头：“我在外面，等你！” 将她放下来，凌月霆从沙发上站起，大步迈开走向了门口。 …… 门，刚一关上。 “跪下！” 莫雪晴凄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唐果转身，愣在原地：“妈？” 见唐果没有什么反应，莫雪晴激动的用手拍打床沿：“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亲生父亲被凌月霆给害死了，你还和他接吻？” “妈……我。”唐果脚下好似有千斤重量，她艰难的迈着步子，一点一点走到床边蹲了下来：“我知道，你怪他，可是我和他在一起两年多了，他不是坏人，也没有想到事情到这一步……”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 莫雪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你还替他说好话？我等了你爸二十多年，想着和他一家团圆，全都被他毁了，唐田齐在的时候还有希望，现在呢？现在呢？”她的眼睛越等越大，血丝越来越多：“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唐果连忙扶住她的肩膀，顺她的意思哄着她：“妈，别，别激动，怪他，都怪他……” “那你现在给我跪下发誓！”莫雪晴又歇斯底里的乱叫，甚至咬牙切齿。 唐果犹豫了一会儿，就跪了下来：“妈，我都听你的……你别激动就行。”
莫雪晴墨黑的眼珠乱转：“你发誓，不许和这个男人再好，永远离开他！” “什，什么？”唐果整个人颓废的瘫坐在地上，虽然几次三番对凌月霆说自己要带着mama离开，可她也只是在气头上，现在莫雪晴却让她发誓！“妈……我求你给他一次机会，这两年多亏了他照顾我们母女，我也相信这一次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与爸爸无冤无仇，更不想害了爸爸……” “说到底，你就是舍不得离开他，他毁了我们唐家，你还要和他在一起，你这个不孝女！”莫雪晴疯狂的撕扯床单，眼中的已经一片猩红色。 “妈……我是舍不得他，凌月霆疼我，爱我，是别人都无法取代的，即便这一次他做了这样的事情，我还是无法恨他，他是我爱的男人……mama，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毁了我的幸福，好不好？”唐果闭上眼睛，泪水就已经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那你爸的死呢？”莫雪晴撕扯床单的手已经被扯出了一条条檩子，她的田凡就这样白死了？ “mama，对我爸的死，我很难过……可是从我出生到现在，都没有真正看过他一眼，更不用说感受父爱了，二十年，他没有参与过我的生活，而凌月霆确实在我生活中真是存在的……现在我真的没办法，也不甘心……就这样离开，离开凌月霆，妈请你，请你不要逼我，好，好吗？”莫雪晴越是逼迫她离开凌月霆，她却越来越多想起这个男人的好，凌月霆安全的怀抱，凌月霆霸道的吻，凌月霆深情的眼神，一点一点就在脑海里不停盘旋。 是的，她离不开这个男人，虽然生气，虽然愤恨，她都不能轻易放手！ 唐果趴在莫雪晴的腿上，泣不成声：“妈，妈，我不能……” 突然，一只冰冷的小手伸过来，莫雪晴揪住她的一缕发丝，迫使她不得不仰起头，而另一只手则挥舞着，巴掌雨点儿般的打在她的脸上。 “啪！啪！”一声一声，是那样刺耳，那样用力，唐果被一直温柔贤惠的母亲这样粗暴的举动震惊了，她费了很大力气，才从莫雪晴身边逃开，连忙颤抖着双手，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凌月霆的电话号码。 …… “啊！啊……我要打死她这个不孝女！” 十几分钟过去了，被医护人员压在床上整整十几分钟，莫雪晴还在疯狂的嘶吼，她的病又发作了。 “来，来，老公轻点……”沙发上，凌月霆一只手捧着唐果的巴掌大小脸，另一只手给她涂抹脸上的伤口，唐果每呲一下牙齿，他就跟着嘴角紬了紬筋。 黑眸泛出幽暗的光，凌月霆看了一眼病床的位置，莫雪晴的病情真的很严重，一向那么疼爱果果的母亲，居然下狠手…… “凌月霆……我妈病的好严重……”唐果窝在他的怀里，想起刚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她是不是好不了……” 大手马上捂住她的小嘴儿，男人将双臂又紧了紧：“别瞎说……我明天就给李棋轩打电话，让他停下所有的工作，治疗妈的病！” 唐果仰起头：“好……”苍白的脸色在灯光下更显惨淡，凌月霆心疼的抱紧她：“先回家。养足精神，你才可以好好照顾她，恩？” 话音刚落，男人不由分说的已经将唐果提了起来，这一次，他不能再让她受任何伤害了。 …… 第二天午后，莫雪晴的精神似乎好了很多，她让张娅为自己梳理长发，张娅看着她一头乌黑的头发上连一根白头发都没有，禁不住赞美了一句：“莫夫人，你的头发真好看。” “哎……”莫雪晴叹了口气，目光瞟了一眼张娅手中的镜面：“即使好看，再不会有男人看了！” 她的田凡，死了…… 眼泪就含在眼眶中，多一秒钟就会留下来，她仰起头，望向窗外的天：“今天的天气，真好。” “是啊！”张娅也别过头看了过去，身旁，一只小手偷偷伸进她的皮包里，动作十分迅速，从里面将手机掏了出来。 “张娅，能帮莫阿姨晒晒被子吗？” 莫雪晴微笑的看着她。 “好。” 张娅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拿被子，走出病房。 莫雪晴低下头，划开张娅的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了一个人的名字，随即长指在屏幕上打下了一排字，最后，她将手机扔到了床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窗边…… ———————— 凌家老宅三楼卧室里，唐果睁开眼睛时，凌月霆已经不再房间里。 空荡荡的房间里，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心莫名的揪紧：“唔……”她捂住胸口。 心，为什么这么痛？这么慌？ “当当当” 短消息提示音突然响了起来，唐果蹙着小眉，从床头拿过手机，划开按键，只看了一眼。 她的世界，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