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英雄们的安魂曲 (第14/20页)
的弧面,互不相让地僵持了一会儿,化为碎散的气流消失。 “还挺坚固的嘛。”弗雷德闲闲地笑了。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防御连热身都不够,只要把建筑物连根拔起,或者用超音波破坏内部,一切就搞定了。 来势汹汹的魔法攻击阻止了他,七彩的光焰撞上高等魔族特有的防壁,炸出色彩斑斓的火花。 司令部里,人人紧张地站起。 “阁下,快走!来的是风之幽鬼,我们挡不了多久!” 这就是风之幽鬼。帕西斯盯着布幕上的影象:白金色的微曲短发,苍蓝的眼眸,五官俊逸,和一般的人类青年没有两样。 洁西卡态度沉着,对一个灰袍老者道:“你们带帕尔去陆军分部,那里也有相关的道具。”接令的人点点头,拉过临时学徒。 “洁西卡小姐!” “别担心,我们去另一个司令部。”洁西卡绽开沉稳的笑容,摆摆手,“战后见。” “嗯。”松了口气的银发少年不再挣扎,和死灵法师们一起离开。几乎在同时,负责启动另一个法阵的法师叫道:“奇怪!那边的通路关闭了!” 惊呼四起,人们恐慌地猜测。洁西卡眸光一寒。 科尔修斯…… 她不是没料到他会发难,要铲除她,也没有比战场更好的机会,只是她原先以为:他会等局势再稳定些。 看来她高估了他的耐性,低估了他的野心。闭了闭眼,洁西卡毅然转向通往陆军分部的法阵,一名参谋更快一步,将她朝里头推。 就在这时,天花板消失了。 所有的法师把一瞬间所能想到的防御魔法全部施加给她,幕僚团组起人墙挡在她面前。能爬到这个位子,他们的武艺都有两把刷子,然而,连抵抗的时间也没有,就被透明的涡卷绞得粉碎。 “阁下,快逃!”只有一个人来得及说出遗言,和着喷溅的血。 无言地,洁西卡按着左手小指上的戒指。 早在房顶被吹飞的一刻她就决定用瞬移戒离开,不是懦弱怕死,她肩上背负着整个联军,容不得她讲义气。 但是不行……大概是空气屏障之类的东西,困住了她。 逃跑无门,只有迎战。年轻的盟主拔出佩剑[煅炎],抬起头。还浮在半空的风之幽鬼挑眉一笑:“哦,是女人,可惜不是美女。”对于没有姿色的异性他向来兴趣缺缺,轻慢地打了个响指,“我不杀女人,就让我的下仆送你一程——亚克,给她留个全尸。” 惊险地闪过敌人的几下扑击,洁西卡因为踩到散落的瓦砾而踉跄,险些跌交。 体形轻巧的魔兽和他的主人一样,进退如风,rou眼根本追不上,她纯粹是靠条件反射抵挡。 哪怕知道是垂死挣扎,彼此的实力天差地远,她也不愿放弃,更庆幸能保持联军统帅的尊严,以一个战士的身份迎接死亡。
终于力竭的刹那,她听到远处传来熟悉的长啼,似乎是古拉的悲鸣。 生前的种种在脑中一闪而过:金戈戎马的岁月;辛苦组建军队的初期;一边打理家业,一边帮某个长不大的任性鬼收拾烂摊子,毫无空余的忙碌青春;然后是棕发的小男孩笑着喊“jiejie”,扑进她怀里的情景…… 而她最后听见的,是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 ****** 一阵撕裂般的心悸,使肖恩停下握着暗镰的手。 “肖恩师父!”菲莉西亚一发炎流弹轰退趁机反扑的魔兽,焦急大喊,“别发呆啊!” “啊…是。”慢应了一声,肖恩依然魂不守舍,只维持最低限度的自保,再无之前的拼劲。 是怎么了……怎么了呢……黑色的潮水淹没他的心,冰冷、厚重,向来稳定的双手此刻竟然隐隐颤抖。 身后又响起养女的提醒,他强打精神,甩去不明确的预感,迫使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战事。 ****** “该死,维烈!你给我说明清楚!” 和出发时的意态悠闲截然相反,风之幽鬼极其狼狈地回到次元通道前的大本营。发丝凌乱,米色的长袍焦了好几处,腋下夹着不断挣扎的圣炎兽。 看到他的样子,维烈也十分错愕,更让他搞不懂的是友人为何会和侍从杠上。 “维烈——”还不知道他和这些可恶魔族的关系,古拉迪乌斯抽噎着扑向他,“你一定要杀了这个坏蛋,为洁西卡小姐报仇!” “你杀了洁西卡!?”维烈惊怒交集,厉声质问。 “干嘛?是你要我剿了司令部的啊。”让侍女拿来替换的衣服,弗雷德没好气地道,“那边是有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我没问。” 听着两人的对话,艾尔拉斯想起一件事,脸色发白。 “那个,维烈,我一直忘了跟你说。”愧疚地垂眼,他斯斯艾艾地道,“联军的统帅,就叫洁西卡。” 瞪着他,魔界宰相一时失去声音。 同样的冰水灌进他的心房。 ****** 因为高层的动摇,魔族的行动迟缓了许多。而联军有第二司令部接替,没有出现丝毫破绽。 为了避免影响士气,消息只传给各指挥部,在场的军官们沉默肃立,化为无声的石像。 “******都给我动起来!”陆军总指挥凯欧上将扯开嗓门怒吼,“那两个哭的把眼泪擦掉!战争结束有的你们好哭!”训完部下,他转向司令部生还的一批人,顺了顺气才得以流畅地说话,“不好意思,请你们去那边的小房间,这里太吵了,也不太方便。” 领头的灰袍法师点头表示理解,跟着向导离去,他的助手却一动不动。 洁西卡小姐死了!?帕西斯只觉脚下裂开一个无底洞,将他吞没。 大脑混乱得无法思考,唯一的念头是:他要怎么向肖恩交代? 再也站不住,他冲出帅帐。认出他是战神的弟子,守卫没有阻拦。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帕西斯握紧佩剑,碧眸浮起雾气。 连洁西卡小姐也死了…… 没死的最好,死了的死成一堆!一抹眼睛,他奔向士兵的队伍。 帕西斯上阵的同时,他的师兄被从前线抬下来。 不用麻烦了。华尔特很想这么跟战友和白魔法师说,可惜他发不出声。 他的伤……应该是没救了。 活到现在,已经是好运得不可思议。第一天回到营地,他两条腿难看地抖动,晚饭也吃不下,只喝了几口水。满满的后怕涌上来,几乎令他崩溃。再无刚上战场时跃跃欲试,天真不怕死的劲头。 战争不好玩,真的不好玩。 之后,无数次和死神擦肩而过,他的胆壮了,甚至有心情调侃自己:下回说不定就是最后一次。 幸运之神也的确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魔兽抓破了他的胸腔。 费力地吸气吐气,华尔特正想挤一声道歉给师父和母亲,一句rou麻话给远方的未婚妻,原本火辣辣疼的伤口被清凉感取代,疲乏的四肢再次涌出力气,宛如重生的感觉使他惊讶地瞪大眼。 跃入视野的是一个美丽的小生物,四片闪闪发亮的薄翅,精致的小脸有着长寿种族特有的冷漠,语调也缺乏情绪起伏,却在华尔特耳边放大再放大,化为雷霆:“请你珍惜你的生命,这是我最后一滴眼泪了。” 呆了一秒,他挣扎爬起,用最端正的动作行礼:“我会连你的份一起活下去。” 妖精绽开淡淡的笑容,像融化的雪般消失。 稳如磐石的手颤了颤,举起,扎紧松垮的头带。 “****他XX的!”一边中气十足地咒骂,华尔特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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