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3/4页)
还咬着一块碎rou,散乱纠结的深蓝长发和裸露的娇躯也沾满了血rou和灰尘。她纤细的腰下连着五彩斑斓的蜘蛛下肢,与上身完全不成比例,截然相异的结合让人寒毛直竖。 她的瞳孔,也是属于龙的纵长。 “呜……”细小的呻吟响起,卡雅一个激灵,看到丈夫和友人躺在不远处,闭着眼显然昏迷了。萨菲神情平和,怀里还抱着那本厚厚的神典。欧斯佩尼奥却痛苦地皱着眉,手里的支配之权杖发出一波波精颤的鸣动,一层极淡的金色光芒笼罩住他,若隐若现似乎随时会溃灭。 细看,杖身有一道裂缝慢慢扩大。 什么!卡雅目光凝滞,她知道这把权杖支撑了欧塞的神识,一旦它碎了……当下忧心如焚,惶急地质问:“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他心中有恨的人,所以被苍空影响了。”少年姿态平和,眸光又恢复成之前的温淡无波,“我是银龙路萨,她是憎恨和虚幻的女神狄芙雅。” 一双血色的细长眼眸睁开。 宛如被cao纵的木偶,无面之王摇摇晃晃地站起,高举支配之权杖,对准卡雅的头部刺下。 惊险万分地避开他的攻击,卡雅举剑格挡,手却越来越无力,友人的每一击好像凝聚了深切的恨意,相反,她的体力不断流失,只能勉强调动神能撑起结界,连声音也虚弱得不像自己的:“清醒点…欧塞,我现在没力气揍你。”欧斯佩尼奥听若不闻,手中闪烁的法杖一次次挥下,溅起一簇簇刺眼的火花。 “你要背叛父亲吗?”卡雅竭尽全力大喊。 欧斯佩尼奥一震,双手停在半空,对主君的服从和对另一人的怨恨在心中激烈交战。发觉猎物的意识逃出掌握,蓝发少女焦躁地挪动着八只节肢,喉中吐出含糊的低吼。 “你这该死的蜘蛛!”趁此机会,卡雅挥剑横劈,干净利落的斩击留下一弯瑰丽的残像,rou体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狄芙雅哀叫着仰天倒下,她的四只脚被剑气砍断。与此同时,欧斯佩尼奥也瘫软在地。 一气呵成地出剑,弧光闪现,接连六剑被一道白色光屏挡下,银发少年牢牢守护住丧失了行动力的憎恨女神。眼见权杖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卡雅焦躁下使出全力,一个巨大的光环以高台为中心扩散开来,锋利的条光破空而出。 “住手!卡雅!” 同一刻,相同的圆围绕住金发女神,一个更小的黑色球体从中爆开,抵挡住疯狂切割的白色能量,强劲的余波震得整座殿堂剧烈晃动。风平浪静后,一具伤痕累累的身躯倒在卡雅怀里。 “……萨菲?萨菲!”卡雅发出变调的嘶喊。 “他在我们的精神里,你是在做想像攻击,只会伤了自己,这就是……银龙的能力。”深渊领主呼吸急促,染血的手搭住妻子的肩。惊悟如闪电划过金发女神的脑海:她以为破除了幻象,原来还是在敌人的圈套中吗? “你……”路萨震惊地盯着萨菲,轮廓渐渐消融,他也对深渊领主使用了梦境侵蚀,却失败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摄魂不成,即遭反噬。死亡是他长久以来期待的结局,但是身为龙,他有责任守护主人的领地。 他们的灵魂尚未完全苏醒,此刻出手,他有把握一击毙命。就在这时,他身后的石像迸出无数裂纹,四分五裂地坍塌。 佩拉罗大人死了!?怎么会!路萨怔怔看着石块铺天盖地砸下,无法言语,失去了思考能力。 空荡荡的神殿里,刚刚清醒的卡雅气喘吁吁地倚着剑,努力想撑起身子。因为爱神的消亡,他的灵魂神殿也将崩溃,可是她不但找不到两个同伴,还连自己都逃不出去。 “卡雅,快跑啊!”紫焰之王背着上司从侧门飞出来,一手还握着完好无损的支配之权杖,神采奕奕,与之前的惨状判若两人。卡雅呆滞了两秒钟,苦笑道:“我…我站不起来。” “耶!”萨菲身形一歪,险些被一块落石砸中,他叹了口气,把权杖插进腰带,用力一抄抱起妻子,“真是两个要人cao心的家伙。” 一被搅进丈夫的怀抱,卡雅就感到无力感大为减轻,不及细想,反射性地环住他的颈项。萨菲乘隙向后一指,墨亮的光束直直射入内殿。 “萨菲?”卡雅没有看见他在后面搞的小动作,只觉一股能量擦着后腰掠过。 “抓紧了。”故意忽视她的疑问,深渊领主振翅飞向快被堵塞的大门。 射出掌心的龙气炮半途转弯,轰碎了黑色光束,但余波还是将变异的蓝龙连掀数个筋斗,重重撞上石柱,倒塌的柱子把她压个正着,尘土飞扬,一大滩浓绿色的血液缓缓流出。 路萨的眼神从惊异到激痛,再到苍凉的倦然。 算了……这样也好。
狄芙雅的一只手臂露在外面,微微抽搐,他很想握住,但是他只能坐在这里,直到它僵硬。 当年日神伊洛卡斯密谋反叛,和他交好的几位高阶神帮助他,八龙也因此分成两个阵营。龙之间不能隐瞒任何事,他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伙伴们体谅他的立场,没有劝他,也相信他不会出卖他们。可是他向爱神告密,还亲自处决了两个叛徒。 事后,格罗米狂怒地痛斥他,发誓永远不原谅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们?我们只要不说就行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啊。路萨默默承受她痛恨的目光和尖锐的指责,没有说出自己也觉得可耻的原因。 这场叛乱一定会输的,创神的力量没人能战胜。那么,一直保持缄默的格罗米就会被她的主人兽神玛塔处以极刑。他不要她死,即使牺牲其他伙伴,哪怕……她的下场不比死好多少。 封印意识,只留下最原始的兽性。玛塔把她当成一只兽放养,让她吃同伴的尸体,一切肮脏的生物和腐rou。而他,被他的主人固定在祭坛上,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看着爱人沦为一个行尸走rou,生不如死地活着,度过几乎是永恒的时光。 他早已不堪回首,当年的选择是对是错,他已无从分辨,只有解脱的欣喜,在这一刻伴随泪水泉涌而出。 “对不起,大家……” 喃喃的道歉,被轰然巨响吞没。 ****** 当一股撕裂的剧痛从颈部传来,玛塔才看清盾牌中央的雪花印记是那么眼熟。 他感到自己轻飘飘地飞起,眼角瞥见失去首级的身子倒下,头皮一痛,最后听见的,是一个清亮婉转的中性嗓音:“请住手。” 天地间的震动止息了,魔皇冷冷注视换了个面貌的敌人,一言不发。 看了看友人大睁而不瞑目的双眼,爱神拉罗微微一笑,笑得不愠不火,高贵自恃:“初次见面,艾斯嘉的守护神。” 为什么这帮家伙都喜欢用这种没听过的名号称呼我?想起机械大学的学生曾叫自己“法师的守护神”,席恩有些不悦。 在穆里埃的记忆里,这位男爱神还算讲理,他想听听他怎么说。另一方面,虽然新的附体经过混沌契约的改造,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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