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镜后传 血裔(下) (第5/7页)
到最好。我也不会让你为难,今后决不再冒险。”洛洛先是高兴,继而疑惑:冒险? 维烈随手拣了一片草叶,吹起欢快的旋律,洛洛却觉得曲调隐然有悲。 她不是没意识到自己和心上人的年龄差距,也知道他云淡风清的笑容下隐藏的是她难以想象的过去,但她不在乎,只要两情相悦,其他都可以慢慢了解。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凝视那只牵着自己的小手,黑发少女突然有股冲动:想和这个人永远这样走下去。 笛声忽停,魔界宰相回首,红瞳深处荡漾着温暖的情潮。 松手,草叶顺着风飘远,打了几个旋才落地。 他是个矛盾的魔族,看开又看不开,放得下也放不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不会后悔也不会悲伤,却会感怀,想珍藏起每个在他生命里留下印迹的女性。所以他为砸碎菲娜的核遗憾,痛心没来得及报答蒂亚,对着爱奴耶尔的泪水晶发呆。 而洛洛,他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这种感觉,就是[爱]了吧? ****** 走出森林的一刻,洛洛不及欢呼,就傻在当地:“怎、怎么有沙漠?” 终于到了。维烈神色复杂。这片沙地应该就是被消化的妖魔的埋骨所,运气好的话,他也许能找到莫非斯的遗骸。 以身犯险不符合他的性格,但是不走一趟,他实在对不起蒂亚。就算是为了今后的心灵平静,也要冒次险。 “走吧。” “咳!咳!”一阵沙风吹过,呛得洛洛直咳嗽。暗骂自己疏忽,维烈连忙启动首饰的结界。洛洛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呢?” “我不要紧,嗓子很干吧,拿罐可乐喝。” “可是……” “没关系,这里没有妖魔,你可以放松一会儿。”维烈温言呵哄,心疼不已。本来他想一个人来,洛洛一跟,连累了他也被他连累。 “那我先吃东西,再换你吃。”洛洛点点头。维烈摆手:“我不饿。” “谁要你吃干粮了,我要你吃我!”黑发少女没心机地说出引人遐思的话,紫眸恶狠狠地瞪着他,“这么多天连口水也没喝,你想成仙吗?”维烈抠抠脸颊,为了掩饰尴尬别过头,极目远眺。 “看风景?喏,望远镜。”洛洛把易拉罐夹在腋下,掏出一只高倍率望远镜挂在他脖子上。 维烈道了声谢,举起望远镜专心寻找,蓦地迈开大步,奔向刚才不经意瞄见的物体。 那是根墨绿色的羽毛。 拨开沙尘一看,魔界宰相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默默捡起,贴身藏起。 翼族据说是堕落的神民,所以死后不会像魔族一样化成沙子,然而经过那么多年的风化,最后还是只剩下一根羽毛。 洛洛跟着跑近,慑于沉重的气氛,没有询问。 几乎在同时,两人感到脚下传来异样的动静,高等魔族天生有[浮空]的能力,维烈先一步飞上天。而他虚弱归虚弱,负担一个人的体重还是绰绰有余,轻轻松松将还在施法的洛洛拉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刚离地,沙尘就像海浪般翻涌,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令人不快的腥风扑面而来,夹杂着可怕的吸力。 维烈露出力不从心的表情,加重手劲。看出他的吃力,洛洛赶紧发动风系魔法,但距离还是一点点拉近。 “赛普路斯,不要挣扎了,乖乖让我吃掉,我会留你的小情人一根骨头。” 高低不一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沙漠上,赫然是贪食者——奥兰多。 “没有美感的家伙。”维烈嘀咕,语带怜悯,“你除了吃还会什么?”都进化到这地步了,还活得这么低层,可悲。听出他的同情,奥兰多口气一变:“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给你一点颜色看!” 洛洛先下手为强,灌注了全部斗气的银色光弧没入漩涡中心,激起宛如沙暴的飓风。 凄厉的哀号贯穿耳膜。 “干得好,洛洛。”维烈夸奖,殷红的眸盯着裸露出来的物事,微微眯起,“这就是你力量大增和驱使石龙怪的秘密吗?” 那是个仿佛石雕的巨大生物,外形像八足虫,上半身却是人的模样。洛洛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什么?” “古神,确切的说是古神的遗骸,他没本事宰了神明。”顿了顿,维烈睁大眼。 不对!还活着! 虽然表面生机全无,但他可以感觉到极微弱的脉动,应该是进入了假死状态。奥兰多一定不知道,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食神。 救?还是不救?魔界宰相陷入两难的境地。他的目标已经达到,实在没必要节外生枝。而且他的状态并不充裕,蚀月之刻还没过去,再滥用力量,难保他也不会被饥饿感逼疯。看这古神的样子,又是失血过多…… 本来素未谋面的家伙连考虑也不用考虑,但是对共同抵挡虚无入侵的古神,他抱有一份根本的敬意和好感,他们从太古起就一直在战斗,付出了庞大的流血牺牲,到现在已濒临灭绝。
就算是为了物种的存续,他也不能袖手旁观。 “洛洛,你留在这里,张开结界。”维烈跳到那僵硬的躯体上,探知出心脏的位置,灌输能量。 只过了短短十几秒,他的脸就完全失去了血色,右臂和左手中指相继发出爆音,臂环和戒指也作为后备力量投入治疗。 “维烈……”洛洛直觉他在做危险的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打扰他,焦虑下疏忽了警戒。 “啊——” 正觉得差不多时,维烈听见令他手足冰凉的惊呼,回过头,刚巧看到结界被打散,长剑倒飞出去的一幕。 “赛普路斯,你做了什么?” 呼应抓狂的大吼,碗口粗的黑藤窜出地面,结结实实地捆住来不及躲闪的少女,同时一个绿色的身影凭空出现,一把扣住他的颈项。 “做让你生气的事咯。”感到手镯的护罩已然启动,维烈松了口长气,恢复轻松的态度,还好整以暇地打量眼前的敌人。和笨重的本体相比,这个分身细瘦得可怜,简直就像麦秆上顶了个人头,惨绿的皮肤也萎缩得像风干的树皮,手却着实有劲,掐得他也痛了。 奥兰多眼中喷射出苟烈至极的怒火,咬牙切齿地道:“赛普路斯,你永远想象不到我有多么憎恶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大半个身体都被我溶了,居然还挂着那副可恶的笑脸,嘲讽我、瞧不起我!” “你这个混蛋!”维烈还没说话,洛洛先骂出声,双手激烈挥动,想挣脱触手的束缚,“混帐王八蛋!臭鸡蛋!竟敢伤害维烈,我跟你没完!” “对了。”奥兰多绽开阴狠的笑容,“这女孩,我在你面前杀了,不,玩弄这女孩,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 听到这集下流、恶毒、低级于一身的暴言,魔界宰相一时思考冻结。 情感的愤怒和生理的厌恶席卷而上,将他淹没。 血族对性爱的态度是淡泊而优雅,比起结果,更注重气氛的营造、环境的渲染、甜蜜的互动和心灵的碰撞,光是为了满足而草草进行已经让他们无法忍受,何况是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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