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明都会 (第7/9页)
言其极多之意,只要是仁人君子,忠义之士,多多益善,合适就要。池早那多明白事理,知道不加入立马就得哏屁,很爽快就接受了邀请。公孙箭却不肯屈服,以现在委身事我,坚持必须要先问过我的意思。公孙谨虽以一族之长,掌门师兄的身份,也不好过分相迫,而且诸人早怀拉拢我的想法,既有如此良机,于是顺水推舟,第二天便请池早和公孙箭为代表,向我合盘托出他们九人阴谋集团的政变计划,并邀我加入,愿尊我为一号首脑。我这才知道,原来王越、公孙谨、陈讳、张泉、法正、沮鹘等人,早在秘密策划夺取许昌政权的勾当。我仔细考虑,权衡利弊之后,最后婉言谢绝了。因为虽然我亦有反叛意图和安排,但对他们这帮鸟人能否成事十分怀疑,这么多人,成份如此复杂,别一个不好泄露了机密,反而坏了我自己的全盘大事。所以最终只同意了双方合作的关系,但不在他们的同盟者名单上签字。法正等人商议之后,觉得可行,便都同意了。那以后公孙谨登门造访,也有重申盟约,亲密关系的意思。
王越道:“因为飞兄坚持只和我们合作的立场,蒯兄他也不便向你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道:“嗯,我都明白。现在你们来见我,有什么新的想法?” 王越看一眼法正,法正微笑道:“我等正想知道飞侯的想法。” 我道:“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想重回囚笼,再让曹cao去随便捏我。我也不准备留在襄阳,这里没有我发挥的余地。我打算按原来计划,过江奔赴长沙,帮助四郡击退荆州军再说。” 王越和法正又互相对视一眼,王越嘿地一笑,道:“飞兄既然如此坚持,我们也不强求。好在我们早知飞兄为人,这次出来,带了一份合适的密诏,飞兄要去四郡,正好可用。” 我看着他,心道:“你没糊涂吧?你原来已经给我一份密诏的。虽说现在皇帝说话不算数,圣旨不值几文钱,你也不用这么重复劳动吧?而且我都把假密诏给了甘宁、伊籍他们看了,再换一份内容,不是全漏了吗?” 王越给我那份密诏,还在他们力邀我加入九人集团之前。那时我已有离开许都的想法,和王越谈过几次之后,感觉他可以信任,就告诉了他。没想到两天以后,他就偷来了那份密诏。他不太懂朝廷文案规矩,密诏大致虽然不差,却骗不过内行人。但也因为此事,令他们九人集团发现,我也不是一个安分的家伙。 王越微笑,道:“昔日那封密诏,因为没有经陛下御览同意,虽然费了不少力气,破绽却是百出。这次这一份,乃是今上的亲笔,玉玺也是我去符节台盖的。”那可完全不一样。 我惊讶之极:“你们之事,已经告知陛下?”这似乎和你们原来的“腾蛟计划”颇有不符。 法正道:“飞侯在朝中虽然时日不久,但当也看得出来,今上为人谨慎聪明,实是极英明之主。所以我们计议之下,认为把实情告诉陛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心里很不以为然,觉得他们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但他们的事我也管不了,只好腹诽几下做罢。 王越道:“实际上,陛下对我们帮助极大,符节台的一位掌印侍御史,就是陛下的亲信。不过,若非得知飞兄具体下落,这密诏却也难求。”说着,从怀里取出那份密诏,又同时取出一块金印,一起递了给我。 我展开密诏细看了一遍,笔迹大不一样,果然是献帝亲笔,内容一般无二,未改分毫,而印玺却果然再没有分毫破绽。心中大喜,好事真是接二连三啊!把那镇军大将军印翻来倒去看了几眼,便都小心收了起来。笑道:“陛下可知你伪造密诏之事?” 王越道:“此等小事,何必让陛下分心?”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不觉相视而笑。 法正道:“此间事情既了,我们就先回许都了。希望飞侯大展身手,早传佳音,不负陛下一番苦心。” 我看看他,心想:“这个家伙的阴谋诡计也是很厉害的,我老丈人那么厉害的大将,后来也死在他手里。你别回许昌瞎搞了,平白糟蹋这么好的人才。”道:“孝直,我今前往长沙,极需臂助,你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法正微一犹豫,看看王越。王越道:“我得回复陛下,另外陛下身边也需要我保护。你不用看我,自己决定吧。” 法正想了想,道:“飞侯现在已有徐元直,我去不去,都无甚妨碍。” 我知他为人骄傲,这么说是不愿意居于徐庶之下,也不便勉强,道:“唉,可惜,我与孝直如此无缘。” 法正颇为感动,道:“飞侯爱惜之心,法正感同身受。” 王越道:“不用说这么多,日后飞兄在外,我们在内,还要多多配合,才能成就大事。” 我和法正都点头,正是如此。 王越道:“飞兄,我会替你打听池兄和公孙箭的下落,一有消息,就会急告。” 这一说我忽然想起来:“王兄,我的玉侄现在也下落不明,你千万要多着人去打探。” 王越应允。二人当即告辞,起程赴京。 二人出去了,我定下心来,暗暗惭愧:“我竟然要等王越提到池早和公孙箭,才能想得起玉儿来。” 想我也不是寡情薄义之徒,可一旦心有所注,遇到涉及天下的事来,就往往忽视了很多完全不该忽视的事情。 忽然又想起刚才蒯良临出去时的话:飞侯看来真是很喜欢这个乱世啊! 是这样么?我真是一个以乱世争雄为乐,甚至会因此忘记我亲近、我喜欢的人们么? 这样发展下去,以后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刚刚清静不久的心里,又有些混沌起来。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个粗大的嗓门在外面叫着:“飞大哥,飞大哥。” 我一抬头,便看见徐庶带着三个少年男女走了进来。 果然是冯喜、黄叙和桓袖这三个活宝。 我刚站起来,冯喜已经跳了上来,搂住我的脖子,欢声道:“这么久都不见了,还以为见不着了呢。” 黄叙和桓袖一齐骂道:“傻子胡说八道。” 冯喜回头,道:“我胡说?我哪儿有,前些日子,不都是你们天天念叨,飞大哥千万别出事吗?” 我看看黄叙和桓袖,黄叙一张小嘴张得大大的,小眼小眉毛都向眉心胀了开去,高兴地不知道说什么好。桓袖却脸一红,低声道:“飞大哥。” 徐庶斥道:“傻子还沾在飞侯身上干什么?还不下来。” 冯喜应了一声,低头在我耳边说:“我真的好想你!”才怏怏下了来。 我心中更加惭愧:“他们如此真诚待我,我却不愿先见他们。”好在想到自己最后毕竟还是做出了正确的抉择,方才释然一些,招呼大家都坐下来,问徐庶:“你怎么恰好碰上他们?” 徐庶道:“我是蒯先生专门叫过来的,正好看见他们在前厅,就带了进来。”他面带微笑,显然是想到我们已经赢了蒯良的赌注。 冯喜道:“那个玩剑的和小瘦子俩故意气我们,非要先进来,要不是小嘴哥拦着,我就打他们了。” 我点点头,心想:“你很会起外号,王越和法正要是听到,也该打你了。” 黄叙道:“飞大哥你这一向都好吗?我们在许昌,听说前方打了大败仗,许多将士阵亡,都担心你得不得了。” 桓袖幽幽补充了一句:“阿樱姐哭了好几回呢。” 阿樱! 如同一把重锤敲在心头——我的心里,还遗忘了一个更重要的人! 阿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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