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滔滔江水 (第5/7页)
拳,只不过她运气的法门显然有别,同样的招术,在她手里使将出来,却是分外柔韧妖娆。 杨影也是一巴、一拿、一抖,就以陈江越运适才破解之招回击,他发力干脆刚猛,和陈江越截然相反。 然后俩人对看一眼,似乎打出了真火,同时大吼一声,欺身上去,使出小擒拿手法,近战rou搏起来。 船上拼斗,比平地更是凶险,略微有些风浪,足下站立、步伐移动便大不相同,判断也更容易失误。动手的两人都是此道高手,虽然是力攻不止,但守护一点也不肯放松。 一号大船上的先生们看得心里直颤:“好狠的招!”他们虽然个个不是少见多怪之辈,但这船头大战,一男一女,一刚一柔,又是这等舍生忘死的恶战,却是从未看过。 看这二人单打独斗,观赏*之余,我对水战也是大有领悟,想道:“原来水上是如此搏斗,看他们的进攻、防御,动作都是以手法为主,双手如门窗一样,似开未开,似闭未闭,以身为轴,一般只在原地转动,不轻易动脚。” 徐庶见我边看边点头,道:“主公观战,感觉如何,可是领会了许多诀窍?” 我微笑道:“一点点,一点点。” 徐庶道:“能给大家都说说么?” 我道:“那也没什么高明的,这里在场的都是行家,说出来惹人笑煞。” 桓阶道:“我们都想知道呢。” 我道:“哦?”看这俩人神色正经,不像是随口奉承讨好,急忙收拢心神,边想边道:“嗯,我看这船上打斗呢,关键在‘引而不发’四个字上。由于船幌身动,面积狭小,船拳一招一式都不能雷同于陆地拳法。要保证桩牢身稳,发挥技艺,既要稳,又要轻,手法似出非出,似打非打,出招敏捷,收招迅速,如猫扑鼠,如箭在弦。不但攻击要狠辣快捷,防守更要思虑严密周详。你看看他们,都只一脚落实,一脚虚踩,保持身体随船晃移的灵活性。别瞅着打得凶悍,其实守卫自己的力量一点也不少。所以看似凶险,真要伤到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徐庶问我:“那主公你看这对阵双方,谁能取胜?” 我道:“难说。杨影的拳法刚劲,胜在一个顶字;那女将的拳法,却讲究一个缠字。一个稳打稳扎,一个随波逐流,都是船战的妙术。” 徐庶问道:“何为顶?” 我道:“头顶有冲天之威,舌顶有吼狮之容,手顶有推山之功,脚顶有踏象之雄。” 徐庶问道:“何为缠?” 我道:“出步似老牛走犁,行拳如春蚕吐丝。” 徐庶和桓阶互看一眼,道:“主公果然深谙拳理。此战完毕,回到油口之后,我们想请主公指导,编撰一路水战拳法,以供我水军战士修习,主公以为如何?” 我一怔,这主意可没想过,心想:“这不是要我捡回老本行么?”在三国游历到现在,我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曾是一位著名的杂志撰稿人了。想想这水战拳法的拳理与陆战颇有差异,也没法卖弄自己未来的武学知识,大可以杨影和陈江越的拳法为基础修订完成,便答应下来。 “好吧,不过我的润笔可要得很高,你们付得起么?” 二人一愣:“主公,什么润笔?” 我翻翻眼,连润笔这么古代的说法都不知道,要跟他们说稿费版税,岂非更是难以理解? 殷浩忽然笑道:“飞帅出手,酬金自然不能少了,弱了我长沙军的名头。此卷拳谱,我殷氏捐助黄金一千两,供飞帅洗笔磨墨之用。” 徐庶二人这才明白,我是跟他们要钱呢!都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想道:“主公真是糊涂,我长沙军的所有,不都是你的么?” 桓阶道:“殷兄又破费发财了。” 殷浩嘿嘿一声,知道这位老朋友比谁都明白自己心思,想道:“再加上飞帅的水战拳谱,我的船不是想怎么卖就怎么卖了么?”暗暗盘算如何把这本书的专用权也拿到手。 ※※※ 我看他一眼,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心想:“别急,这本书大有用途,可不能简单就给了你了。” 忽听一声大喝:“哪里逃?”接着扑通、扑通两声,有人跃入水中。 定睛看去,对面船头的俩人都不见了。 原来陈江越也已发现己方大势不妙,无心恋战,本打算抓住杨影,以为人质。但拼了一百多招,发觉对方功力、船斗经验都非常了得,自己并无把握取胜,在周围众多敌人虎视眈眈之下,要擒捉对方更几乎没有可能,顿生退意。所以缠斗中忽然变守为攻,强攻数招,逼退杨影,转身便跳下江去。杨影在兄弟们的视力下,自然要显示威风,不能让敌人从手里跑掉,当即追跳入水。
我忙道:“不要伤她,抓活的。” 徐庶点头,让身后的侍卫官给四层的陆子云传达最高领导的指示。 那侍卫官飞也似上楼去了。 徐庶道:“主公,大局已定,我们先撤离返回吧,让杨都尉清理残局。” 我看看外面的战场,逃走的那过半敌船,这时已顺流而窜,远远的都只留下个船影子,剩下勉力支撑的敌船大约不到五艘,还都是走舸、冒突等小船,不由挠挠头,道:“这就完事了?” 其他几人也都有和我相似的疑惑、不敢相信之类的心理,殷浩道:“这只能说飞帅的新式兵器太过犀利,敌人见所未见,所以都吓昏了。说实在话,我在长江上混了小半辈子,要第一次见着这种拍竿,见到跑这么快的大楼船,我也会晕头转向,先保小命要紧的。” 徐庶和桓阶都默默颔首,表示同意他的看法。桓阶道:“最好能让杨都尉捉住敌人的传令官或者旗语卒,可以更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底细。” 我连连点头,招来刚从楼上下来的那名侍卫官,让他把撤退和捉人的两道命令让陆子云传达下去。 转回头来,大家忽然发现,韩暨姿态极其不雅地倒在船板上,已然呼呼大睡过去。他袖子和屁股上的衣裤有几个地方粘在近处的茶鼎上,几乎快被烤焦生出烟来。 殷浩急步抢过去,移开茶鼎,把他的衣服给扽下来扯直了。仔细看看,已经有几处烫破。 我轻叹一声:“韩兄真是辛苦!为了研制这些新兵器,这几个月他每天睡觉都恐怕不能安枕。别惊动他,让他好好睡。” 桓阶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竹枕,给韩暨垫在头下。徐庶则解下他身后的窗帘,挡住江风。 大家悄声一商议,干脆一起上楼去,把三层留给韩暨专用,命令侍从好好伺候韩大人。 上得四层舱里,正看到陆子云独自坐在指挥窗前,抱着膝盖,望着窗外发呆。 徐庶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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