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游侠传_第五章 滔滔江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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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滔滔江水 (第7/7页)

。”

    “好吧……是这样的。那天,我反复追问阿袖喜欢谁,可阿袖却怎么也不肯说。最后我说:‘阿袖,本来这事不该我管,可是现在形势逼到这里,这件事关系到你毕生的命运,我不希望你怨恨你阿飞大哥一辈子。你就原谅我的鲁莽无礼,忍着一时的羞怯,告诉了我,就说一句话,换取你一生的幸福吧!’阿袖被我逼得哭了,她哭着说:‘飞大哥,我知道,我知道!其实……其实……,我……我心里一直念着一个人,那个人,他……他被我一掌给打跑了。’”

    徐庶愣住。

    许昌颂隆客栈前的那一幕又出现在眼前。

    原来她喜欢的,是那个赵家的孩子。

    阿袖到底喜欢谁,他也曾猜测过,也想到过那可爱的赵家少年。不过总觉得双方就见过一面,没说过一句话,阿袖还伸手打了那孩子,这可能性应该极低。

    想不到,居然真的是他。

    啊,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就连阿袖这么一个初动情怀的女孩,竟然也有如此奇特的感情。

    心里有一点点失落,可是,却为她高兴。

    他摇摇头,道:“飞兄,你很会说话骗小女孩,我以前可没看出来。”

    我苦笑。

    在与阿袖私聊之前,我又何曾想到,我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更没想到,她竟然会喜欢上我的玉儿。

    “那你有没有想过,赵玉公子喜欢阿袖么?如果他不喜欢,阿袖会有幸福么?”

    我呆了一呆:“我不知道,按理说,玉儿不会不喜欢阿袖罢?”

    徐庶瞪着我,过了一会儿,才道:“只能希望有如此理想的结果了。那么阿袖是去许都了?”

    我道:“是的。我让她到新野见杜似兰,让她派人护送。”

    天上的连环雷忽然散去,接着一阵阵冷风刮起,混着絮絮溜溜的雨丝,飘向了大船,飘落在我们俩的头上、脸面上。

    徐庶目中的光芒也渐渐发散开来,摆一摆头,把这件事从脑子里滤过。

    阿袖的事,只能走着看了。

    他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雨水,道:“夏至风从西北起,端阳有雨是丰年。再过三天,就是端午节,希望那天也能下些雨来,那今年我长沙就不用向其他三郡购买粮食了。”

    我点点头,道:“端午节到了,屈原忠魂将至,我们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些棕子、雄黄酒之类的东西了?”

    徐庶道:“嗯,长沙四郡一带,一年最重要的大节日就是五、八、腊三个,八是中秋,腊是春节,五就是端午。我们不但要准备筒粽、粽粑,我们还要选拔部分强壮将士去参加武陵的龙舟夜竞渡……”忽然愣了一下,道:“想不到飞兄对本地风俗如此了解。”

    啊?

    看着他诧异的表情,我知道说错话了。

    可是错在哪里呢?

    思之不解,只好小心翼翼、模模糊糊道:“啊,徐兄不是比我更了解么?”

    “投粽入江,竞渡龙舟,祭吊屈原大夫,虽是本地风俗,但兴起时间甚短,至今不过十年光景,我在此地住了年余,才见得一次,此前从来不知本地有此奇异习俗。飞兄初来长沙,竟然已如此熟悉,真是佩服。”

    难怪去年在官渡、汝南的时候,都没见曹家的那帮人吃粽子,原来这风俗还没在全国普及啊!

    奇怪,以前好几次来三国转悠,怎么没注意到?

    嗨,那时候哪儿会关心这个啊!

    “啊啊……哈哈,所谓入乡随俗,要在此地生根,不得不如此呀!对了,什么叫武陵的龙舟夜竞渡?”

    “哦,说起这个,话可就长了,那是在十年前,五溪蛮族中出了一位女英雄……”徐庶引发了感兴趣的话题,少见地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

    四层舱里。

    殷浩见众人各自散去,室内只剩下自己和桓阶二人,忽然想起件事来,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匣,悄悄递给桓阶。

    桓阶疑惑地看他一眼,轻轻打开来,一股贵气直冲眼帘,但见红紫之色在晶体中游弋闪耀不定,不禁眨了两下眼。定睛看去,却是一对晶莹剔透的镯子躺在匣中。

    “殷兄,这是何意?”

    “送与桓兄。”

    “哦,殷兄为何送此大礼啊?”这镯子本身的价值倒罢了,桓阶也没少见过。难得的是这对镯子造型大气简约,工艺细致精湛,很是符合他这世家子弟的审美观念,随手取出一只欣赏,暗暗思忖:“他如此贿赂于我,却为何来?主公购买战船,除了邓家船行,大半都搁在你这里了,而且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再换第三家。难道你想独吞所有订函?这未免太狠点,主公、军师也不可能同意。”江陵凤凰渡邓家是殷浩的岳家,徐庶、桓阶等当时决定采购战船时考虑到竞争的问题,所以虽然邓家离长沙较远,联络、验货、取货都很不方便,但还是把部分订函给了邓家船行,以免过于依赖殷氏,出现主客逆转的战略性严重后果。

    “听说我兄的爱女即将出嫁飞帅,小弟一点心意而已。这对水玉镯子,却是稀奇罕见,与令千金正相配。”

    桓阶脸色一变,持匣的左手不易察觉地微微晃了两下,心想:“稀奇罕见?你是挖苦小女不守妇道么?”

    殷浩还不知道已经触到桓阶心中的隐痛暗疮,继续道:“这对水玉镯子据说乃是春秋末时楚国名匠制作,为楚怀王三宝之一,吴王阖闾攻破楚都郢(今湖北江陵西北)之后,把镯子从楚宫里抢了去,带回吴国。后来他儿子夫差将此宝赐给了越国美女西施,另一名越国美女郑旦求得其一,夫差不许,郑旦因此气郁而死呢。我看飞帅眉英目挺,额广口方,实是大贵之相,令千金戴上此镯,却与飞帅正相般配。”

    桓阶把那镯子放回匣内,冷冷道:“殷兄自小打滚江湖,似乎从来没有信过面相罢?”

    殷浩尴尬地笑一笑,道:“嘿,桓兄面前,我也不说假话。我看飞帅这人实在是了不得,老兄得此佳婿,小弟日后要拜托之处还多着呢。”

    桓阶哼了一声,颇不耐烦:“这话殷兄该当面去和我主去说,说不定主公一高兴,就把《水战大全》的专用权也送给你了。”把那对水晶镯子往殷浩手里一塞,拂袖而去。

    殷浩怔怔看着他下楼的背影,满脸讶色。

    他实在没想到,如此厚礼,居然被桓阶毫不客气地拒收。没道理啊!想了一想,忽然明白过来:“他大概是恼我有贿赂之意吧?天啊,我其实并无此心也!唉,这桓老兄跟了飞帅,竟然清廉到如此地步,真是可佩可敬。”

    他轻轻摸了摸下巴,脸上现出沉思的神态。

    楼梯稳稳响了几声,有人从天台上下来。

    殷浩听出来,是徐庶的脚步。

    他忽然下了一个决断,举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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