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封侯_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白马非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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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二十六章 白马非马 (第2/2页)

   “呵呵,县令大人莫要误会。”郑礼呵呵笑了几声,继续说道,“卫太傅乃是我河东贤士,又位列三公。按照我大汉律治,可免田税。”

    “那些田地,也不尽是卫太傅自家所有,其中又有大半,是卫氏族人将田地托于卫太傅名下,以免田税。”

    “卫太傅德高,又有长者之风,乐于助人,岂有推脱之理。”

    “原来竟是如此。”荀立点了点头,脸上却已是渐渐的竟似笼上了一层阴霾。

    荀昭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一沉,适才对郑礼逐渐减少的戒心,陡然间却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那卫绾卫太傅,虽是对自家颇有些恩惠,可是他是否贤德,一时间似乎与自己并无直接关系。可这郑礼,为何要把此事说得如此仔细,其中心机倒是颇为有几分值得推敲。

    所谓水至清则无鱼,学习过《资本论》和《社会经济学》的荀昭,比当世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明白。无论是多么清廉的官吏,所拥有的车驾锦衣,都是从平民口中省下来的。如果说卫氏是借卫绾之名逃避赋税,那么上高河北的郑氏,依附于平阳侯府,又是该是如何说?

    若是真要怪,只能怪这个万恶的封建制度。作为荀昭,还没有傻到以为一个人可以挑战整个制度,以为自己登高一呼,就会从者如云。

    荀昭眼下所想的,只是要保住荀家,保住这个现在唯一能让自己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父亲大人。”荀昭忽然唤了一声,扶着车轼,从车上站起身来。

    “嗯?”荀立应了一声,转过头去看荀昭。

    “孩儿见此间田陌风景,也是心情大好。”荀昭像是撒娇一般的对着父亲说道,“若算起来,这还是孩儿第二次由父亲陪着出行。”

    “哦,呵呵。”荀立见儿子乖巧可爱,刚才心里略有些的阴霾,也是散了许多,“如此说来,竟是为父疏漏。”

    “若是我儿喜爱,日后为父常驾车送你往来学塾便是。”荀立怕儿子力气不稳,也站起身来,一只手扶住荀昭。

    “适才路过那片农田。”荀昭回过身去,指了指刚才经过的地方,“孩儿听田间农夫高歌,难道竟也是有什么喜悦之事?”

    “呵呵。”荀立低下头去,看一眼荀昭,心里不禁满是欢喜,又拔出手来,在儿子头上轻抚几下,“农夫所喜,无非是田间禾苗长势。亲手栽培,又亲眼望见丰收可望,岂能不喜。”

    荀立说完,又看一眼田间,见虽是听赵戒说过,今春雨水稍显不足,可田间庄稼的长势比起风调雨顺之时,也不算太差。若是下两月里都没有大旱大涝,丰收仍是可望。

    “也只有天下太平之时,才会有这般景象吧。”荀昭又问一句。

    “那是自然。”荀立点了点头,“如今天下太平,朝廷又施薄赋,田税只取三十中一,方有今日田间高歌。”

    “孩儿曾经听说,当年文皇帝曾经下诏,免天下七年田税。”荀昭也望着田间,说话间似是有些不信。

    “不错,确有此事。”荀立回道,“文皇帝乃是贤德天子,心有苍生之念。”

    “当年高祖皇帝曾免祖地沛县赋税,文皇帝更是恩泽天下,我汉家天子竟也是如此知情知义。”荀昭说到这里,似乎竟是要手舞足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也正是孩儿此生所念。即便只为一小吏,也是要造福乡里。”

    “吾儿有这等心性……呵呵”荀立听了荀昭所言,心下欢喜,正要夸耀几句,忽得闻出了荀昭话里的味道,不禁是惊于此子心智。

    “呵呵,吾儿心性虽善,却也得须知,赋税乃国家之根本,不可不重。”荀立笑了几声,对儿子诲尔谆谆,“吾儿治学,也莫要效仿白马非马,学那名家的诡辩之术。”

    “白马非马?诡辩之术?”荀昭口中默念了几声,名家,岂不正是叔父说过的九流十家之一?

    叔父曾经说过,九流十家,大半出自八门,却不知道那八门是哪一家门学,竟有这般的神通。这名家,也不知道和那八门,有什么关系。

    想要立刻就问父亲,又顾忌着郑礼驾车在前,暂且把话搁在了心里。

    荀立虽然也觉荀昭帮卫氏开脱,未免有些诡辩之道,可是经荀昭这么一说,仍是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

    荀立惊叹于荀昭的心智,坐在前面驾车的郑礼更是心惊。好不容易准备好的一番说词,给荀昭这么一搅拌竟然是卸去了一大半的力道。

    此子当真不可小窥!一时间,郑礼竟也不知道自己今日所为,究竟是对还是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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