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五章 土地矛盾 (第1/1页)
赵明想要在此扎根,将这里建立成自己的根据地,他就必须要争取这里的民心。 早在几个月前,情报司的人早就将宁夏地区存在的矛盾摸得一清二楚了,这里的主要矛盾说白了,还是如同内地一般,土地矛盾。 没错,就是土地矛盾,即使这宁夏镇现在已经是人少地多的局面了,大量闲置的土地无人耕种,但是这里的土地矛盾却是比内地还要严重。 在这常年战乱的宁夏可不是什么地方的土地都可以耕种的。 一是那些荒地很难开垦,古代并不像现代,开垦一片荒地很容易,但是在古代开垦一片荒地费时费力不说,还因为肥力的原因,很难有什么收成,一片荒地从开垦到变成熟地,最少也需要两三年。 在这一年收成都不足以填饱肚子的年代,那个老百姓敢浪费两三年的时间去垦荒,除非是想着一家人都被活活饿死。 二是就算荒地开恳好了之后,立刻就会有朝廷的税吏上门收取重税。 即使是收取重税还不算什么,最惨的是被那些个士绅权贵看中了,因为那些荒地本来就是无主之物,那些士绅权贵随便使点小钱,打通衙门里的关系,就能从官府那里办理那块土地的地契,然后直接霸占。 久而久之,也没有那个百姓会吃力不讨好的去开垦荒地了,都是守着自家中的那一亩三分的熟地,但是那些个士绅权贵们的贪婪几乎是无穷无尽。 在加上这里常年的战乱,鞑子经常会派遣小部队从一些边军们守卫薄弱处攻破长城关卡,进入宁夏境内劫掠和破坏,使得大量的庄稼被毁,百姓们颗粒无收,没办法,为了养活一家老小,这些百姓唯有将自己家中那唯有的土地抵押给那些个士绅权贵。 然后再从那些士绅权贵们的手中把土地租回来耕种,这样一来一回,百姓们手中的土地就变成了那些个士绅权贵们的私产了,百姓也沦为了他们的佃户,他们每年都会收个六七成以上的租子,这些百姓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只能维持一个饿不死的水平。 所以赵明为了争取民心,唯有从土地上入手,他还在定边时,便和参议司的三人商议过了,一到宁夏,就开始以手中的武力进行改革,如同定边城那般,将那些个为富不仁,作恶多端的士绅权贵们手中的土地没收,然后分给那些没有土地的平民百姓,将他们的利益与秦军的利益捆绑在一起,有了一致的利益,赵明就不信宁夏的民心会不向着秦军。 要改革就必须有人,没有人、空有想法什么也办不成,秦军中的治政之才实在是太少了,几乎就没有,无奈,赵明为了早点进行改革,他只好把主意打到巡抚衙门里,原来的那些个官吏的身上了。 这些人虽然都已经腐朽,但是赵明相信,在他的刀下,在短时间之内,这些人绝不敢弄出什么幺蛾子,同时他还打算,建立一个反腐的部门,专门用来监察这些官员,凡是发现有贪污受贿着,一律严惩不贷。 赵明才一入巡抚衙门,宁夏巡抚江木华便带着衙门里所有的大小官吏在议事厅等着迎接了,江木华是一个惜命的人,他并没有如同刘芳名一般,在秦军破城之后,就自杀为朱明殉国,就连定边县的县令木白他都比不上,主要是他没有自杀的理由。 不管是木白还是刘芳名,他们的家族都是在大明内地,他们怕丢失了城池之后,他们若是不死,朝廷定会牵连他们的家族。 江木华的家族就在这朔银城内,现在整个朔银城都被秦军占据了,他也没有了自杀的理由了,无论是他死或者不死,秦军若是真的发狠的话,整个江家都会遭殃,好死不如赖活着,而且他的屁股也不干净。 如今朝廷正在清算阉党,他和刘芳名一样,当年他为了坐上宁夏巡抚的位置,可没少和阉党的人眉来眼去的,也没少给九千岁送银子,如今京城那些个只是因为得罪了东林党,与阉党没什么关系的官员,都被东林诸公们给扣上了阉党的帽子,被皇帝杀的杀,关的关。 他这个货真价实的阉党怕是也讨不了什么好,从阉党倒台之后,他就一直处于惶恐之中,生怕那天一醒来,朝廷捉拿抄家他的公文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次秦军攻破了朔银城,反而是让他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心朝廷的旨意下来了,不过朝廷的旨意没来,秦军倒是找上门来了,不过他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 所以在听见下人来报,说秦军的首领来了之后,他连忙就去把所有的人都召集了起来,上前迎接,他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为了保住性命和家族,他不介意委身从贼。 赵明才走到议事厅门口,江木华当即就领着巡抚衙门内的大小官吏来到赵明的面前,双膝跪地行礼道: “恭迎秦王殿下——!秦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经历了破城时,定边县令木白自杀和刘芳名自杀后,赵明原本还以为这宁夏巡抚也会是一个硬茬子,他都打算来硬的了,没想到这江木华的膝盖这么软,但是一想想历史上明末的那些个文人士子的骨气他就释然了,不过这样也好,这个江木华是个软骨头,他也省心了不是。 赵明当即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快步上前将江木华扶起,温声道: “江巡抚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明末的这些士大夫特别注重这些虚礼,赵明想让这江木华为他办事,他自然不介意给他些面子,反正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 “不敢!不敢——!” 虽然赵明表现出的礼贤下士,让江木华很是受用,他之前还以为这秦军的秦王会是一个如同刘芳名那般的粗莽军汉,没想到却是一个有些文质的人,他的心中不由的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身为文人,他可不希望天天面对着一个不知礼数的粗鄙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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