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优雅的贪官生涯 第2096章 叹为观止 (第3/3页)
古人说大实话。没有一个人相信呢 廖小小用脸轻轻的擦着赵兴的鼻尖,炫耀似的又问:你猜,我给你搞到了什么 什么 廖小小奔到桌边,抖着那几张纸回答:我这几天出住内院,跟官吏们的家眷打听了一下,打听到几位上官地喜好癖性,你要不要知道一下
赵兴大马惊道的坐在,问:先说说我的顶头上司王子韶。 廖小小翻过一张纸,看着纸上的内容,评价说:王子韶。字圣美,有大学问,且喜好与有学问的人来往。 这我知道,我在他府上见过邓御夫,王知州支助他出了农书。 不止呢廖小小挥着那张纸说:这位王子韶可是学问堪比王荆公的人啊。王荆公做字书行天下。子韶亦作字解二十卷,与安石书相违背。喜作正书。至于三过笔可以挂万钧之重。宗褚遂良颜真卿,暮年自变为一家。大隶题榜有古意。笔挂万钧之重古人说话就是夸张,赵兴摇摇头。写字的时候笔上挂着万斤的重物,可能吗 字写得好,赵兴嘴里砸了一下:没名声有苏黄米蔡好吗既然不与苏黄米蔡并列,可见后一句话依旧是浮夸过分接着说李之纯,听说他与苏三丈关系好。 廖小小神色郑重起来:李之纯,仁人也有仆不知名,人皆呼为李仆。李之纯喜欢步行,每次下乡,路有遗尸则令李仆收葬,据说李之纯前后收葬过万余无名野尸,故人称之为其有万魂庇佑。据称,其毕生所得官俸都用于收葬无名野尸。 赵兴神态也严肃起来,他摆正了自己的身子,端正的坐着,缓缓回答:不意官场竟有如此圣人 廖小小继续说:李之纯知成都府时,成都路地少人稠,粮食不能自给,每年靠官府减价售官米6000石,供应民食。言官上奏,认为这虽然给百姓带来了一定好处,但却损害了朝廷利益,应予免除。皇帝下诏,令朝臣们讨论这件事情。 李之纯上表斥责,称:成都老百姓仰仗皇恩浩荡,依靠这些粮米已经生活了百余年,今天凭什么要剥夺他们地饭碗今日夺取百姓饭碗,究竟算是谁的恩德此语一出,群官不敢再言。于是,成都府上下百万百姓,至今仍感激李之纯活命之恩。 赵兴想起来见李之纯时的场景。从板桥镇到密州,他走了整整十天,一定是在路上又去收葬无名野尸去了,而对这一切,他竟然没拿出来炫耀,还向赵兴表示歉意,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他根本无需向赵兴致歉的呀。 赵兴沉默片刻,缓缓的回答:我需要给他做几双好靴子,一双最耐磨的靴子。整个大宋最耐磨。 廖小小扬扬纸,继续问:大郎。还要不要听要不,我们先去卧榻做点别地事,然后继续 赵兴坚决的摇摇头,继续说:那为判官索问道究竟是什么来历 明断廖小小继续说:这位索问道是索湘四世孙,索湘:字巨川,盐山人。开宝年间有一个大狱地案子。一连逮捕了1500余人,不能决断。后来他亲自审理,终于真相大白。平反了冤狱,没有放过一个坏人,也没有冤枉一个好人。索湘家学渊源。擅于断案,人皆赞其处事条理清楚。 不简单呀不简单,全大宋没有一个简单人,赵兴晃着脑袋,看了看左右,补充说:八件世故清茫然,我找遍了整个大宋。似乎唯有我是个简单人一个连诗歌都不会做地简单人。 廖小小偎入赵兴怀中,用指头搓着赵兴的胸膛,嗔怪的说:官人也不是个简单人,当今世上,谁敢驾一叶孤舟便驶向南洋好啦,不谈这个,再谈谈那位范锷。 这范锷也不是简单人,他娶过两房妻子,大房姓姚,被封为长寿恭人。二房是徐氏。传,徐氏是当今官家的奶娘,被封为鲁阳郡夫人。其子范筠亦于两年前中进士,人皆称:一门两进士。 苏轼家一门三进士,这范锷竟能做到一门两进士,实在牛叉。 都快赶上苏门了,赵兴赞叹的说。 廖小小也点头附和。 然而,说话地这两人都不知道,在文学上范锷远远比不上苏东坡,但他地儿子在考试方面。苏东坡拍马也追不上他。这厮不仅是一门两进士,他们一家最后的结果是一门七进士,十子九登科。 范锷地儿子范筠是宋代生游击队地大队长,他生的女儿不算,光儿子有十个。范筠的十个儿子中:溶渭浒等五人中了进士。与范锷范筠一起被誉为一门七进士。后来。这十个儿子中有九个在朝廷做官。故有十子九登科之名。 如此的家庭。要放在今天,肯定有众多媒体去挖掘教子秘方。有众多出版社要求他们出书,有众多商业机构要求他们四处作报告可惜,事情的悲哀就在于此:范氏最后的族训是子孙后代禁止读书。 传说这段族训的由来是这样地:当时,宋高宗赵构做了个梦,梦见有九头牛跑到他金殿上闹腾,于是就叫秦桧来解梦。秦桧指出,满朝官员中,父子兄弟共同做官的恰好有范氏一家,于是,范氏迎来了他们的灾祸。 其实,这段传说很虚幻。范氏惹祸应该跟秦桧无关,这一灾祸的由来应该基于古代中国君王的传统思维。任何一个朝代,皇帝都不允许一家九个人分散在朝堂各处,把持重要职位,所以不用秦桧建议,皇帝也会视范氏兄弟为骨中刺。 显然范氏子弟也是聪明人,在遭人追杀后,幸存立刻明白:既然如此,索性让子孙后代远离教育,以策安全。这么一来,他们的子孙不再识字,反而历经数次战乱,安全的生活在浙江金华汤溪镇厚大村直至现代。 范氏子孙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了,北宋以后,在中国拥有智慧是多么不明智的行为。可惜,赵兴还沾沾自喜自己的智慧 还有一个人你该见见,廖小小用手指在赵兴胸膛画着圆圈,细声细气地说:我在张用那现一份诏书,诏书上写得我抄下来了正议大夫,提举崇福宫吕惠卿责授密州副使,本州安置,法当检举,诏更候一年取旨。 吕惠卿,吕惠卿在这我见他干什么赵兴反应过来。 看来吕惠卿也遇到了苏东坡在黄州的遭遇,被监视居住了。但这厮比苏东坡的运气要好,黄州是个偏僻的地方,而密州是个对外开放口岸,即使密州百姓半数逃亡,也依然远胜黄州,至少它的物质供应能让吕惠卿舒适的度过流放生涯。 官人既不忌讳与章章枢相交往,怎么不去见见新党的扛鼎人物 吕惠卿,我想现在也是新党人人喊打的角色,这个叛师之徒,他依靠王荆公站稳了脚跟,回头连老师都迫害。我跟这等人人渣交往,没得侮辱我的名声。 还是见见吧廖小小轻声呢喃:官人不去,奴家自去。奴家在京城时,曾受到吕相公照顾,今日也算还他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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