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挣扎 (第2/2页)
疏离和多变特性便投射到婚姻生活之中,其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可是我想,总有例外的不是吗?事在人为,我可以努力挣钱供养家庭,也可以安守本分忠于妻子。我并不想安于天命,陷身情爱的牢笼。 只是现在的局面让我彷徨失措,被动万分。 不管旧情还在不在,温雅还喜不喜欢我,既然是我拖了她下水,既然我已经知道她的难处,那我就该把她从水里捞出来,无论用什么手段。至于感情,那是以后的事。 我下定了决心,背转身靠在阳台边上,仰起脸望着杨树与楼房之间那一角青色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喊:“努力!一定要努力!” 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短信,说一万块钱的酬劳已经打到了我的卡上,工作的事情过几天另行通知。那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我知道它来自于沈总。 看完短信,我一下子热血涌上脑门,立刻按下了回拨键。我想要把真相说明,请求他放过温雅,我想说我可以把钱都退还给他,工作我也不要了,温雅父亲的病款我会想办法筹集。我的手颤抖着,等待着电话的连通,心情紧张而又坚定,在心里一遍遍念叨着要说的话,以免接通后语无伦次。 但是,我等来的却是一声机械女音:对不起,您请求的号码已关机。 我一怔,随之恢复了冷静。 沈不希望我跟他联系,他不可能给我他的工作号码。同样,他费尽心机志在必得的女孩子,也不可能凭我几句话就放弃。我跟温雅之间的故事,一点也不感天动地,就算感天动地,也感动不了他。
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转而把思绪投向温雅一方。我觉得应该先见一见她再做打算。 雨下了不大工夫就停了。中午时分,我没吃午饭就走出了校园,一个人去站牌下面等车。我猜想温雅已经到了北京,由于事先已问过她,我知道她父亲入住的医院地址。 一别数年,本以为就此消失在人海,想不到马上就又能相见。想到此处,我的心禁不住开始剧烈地跳动,急切的渴望瞬间把胸口填塞得饱胀。我上了车,在座位上坐好,瞧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建筑物,做了几次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闭上眼睛,在心里为自己仔仔细细测了一卦,看今天下午是否真能见到她。 算命和打卦都是预测,但两者截然不同。算命是以命为预测对象,算的是人生命运起伏、福祸休咎,打卦则以事为预测对象,测的是具体人事变化、前因后果。 在东方易学体系,打卦的方式有许多种,最常见的诸如六爻、梅花易数和奇门三式,可惜这些我都没有学过,我只会使用紫微斗数的“活盘”。所谓活盘,就是什么时间想问卦就以该时间起一个斗数盘来分析,跟梅花的原理差相仿佛。命盘问命,活盘问事,算得好,灵活处自然可以取代六爻梅花之类。 我火候尚浅,不能做深入分析,但大致吉凶也能判断一二,只是得出的结果让自己沮丧不已。我发现,今天我们很难见面。 我怀疑自己分析错了,又重新仔仔细细分析一遍,努力试图找出推翻前面结论的证据,可是,结果仍然却不尽人意。 如果我有其它的预测手段,那我一定会换一种方式重新预测,直到确认这结论已无法更改,或者,努力得出理想一些的结论。这是初涉神秘学领域的人们所惯犯的通病。解读命卦发现做事不利便会反复解读,实在不行就会放弃卦中给予的启示,继续去我行我素。我很难真正下决心去做一件事,既然下了决心,别说是一张活盘,就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在强烈的渴望与顽固的意志面前,命运,其实都是屁话。 我反复斟酌,选了一个唯一可能见到温雅的时辰,决定在那个时间走进医院大门。 (红票不给就不给了,黑票就别给了,谢了朋友们!在这给你们鞠躬,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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