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尸王许慎 (第2/2页)
尸王一门所练功法十分邪门,仇鬼虽然已是花甲之年,可看上去却还和孩童一般,即便是尸王许慎本人,也是鹤发童颜,面目上一点也瞧不出其年纪来。 “一转眼的时间,原来已经有六十一年了,天下多数的人,恐怕都活不了如此长久,你我师徒缘分不浅呀。这些年来,师父的本事都已经系数交给你了,将血尸令交到你手里,我也可以放心。” 取出赤红的血尸令,尸王一脸郑重的将其递了过去。 仇鬼诚惶诚恐的接过血尸令,高托过头顶,惊道:“师尊你这是作何?师尊在上,徒儿万万不敢接令,还请师尊收回。” 尸王许慎既然将血尸令传给了仇鬼,就不会收回,他伸手一拿铁头尸,人尸同飞腾而起,越过院墙而去。 “堂中铁尸几近功成,你要好生照看,有铁头尸在,你定能护着此山,传下薪火!为师此去,十死无生!你不必下山来寻,阿花的尸首,也别埋于浮土了,归了师门藏石洞吧,就放在为师帮自己备下的那个。” 师尊的诀别之言在院中回荡,久久不息。 乘风大舰由江出海,绕道北上,已经近了万山山麓靠海之地。 甲板之上,多有众人说话,因为靠山亭的大伙都在,倒也不少了闲话的来头。而正中空出了好大一处,是给刘亭长教授秦临和狗子二人武艺的。 一枪推来,柄上带着的烈风呼呼,将四周看热闹的汉子们硬是逼退了半步,秦临这才收枪站立。 “不错,这大战枪的招式你已经全部学得。其中的巧妙,看你刚刚那招借马势的威力,想必你也已经领悟到手。”对于短短几日,就能将大战枪的招式学完,并且理解了其中奥妙的秦临,刘亭长并不吝啬赞美之言。 顿了顿,刘亭长详细的说道:“大战枪的要诀有二,一是猛,二是借。二者之中主要的便是借,人在马上就借马势,人在船上便接船力。江少阳成就先天,他便能借天威,实力顿时又上了一层。关于借这一点,你已经做的很好,以百斤之力,打出千斤的力道,虽还不是借力的极致,但对你这个初学者而言,已经足矣。可是我要告诫你的,却还是这个借字。猛和借,以借为主,大战枪能有多少威力,全看借的如何,但却要以猛为本。千万不要拘束在借上,而忘了猛,不然天赋再高,日后的成就也很有限。” 这话在别人听来,可能有些玄乎,但在秦临听来,却很好理解。猛和借的关系,就好比秦临以前的知识和学习,想要知识就要学习,可是一味的学习,换来的却未必是知识。
说了这些,刘亭长却忽然想起来小临子并非是一般人,他是在娘胎里就看过《气典》,锁住了一口先天之气的。 “呃,这些话倒不用急着对你说,等你打磨好了身体,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先天,用不着什么领悟。不过还得给你敲打一下,你小子胆子生的肥,别以为现在顶着先天的名头,就能到处横行了,万一真遇见一个像我这般不怵先天境界的找你挑战,看你如何应付。你现在的武艺,顶多也就和练了一二十年内功的武人相近。” 秦临听了刘叔的话,觉得也不是全无可能,既然能出一个剑大师,就未必没有什么刀大师,棍大师的,自己看来还得藏着点才好。 “没事,要真有人想挑战我老弟,让他学当年的京师枪王,也虚晃一招便是。咦,刘叔,当年那江少阳,不会真是个假先天,才没敢对你出手的吧?”秦如玉站在旁边,忽然天马行空的问道。 而刘亭长居然还真的回忆一下,才答道:“应该不是,我那时的剑气虽还未大成,可对方是不是真的先天,仍旧可以看出来的。况且你俩是下凡而来,本是天上的仙人,才能在大训之下弄出云音宝相,冒充先天的,江少阳十八岁得成先天时,大训还在地下埋着,他的云音宝相大约是真的。” 由于狗子得的老虎的灵力,又是金筋铁骨,所以学大战枪无疑是种浪费,刘亭长便让梅子去教他披挂手。可是这些日子下来,秦临都已经将大战学全了,狗子居然连披挂手的前十招都未学好,常常是学了后面忘了前面,时不时都要从头教起。 嘟噜着小嘴,梅子极其失望的摇摇头,“狗子哥,看来你真不合适学披挂手。这套武功十分注重招式,一招连着一招,变化甚多,与你的性子不合,只能是事倍功半。” 越学越糟糕,越学越难,狗子自己也是十分的苦恼,“梅子姨,我也知道我笨,可是学大战枪,我不会借势。学披挂手,我连招式都学不全,难道我真的不适合练武?” “这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可能和各自的性子有关。那时我学披挂手,师父一说我就会了,也没觉得多难,可是前几日和如玉jiejie学明玉拳,却死活把握不住那份拳意,打出来也不像。所以狗子哥你也不是笨,只是没找到合适你的武功而已。不如你去去我师父,看他那有什么适合你的拳脚功夫。” 实在是想不出该如何帮狗子,梅子便要求助于师父。 这些天来,刘亭长其实也一直在留心,早知道了此事,只等狗子自己说起而已。 “每个人学武好坏,除了天赋差别,更重要的就是自己的性子问题。一套刚猛的武功,你给一个斤斤计较,凡事都是力求损人利己之辈去学,他定然舍不得拼命,一旦开始惜命,就算是他招式再怎么熟练,也都刚猛不起来。而同样的道理,一套需要料敌先机,后发先至的武功给了一个莽撞人,同样也学不会。狗子你是我侄孙,天下间谁敢说我刘姓之人不是学武的材料,只是没选对武功而已。其实这有一位好的师父,就看你愿不愿意学了。” 刘亭长所言的师父,不言而喻自然是指秦如玉,她自古籍中得来的明玉拳,刚猛无比,招式无所顾及,真合适狗子这个憨厚还敢拼命的性子。可是因为在湖阳城时,秦如玉曾一招推趴下了狗子,所以他十分不愿去求秦如玉,更不用说拜她为师了。 不过现在叔爷已经发话,天下间合适他的武功,就在秦如玉手上,狗子也只好硬着头皮慢吞吞的走到其面前,十分小声的叫道:“师父。” 声音虽小,几近心语,可秦如玉还是听见了,顿时哈哈大笑,拍着狗子肩膀,得意洋洋的答应道:“哎!这声师父叫的可真好听。你拜入我门下,辈分上也没吃亏,原本你就得叫我一声姨的,现在白捡一师父,没事偷着乐去吧。虽然刚才你叫得我蛮开心的,可我这的规矩还得和你说说。既然从现在开始,我传你武艺,又是你长辈,说是你半个父母不为过吧,那以后我让你往东,你就不能往西;我要喝水,你就的沏茶;我要烤火,你就得上山砍柴;我要想抽人打耳光子,你就得帮师父我按住那人,让我抽结实了,抽痛快了才行。” 虽然师父的确能算是半个父母,可是话从秦如玉嘴里说出来,让狗子怎么听便怎么不舒服,嘟噜道:“那你想放火了,我还得备着火油呀。” 厚颜无耻的秦如玉,极其不要脸的点点头,笑道:“必要的时候,可以这么做。” “剑大师,夫人让我来传话,下午船便能靠岸了,还请大家做好准备。” 正在秦如玉和狗子笑闹的时候,小翠跑来传话,船已经近了湖阳郡最北面的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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