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母亲留下的东西 (第2/2页)
。” 祭司说,“不,她已走远了。你母亲是个不一般的女人。她留下了不该给你的东西。” 宁越还想追问,但祭司随着其他的巫师走远了。 宁越十二岁了,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因为有一个采矿团到村里来招聘工人,他准备去。 “不,绝对不行——”隔壁大婶说,“你还这么小,况且我们已帮你去申请了王的慈善救助了。每年有这笔钱,你和meimei的日子还能勉强过下去。村里的人再相帮一下,日子也不会太艰难的。” “不——”宁越说,“我不小了,我自己赚钱我花得踏实。meimei就拜托您照顾了,我会按时寄钱回来的。” 大婶说,“可是你还这么小。” 宁越说,“我不小了。我会好好干的,说不定要外面长了见识,也能像阿三那样赚大钱回来,到时我给你盖房子。” 大婶听了这话,心里一酸,“要赚什么大钱?你平平安安地就好。咱们就是这个命。” 宁越肯定的说,“你相信我,我一定行的。” 隔壁大婶见他如此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这样宁越随着包工头走了。 矿场的接送牛车来了。 宁越把meimei终于交到了邻居大婶的手中。不舍地望了一眼那座破茅屋。 “走了——走了——还有人等着呢?”工头在远处叫着,“磨磨蹭蹭地大家都吃不上晚饭。” 宁越这才醒悟过来,提着自己的棉被和一点点行李向牛车追去。车上的人接过他的包裹,宁越快跑几步,跳上了车。坐上车的那一刻,他又不忘再最后看一眼身后,大婶拿着meimei的手摇动着挥手再见。宁越也挥了挥手,但手在空中停住了——在那茅屋的门边,一个庸懒沉重的身影扶着门框而立。那是一个怎么样的身影呀。头发零乱,满面皱纹,一身旧军袍,一双破靴。宁越从没有这样看着这一个熟悉的身影如此陌生,何况他那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水,在阳光的映照下格外显眼。宁越的泪不自主地掉了下来,不由得别过脸去。
凤都慢慢地在他们身后变成了天边一座立在山顶的高塔。 春天的花草在身边格外招摇,而宁越心里却并未受到半点触动。 将近中午的时候。运载着新矿工的牛车在冰冥山脚停了下来。工头给大家分发干粮算是午餐。 “吃完饭,休息一个小时,咱们就上路。” 宁越接过工头递来的馒头,几大口吃完了。独自坐在车辕上发呆,自从母亲走后,他经常这样。 有人碰了碰他的手肘,宁越以为是什么人不小心所为,把手向里收了收。但那人还是在碰他。 “你叫什么?”宁越回过神来,看着身边正用手肘触碰自己手的人。“我叫封雪——咱们好像差不多大。” 宁越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般年纪的人,长得并不像坏人——宁越总是这样先判断对方,然后决定是否和对方说话。 “宁——越——”宁越吞吐着说出自己的名字。 封雪的脚在车辕上来回地晃,很显然他想着怎么找到一个话题。宁越回答完又转回脸去。事实上宁越根本没有多看一眼封雪,如果下次让他再在这群工友中找出封雪都很难。 新工友们都下车去走走,毕竟一个上午的颠颇并不舒服。有的三五个围在一圈说话,有的向远处慢慢遛达。 两人无话可说,宁越向山上看去,光秃秃的山头直插云天,一棵树也没有,连草也不长一棵。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山——幽蓝得近乎黑色的山体,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没有鸟,更看不到兽迹。 封雪忽然指着不远处,顺着他的手看过去,那里有一方石碑。 “过去看看。”封雪建议道。宁越觉得没什么不好,于是下了车。 两人来到那方石碑前,一种远古的气息向他们扑过来。仿佛还能嗅到浓重的灰尘的气息。一方不大的石碑,斑驳粗糙得仿佛并未经过雕琢,但那被风雨侵蚀的痕迹清楚地表明当初栽下时的精美。 石面上写着“冰冥”二字。碑头上雕着个什么,因为年代久远,风化严重,已不能辨识。像龙,又像鹿,或许什么都不像。 封雪似乎有此怕了,躲到了宁越身后,“我感觉到有一个很大的气场,让人很恐惧。” 宁越也许只是想为了向新认识的朋友表示自己的勇敢,向石碑走近几步,“只是一块封山石而已。”宁越的手向石碑伸了过去。 “小子,别乱动——”一声大喝把两人都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工头奚老爹在车边上朝他们这边在叫,“离开那,别碰那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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