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启三国_第三十四章 这他妈也可以!(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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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这他妈也可以!(中) (第2/2页)

过头去继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虽然目光停留短暂,赵瀚却也是留意到其中不乏一些眼神犀利满脸剽悍之人,想来定是身手不差的护卫。若是自己对这个胖子有任何僭越的举动,恐怕下一刻就要利刃加颈了。

    饶是赵瀚性子洒脱,此时额头也微微冒出些汗珠。他哪里还会猜不出这个看上去在普通不过胖子的身份。那就是这个汉帝国最高的统治者,上秉天意下治天下的汉天子刘宏,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昏庸之君汉灵帝。

    天子之威,并不是在于当天子的人,而是在于其手中执掌的天子之权。所以即便是个顽童为天子,也同样可以随着自己的喜怒将人株连灭族,更何况如今正处于因为尚书台制度致使皇权空前集中的东汉。

    若说赵瀚心中没有一丝半点的担忧之心,那当真是不可能的。所以虽然有意套着刘宏的话题,却也是小心翼翼思虑再三才开口。比如既然刘宏要装作商贩,赵瀚索性遂了他的愿也跟着一起演戏。

    “你说这布能卖到二千钱?”刘宏瞪大着眼睛,满脸不信的样子。

    “正是。”赵瀚神色自若的点头,晒然道;“洛阳中粗麻布都能卖到二百钱一丈,这等西域贩来的上等火麻布要卖到二千钱有何难的。”

    刘宏脸色有些泛青,声音中藏着怒气。“你是说洛阳中粗麻布都能卖到二百钱?”

    赵瀚隐隐觉得有些不妙,但此刻也只好硬着头皮回道;“是呀,你若不信去市集上问问便知了。”

    “砰”的一声重响,刘宏将桌上的酒杯重重扔在地上,原本有些泛青的脸色已经胀的通红,粗@红着脖子大骂道;“这些狗奴才竟敢骗我说这布洛阳才卖二百钱一丈,这些该杀的东西,竟然骗我的钱,该杀,统统该杀。”

    天子一怒,伏尸百里。

    刘宏虽然只是个庸主,却也是天子之尊,怒极之下气势也颇为骇人。一旁远远的坐着的数人都不禁齐齐站起了身子,犹豫着是否应该上前,可未得刘宏的示意又不敢。

    赵瀚这才明白过来,明白了刚才为何刘宏卖布给自己时会如此之廉价。

    正如史书上所载,刘宏一生荒唐,竟在宫中仿效市集摆起了商铺,让宦官和宫女们扮演店主、顾客相互吵嘴、打架、厮斗,他则混迹于此玩得不亦乐乎。市集中的货物都是搜刮来和外藩进贡的稀罕物品,刘宏只是随意买卖,于是便有些贪心的宫人骗他低价出售转卖宫外,刘宏却毫不知情。

    但凡自小骄纵之人,最痛恨便是别人欺骗自己,刘宏这个天子自然更是如此。见刘宏大怒,赵瀚便知恐怕那些宫人们都难逃一死了。

    到底是几条人命,赵瀚是后世来客,还未习惯这个时代对人命漠然,心中多少有些恻隐之情。便忍不住开口道;“其实也怪不得那些宫人。”

    “为何。”刘宏瞪着他,恶狠狠的问道。

    “这等火麻布虽然在中原不易得到,可在西域却是常见,卖到二百文一丈已属高价了,只是辗转来到我大汉,就要价格暴涨。所以没准那些宫人们并不知道洛阳的价钱,以为和西域一般的价钱。”

    赵瀚这话说的漏洞百出,连自圆其说都难以做到。可刘宏却偏偏对他话中提到的差价十分感兴趣,忙坐下问道;“你是说西域和我们洛阳的差价有十倍之多,当真如此悬殊?”

    赵瀚见成功见刘宏的兴趣转移,这才暗暗舒了口气,便笑着说道;“正是如此,天下东西南北各有所产,比如南边产粮北边产马,在幽州一匹上马不过千钱,可在南边的荆州就要卖到上万。同样西域那边产的火麻布避暑耐寒,在我中原却是种不出此等棉花,所以千里迢迢贩来洛阳卖到如此差价。”

    刘宏大感兴趣,早已将刚刚被骗的事情抛到脑后,只是专心问道;“这么说来商人们岂不高兴坏了,二百钱买的布一转手在洛阳就能卖上二千钱,啧啧,这来钱可是快的很。”

    赵瀚笑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若无差价利润,又何来商人互通有无。”

    刘宏哈哈笑道;“说的这么好,连我都要羡慕了。看来还是做商人好,滚滚钱财流水般来,岂不快活的很。”

    刘宏说这话时目光露出羡慕之色,到是真的十分向往。在他看来,这世上没有什么比滚滚而来的钱财更让他开心的事情了。

    平常人恐怕很难理解刘宏对钱财的执着,试想他贵为天子,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实在无法让人理解他为何如此贪爱钱财。

    即便是赵瀚,也实在不理解刘宏这古怪的想法,竟然会放着天子之尊去羡慕那轻贱的商贾,若是传了出去恐怕天子的士人都要羞愤而死。

    刘宏却是未见半点的惭愧,反而兴致勃勃的对赵瀚道;“看你模样南来北往去过不少地方吧,你可是商人,不妨跟我说说经商之事吧,我且看看有趣不。”

    赵瀚眯眼笑道;“我现在可不是什么商人,不过我以前倒是做过贩卖布匹的事情,所以才有些经验。”

    刘宏‘哦’了一声,心想难怪,倒也不虞赵瀚骗他。

    “这卖布利润可大,你挣了多少钱来着。”刘宏一副心痒难耐的样子问道。

    赵瀚见他兴致勃勃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发毛,他毫无不怀疑若是这刘宏兴致上来了,没准第二天就会下道圣旨派人将整个布匹生意垄断了。

    便忙说道;“其实也没多少利润,你别看这其中差价巨大,可是要辛辛苦苦的将货物贩来。就比如这火麻布来说吧,产自二千里外的高昌国,那商人自高昌买货,贩来洛阳的路上要途径千里的戈壁沙漠,路上还有马贼出没,稍不小心就会丢了性命,还得支付费用给咱们的西域长史府让他们派兵护送,这其中就去了二三分的利润了。”

    “那也不少呀,足足还剩下六七分的利润呢。”

    赵瀚晒然道;“哪有这么简单,这一旦进入了凉州地界,再往东就是关中河洛了,这一路上的关卡如林,每过一县都要交纳一笔路税,如此一来这七六分利润能保住一两分就已经不错了。所以看似十倍的利润,二成是路上耗去的成本,剩下六七成被官府收取,商人仅得一两成罢了。”

    刘宏瞪大着眼睛,惊奇道;“怎么路税会这么高呀。”

    赵瀚心想这个问题问得好,这问题得出在你的身上了。要不是你把官位当货物一样出售卖到那么高的价格,人家辛辛苦苦买上官做做,岂能不变本加厉的搜刮民脂民膏。

    心中虽然这么想着,口中自然不敢说出。只是苦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今世道本就不安稳,山贼响马多如牛毛,再加上路上各地官府四处设卡收费,商人利少便只能提价,一提价的话百姓就苦不堪言,苦不堪言的话就要骂当今天子了。”

    刘宏重重的一拍桌子,哼道;“这些狗家伙,当真可恨,明明自己想捞钱吃饱,却让天子背着骂名。”

    赵瀚心中微动,心想没准就此能将这个荒唐天子劝诫的改过自新,便忙附和道;“正是正是,试想天子何辜,却要为这些贪官污吏们背负骂名,实在可恨。”

    却不料刘宏咬牙切齿道;“说得对,这些狗东西们这般行事,无疑是去抢本该属于天子的钱,其心可诛!“

    “该杀,一个个都该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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