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望岁 第二十一章 请命 (第2/2页)
重视非常,决定即刻动身,渡海亲自去一趟厦‘门’。 兴冲冲返回金陵的姚志卓,眉飞‘色’舞地将以上种种原原本本地讲给了钱谦益。看着满眼热切的姚志卓,钱尚书心里却越来越不痛快了。不算‘花’了多少银子,但就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让他顺顺当当地见到万岁和秦藩,此人怎么就不知恩图报呢? 真不知道老夫最盼望什么?做起来有那么费劲?只要见万岁时,稍稍提起是自己居中策划联络,不要说什么尚书的虚衔,就是给个爵位也不是什么难事!不用说,这厮是将这等大功悉数算在自己名下了! 想到这儿,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钱谦益看姚志卓也是越来越别扭,这丑厮,满嘴的仁义道德,其心可诛,我说他那个伪仁武伯怎么这么轻巧的转成御赐的实衔呢? 想到此,钱谦益心中不住地冷笑,这鲁藩的蛮子就是靠不住,这才多大点的功劳,就敢油锅里面来捞,也罢!老夫‘私’底下联络‘门’生瞿式耜、郑成功,非要‘弄’个爵位给尔等看看,也让尔等知道知道到底谁和朝廷亲近! 见自己提出请钱老出资帮助自己‘私’募一支队伍的事情,钱谦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姚志卓也有些生气了。要说,他才不信钱谦益是爱惜钱财,但就自己这一趟西行能如此快捷妥帖,光打通各地的关节,他老钱少说也要‘花’上万两白银。 转念一想,此人心‘胸’一向狭窄,八成是为了自己现在成了货真价实的伯爵,真要论起身份,比他自然贵重了许多,俨然以江南复明领袖身份自居的老钱如何受得了?再往深了想,是不是还存下了防着自己后来者居上的念头? 见钱谦益百般推脱,两人是话不投机,越说越生分,早就参与其事的柳如是急忙打圆场,慷慨解囊,留下了一段“姚神武有先装五百罗汉之议,钱尚书内子尽橐以资之,始成一军”的佳话。
一个多月以后,也就是七月间,张名振、张煌言统率的南明鲁监**队乘海舟进抵长江入海口,在崇明岛登陆并派出一部兵马对岛上卫所进行围攻;大军主力则乘船直指镇江、瓜州。而姚志卓也如约,会同诚意伯刘孔昭、其子刘永锡揭竿而起,号召旧旅,招得上千士卒,破京口,截长江,与张煌言顺利会师,被安排在崇明驻营。 清方这时还没有余钱建立一支像样的水师,长江下游驻防兵力又很少,只好沿江戒严,重点保卫江南重镇江宁,于是,别看影响很大,实际上双方压根就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斗。 驻守江宁的满清江南总督马国柱当然不能傻到实话实说了,他在奏疏中自称:“溯江而下,每见南北江岸建设墩堡,派兵分守,以防盗贼,法甚善也。及舟泊各处,止见有兵丁一二名者,甚至空堡而无兵丁者,自安庆以下则更寥寥不可问矣。至江宁府,演武场cāo点水师,兵丁不过二百余人,皆老弱不堪,如同儿戏;且战舡狭小,仅容数人,视大艘如望高山。 如此形状,安望其对垒破敌,决胜于江海之上?所以海寇狂逞屡犯,如入无人之境,汛防官兵未闻乘风‘波’战,一挫其锋,是徒有防守兵将之名,虚糜朝廷金钱,而毫无江防之实效。臣无能,但能保全江宁无恙,便为无罪矣!” 接到马国柱的急奏,顺治帝双眉紧锁,久久未发一言。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学士冯辁、陈名夏、傅以渐、宁完我几个,相互对视了一下,现在朝廷能征惯战的兵将实在太少了,前脚才委任宿将陈泰为宁南靖寇大将军,率领固山额真蓝拜、济席哈、护军统领苏克萨哈等带领满洲八旗兵丁一万、绿营兵丁两万五千,前往湖北、湖南镇守;如今,海贼叩边,哪里还有兵将可派啊! 没办法,还是冯辁硬着头皮开口了;“万岁,陈泰军‘门’此时也就刚到归德府,是不是直接转到江宁驻防一阵啊?” 顺治摇摇头,心里说,文臣就是文臣,象这等军国大事又能知晓多少?但冯辁毕竟是自己的亲信,点拨还是要点拨嘀! “爱卿此言差矣!即便是观看表象,张名振等发动的这长江战役也还是颇难令人理解。他们如此旌旗炫耀、金鼓喧阗,几百艘战船浩浩‘荡’‘荡’直入长江要害之区,既不攻城掠地,又不同我军正面‘交’锋,而且始终不离开长江入海口,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里面怕是大有隐情! 尔等要仔细看看兵部的奏疏,在这方面他们的分析很是到位。”说着,示意将兵部的奏折‘交’给陈名夏。 陈名夏大大方方提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奏折,稳稳地展开,高声朗读道:“江南督抚各官每报贼船有数百号,每船有数百人,如是则足有数万矣。若以数万人之力,合而击之,何坚不摧?崇明系弹丸之地,然经月不破者,乃贼之狡谋矣。贼意如破祟明,恐江东郡邑皆以崇明为诫,披甲登城矣。且赋既至京口,何不攻镇江?既渡瓜、仪,何不进扬州? 今贼登上金山横持斧钺作赋,以假仁假义蛊‘惑’人心。贼势全可拔崇明,犯镇江,劫扬州,然贼并不破城分封,与我死战,必是为等待孙可望的大军南下。” 见陈名夏读罢,顺治帝轻轻叹了口气,“也未必就是孙可望,朕现在担心的不是这股没有后援的海贼,他们只是在张扬虚名。关键是,他们到底在等谁,是湖南,还是两广,与这股海贼暗中串通之人,才是我们的心腹之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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