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外交官_第四十四章 东瀛之石(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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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东瀛之石(6) (第2/4页)

为王也是略有耳闻的,大清上国的咸丰县地薨逝之时,两宫皇太后不过也都是二十五,二十七岁的年纪,但却可以运筹帷幄,即便是老谋深算的肃顺等人竟然皆不是这两个弱质女子的对手,最后八个襄赞政务大臣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足可见两宫皇太后的巾帼不让须眉,怎么能容得下一个没有什么本事的世家公子紊乱朝野?

    当时,尚泰就听说,那个在朝廷中冉冉升起的新星,是一位姓沈的年轻人。刚开始的时候,尚泰还在想,大清上国就是再看他们不起也不至于派遣一个不过二十岁的毛孩子来当这个出使琉球国的使臣吧,但刚才竟然被这个年轻人三言两语就比到了绝境,完全丧失自己主场的优势地位,就知道,这个年轻人绝对不简单,这会儿仔细想来,才猛然想起来,这个年轻的使臣似乎也是和传闻中的那个主张建造“万国公馆”的年轻的官员一样,也是姓沈的,莫不是,就是同一个人。

    尚泰又看向这个少年官服上的补子,认得这是正四品官员的品级,而在大清上国,国子监祭酒的品级似乎也正是正四品。

    看来,这次大清上国非但没有轻视他们,反而是相当的重视,而眼前这封国书里的条件,自己肯定也是非接受不可的了,尚泰的心中陡然十分凄凉,虽然琉球国小民弱,但是好歹是一个国家,他好歹也当了三十年的一国之君,如今却在一个区区四品官员的威逼之下无可奈何至极,虽然,他也明白,眼前这个虽只是一个四品的官员,但是却是大清上国的四品官员,他的身后不只只是几个御前蓝翎侍卫,更不仅仅是十几艘英国式军舰,而是紫禁城里的年轻皇帝的态度所代表着的大清国的意志。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事情,分明不想去做,但是又偏偏不得不去做,这些事情被称为责任,而又有一些事情,分明很想去做,却又便便不能去做,这就叫做命运。

    比如此时此刻的尚劼。

    他最想做的事情,是从他的王伯父尚泰手中抢过那封国书,然后披头砸在这个仗着大清上国而不可一视的嚣张使臣脸上,将他们赶出琉球国的境内。

    可是他有清楚的知道,琉球国的生死存亡已经在一线之间,且不说大清国现在有一批天天闲着没事儿干,正想找个仗打着玩玩儿的湘淮军前军官和想要重塑八旗辉煌的宗室子弟,即便是那十几艘的黑色军舰就有的他们一受,那十几艘军舰,几百门的火炮,每一门的威力都是他尚帧见所未见乃至于难以估量的。这几百门的火炮如果一时齐发,即便是毁不了这大琉球岛,摧毁一个小小的首里也丝毫不在话下,而他们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如果调遣军队,公然在上国公使的船队前列阵,就更是他们理亏在先,到时候人家可以派来的,恐怕就不仅仅是区区十几艘战舰了。

    因此,此时他的命运仅仅让他眼睁睁地目睹着他的王伯父颓然打开那封黄色丝绸封皮儿的来自******上国的国书,这件如今他最不想经历的事情。

    尚劼的角度完全看不见那封国书上写着什么,不过倒是可以很好地观察他的王伯父尚泰的表情变化。

    他看见在琉球国的王族之中,一向以喜怒不形于色而著称的琉球国君主尚泰的脸色从平静变成了涨红,涨红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色转变成了苍白,连本来越来越紧缩的眉头,到了最后也不知为何随着苍白的脸色松散了下来,像是他小时候常常看见的,欲望中放弃了挣扎的海鱼一样。

    尚劼立刻就明白了,这次大清上国绝对不是增加贡奉这么简单,甚至都不是和日本国彻底断绝一切外交关系可以解决的。

    只见尚泰缓缓合上那封尊贵的国书,双手微微颤抖,像是捧着一个已经被烧红的炽热火炉,却又不敢轻易将它打翻一般。

    “这……”尚泰缓缓开口。

    语气缓慢,似乎这一个“这”字说出口之后,就再也说不下去,空留琉球国的群臣干着急着等着自己的主上透露这封国书的内容。

    有几个急性子的大臣甚至不自觉地伸长了脖子,只是首里的皇宫虽小,也称琉球国王为陛下,既然是陛下,御前的阶陛自然也少不了,翘首而望这样的动作,及时是脖子伸得再长却也是不用功,反而平白在别过使节的面前露出了丑态,尚劼厌恶地瞥了一眼那几个猴儿急的大臣,努力保持冷静,静观其变。

    尚泰说了个“这”字之后半晌没有下文,大清这边人大体上都知道了个大概,自然无妨,琉球的群臣可是心里七上八下,尚泰觉得嗓子干哑几乎是一个字也难以说出来,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明白,不管他说不说,国书的内容已经是白纸黑字的事实,责任他不能逃避,而面对命运他同样不可以。

    尚泰定了定心神,刚要说话,话语权却已经被另外一个人抢了过去。

    尚劼只见那个倨傲的****使臣嘴角噙着笑意,不像是嘲讽,倒有几分像是胜券在握的自信,连根这个他的几个一直都面无表情的御前蓝翎侍卫不知为何,此时也莫名地添上了一分少许的喜色。

    只听那个年轻的使臣说道:“如果陛下是想要说什么‘恕难从命’之类的话,小臣奉劝陛下还是省了这份无用功为好,免得以后到了京城之后因此和吾皇添了隔阂。”

    琉球的群臣们不知道那份国书中究竟写着是什么,听了沈哲的话更加摸不着头脑,虽然琉球每年有遣使上京,可是何时又要国君亲自上京。随时毫无头绪,但是心下却均已经知道了情况的不妙。

    虽然感觉到了这个使臣的不敬,但是此时正是琉球国的生死存亡之时,众位大臣虽有杀心,却也知道,此时此刻的轻举妄动更加让人家看了笑话去。

    可是尚劼心里的想法不一样,他才二十多岁,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什么事情都比他的叔伯们豁得出去,在他看来,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即便是琉球国此时正处于危险之中,但就像是一个人一样,死也要死得有尊严,在他的心中,“尊严”二字,远远比江山社稷来得重要。什么曲线救国的说辞,在尚劼看来,不过就是卖国小人的推诿之词而已。

    面对来人的倨傲,尚劼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喝道:“上使大人,上使大人乃大清上国的来使,我王是秉着对大清上国的尊敬才肯在百忙之中亲自接待,我琉球国与上国相交多年,一向和乐,恕在下当真想不明白上使大人为何要一再以台湾战事苦苦相逼,徒损两国邦交,这也就罢了,可是上使大人自持有上国天子的宠信对我王毫无尊敬可言,请恕在下实在不能对此坐视不理,我琉球之国,虽然比不得****上国的尊贵,琉球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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