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有把刀叫楚斯寒(四) (第1/1页)
寒冬一过,春天就相对好过很多。 阳光明媚,天朗气清,走在街上的人们穿着轻松不少,年轻女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大街上花枝招展,为这个城市注入一抹亮丽的风采。护城河边的杨柳抽出了嫩芽,在道路两旁迎风招展,像姑娘在摇曳美丽的长发。中州路上成排的法国梧桐树,是B市最引人为傲的风景线,枝条由于春的到来,重新焕发出绿色,像年轻的战士,铿锵挺立,生机勃勃。 一切都是美好的,充满期待的。 薛临毅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找他当小工的工作,在老城区一个有些年头的蛋糕店当学徒。老板是外地人,看他们兄妹两个无依无靠,就收下薛临毅教他做一些简单的糕点,重点是,老板外出的时候有人看店。薛临毅他们也不再风餐露宿,晚上在二楼的小阁楼里打个地铺,把床褥铺厚一点,薛临珊趴上去,幸福的笑:“哥哥,这个床真舒服。” 薛临珊大病初愈,很是活蹦乱跳,穿着哥哥给她新买的裙子,每日在老城热闹的街市上穿梭来去,像花蝴蝶一样,安静下来就念叨:“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大哥哥啊!” 薛临珊冬天那场高烧足足烧了两天才退热,退烧之后又昏迷两天,到第五天才清醒,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救她的青年,她愣愣的看着他,以为看到了天使,呆萌的道:“原来天堂的人长这么好看!“ 青年笑了笑,“是呀,你太丑了,所以上帝又把你打下凡间了。“ 薛临珊反映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还活着,逃过一劫,她感激的看着面前的大哥哥,“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 “你不用谢我,凡事都有因果,我救你是了却前因,哪天我伤害你也是早前有因可循,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的,也不喜欢别人欠我的,或许你现在不明白,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大哥哥,不管什么原因,火车站那么多人,只有你愿意救我,我欠你一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记得!” “随你吧!你病好了,我也要走了,希望下次再见,你不会太惊讶!” “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当然!” 转眼,两个月过去,薛临珊依然没有见到大哥哥。她和哥哥继续艰难求存,在烈日炎炎的夏季,他们意外的见到了小姨――mama当年离家和情人私奔的小妹。小姨抱着他们热泪盈眶,把他们接到了自己在老城住着的老房子里,姨夫和他们的女儿对他们都很好,她和哥哥继续上学,终于恢复了这个年龄正常孩子该过的生活。 她偶尔还会想念救她的大哥哥,她的命是他给的,她想报答他。却不想,再见到那人时,她已经十六岁,他们以那样的场景相见,她心中温暖的大哥哥,像地狱的撒旦,眉目阴沉,脸容嘲讽,站在小姨家狭窄的客厅里,冷酷无情的说“薛临毅,薛临珊,我已经让你们逍遥太久,现在,你们把欠我的都还回来吧!” 直到那刻,她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大哥哥,名叫楚斯寒,正是害他们一家流离失所的中鼎集团当家人,也才明白,当初在医院里,他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她心冷如冰,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认定他亲人的死是自己父亲造成的,明明自己父亲也死了,他可以把债记到他们头上,她和哥哥的账要找谁讨? 薛临毅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的,楚斯寒这么多年一直坚持不懈的阻挠他们过太平日子,不可能因为mama坐牢了,不打个照面就放过他们,可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挽救了meimei的命,既然恨他们,为什么当时不直接看着他们死了?为什么要救他们呢? “薛临毅,欺负小孩子没意思,现如今,你已长大,就把你爹欠我家的人命还了吧!你们小姨对你们两个有四年养育之恩,这是她丈夫在中鼎集团旗下金算盘有限公司签的贷款,前前后后一共四百二十五万,你是要你姨夫坐牢,还是你以身还债啊?” “你要我怎么做?” 四百多万,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那是天文数字。薛临毅明白,姨夫被人下套了,给他设圈套的,正是面前中鼎集团的当家人。楚斯寒的目标本是他,却让姨夫无辜受了牵连,他曾经因为自己的过错,让母亲进了监狱,他为此一直自责,怎么可能再让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再次进去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 “我已经二十岁,有了民事行为能力,你是要我坐牢吗?”薛临毅的声音格外平静。 “呵呵!”楚斯寒笑起来,真是简单的孩子啊!我在失去父亲哥哥的情况下,以十二岁的年龄扛起整个集团,夜以继日努力工作,踩着无数亲族的利益,非法手段用尽,不知把多少人送入监狱,你以为单凭坐牢就能消弥我心中的仇恨吗?我这几年非人的日子都是你们的爸爸造成的,父债子尝,不让你痛苦,怎么对得起我玉面阎罗的称号? “监狱有什么意思?有一个人去就行了。这次我们玩点新花样,我要你来我的牛郎俱乐部上班,直到赚满欠我的钱就行。”
牛郎?薛临毅有点不可置信,他当然知道牛郎是做什么的,他压抑着愤怒,艰涩道:“赚钱有很多途径,我做其他工作,尽快把钱还上,可以吗?” “薛临毅,你这就有点搞笑了,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我就是不要你好过,你记得五年前在火车站说的话吗?你说我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这几年我忙于稳固公司,没及时讨要你的承诺,现在我要你兑现诺言,就到爵色上班。如果不答应,我要再做点什么事伤害你身边人就不是我的错了!” “……”薛临毅沉默了,他知道楚斯寒不看他痛苦就不畅快,他别无选择,可是他怎能做那以色侍人的勾当? 楚斯寒看着薛临毅青白交错的脸,笑了笑,“其实,你没必要把爵色想的太可怕,男公关的主要工作是销售酒水,如果你有能耐靠嘴皮子就把酒水销售出去,就不需要靠身体哄那些女客人欢心,当然,和女人上床也是娱乐自我的事儿,如果哪一天你自己想出台,这就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我不可能出台!”楚斯寒的话让薛临毅看到了希望,他对自己有信心,何况,他身上还压着他对一个女孩的承诺,他会把最好的自己留给她,他再次向楚斯寒确认道,“是不是我答应你到爵色工作,你就会放过我的亲人?” “当然,只要你在那里赚够了你姨夫欠我的钱,我不仅不会动其他人,你离职之后我也不会再找你麻烦,怎么样?同意了就签个合同,我会把答应你的事也写进合同里。” 楚斯寒这番话说完,彻底打破了薛临毅的心里防线,他说了句“我签”,从此,进了爵色工作。哪知进来容易,出去难,再没有从那里离开的自由。 薛临毅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大孩子,虽然扛过了一段又一段艰苦岁月,生意场上的事仍然什么都不懂,他又怎能想到对面的男人把自己的心理拿捏的十有八九,他自然只能被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踏入楚斯寒为他编织的陷阱,从此,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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