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悲歌_父女的战争(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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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女的战争(一) (第1/2页)

    当王天奎来找廉胜利商量娶廉瑛时,廉胜利做梦都没想到嫁出去的女儿还能卖第二回。毫不夸张的说,廉胜利是个势利的小人。像他这种人,每个村子里不多,但也少不了。眼光就三寸长,见钱眼开,为了芝麻点大小的好处,他能出卖自己的祖宗。头一次,他为了一袋子白面,把廉瑛嫁给一个残疾的人,或许,我们可以用饥饿来为他掩饰。哲学家都说过了,人在几度绝望的时候,会做出任何的事情。当时,他连肚子都不能填饱,又有什么理由让他高尚到为别人着想。可现在,他已经衣食无忧。确切的说,他家在村子里大小也算个有钱的人家了。他有三个儿子,都结婚了。老大是个司机,给面粉厂开车,也算半个正式工人。老二在乡里开了个拖拉机维修点,生意也不错。老三最不济也在窑厂里拉砖坯子,多少也挣点。他自己喂了几只羊,也赚够吃盐点火的钱。按理,我说的道理,是适用于一般人的普通道理,他不应该出卖女儿了。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在王天奎询问他的意思时,他那双小眼睛开始滴溜溜的转动,脑袋也琢磨开了。他先琢磨王天奎为啥回来征询他的注意?难道廉瑛没告诉他们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何有喜死后的第三天,廉瑛抱着还没一岁的虎子回娘家。廉胜利装模作样的挤了两滴眼泪,用一种同情饭语调问廉瑛有啥想法。

    “孩子都有了,还能有啥想法?”廉瑛说。

    “可你还年轻啊。”廉胜利苦瓜着脸说,“都怪俺,当初为了一袋子白面答应了何德才。女儿,你不会怪爹吧?”

    “都过去的事情了,还说啥。”

    “哪能这么容易的过去啊。你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就像个大石头压在俺的头上,俺心里有多难受,你娘最清楚,俺是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啊。”

    “睡不着?那一夜夜的是谁打呼噜啊?”廉瑛的母亲忍不住插了句。

    “滚,你老娘们子知道啥。滚一边去。”

    “行啦。事情都过去两年了,还说啥。再说,俺都认了,你有啥难过的。”

    “你就打算领着虎子一个人过下去?”

    “咱农村人,活一辈子还不是为了有个后。俺现在有虎子,以后只要他能搞好,俺也就心满意足啦。”

    “可你才二十多,这一辈子还早着呢。再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这么年轻,以后一定有很多扯不清楚的事情。你老公公又不是那种大肚量的人,你在他眼皮底下还不得天天受气啊。”

    “你咋想?”

    “趁着年轻,改嫁吧。”廉胜利说,“以前何有喜活着,咱不能做着伤风败俗的事。可现在何有喜死了,就是何德才也说不出啥来。”

    “你还知道这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啊。”廉瑛说,“有喜死了还没有三天,你就让俺改嫁?你不要脸,俺还要脸呢。”

    “你这孩子,咋这样说您爹。这不是没有外人,就咱爷俩,俺才给你商量嘛。俺想好了,这种事情要早做打算,只要你点头,俺赶明就帮你留意好头。等过了五七,你就改嫁。”

    “俺自己的事情你就别跟着掺和。”

    廉瑛讨厌廉胜利那副小人的样子,中午饭都没吃,抱着虎子离开了娘家。刚出家门,碰到了一个远房的二大娘。她拿着鞋底子,脸上挂着笑,说:“咋不吃饭就走啊?”

    “家里好多事情还等着处理。”

    “呀,你儿子吧。都这么大了,快回跑了吧。”远房的二大娘说。

    “刚会站,跑还得几个月。”

    “多好的孩子。”远房的二大娘用手掐了掐虎子的脸,夸赞说。

    廉瑛晃了晃虎子,说:“这是你二姥娘,叫姥娘。”

    “嗨!”远房的二大娘叹了口气说,“能好的孩子没了爹,以后啊啥都得指望你这个当娘的了。廉瑛啊,以后你要是改嫁了可得找个对孩子好的男人。”

    “二大娘说啥呢。谁说俺要改嫁?”

    “你爹啊。咱村的人都知道了。他把媒人都通知了,咋,他没有告诉你?”

    远房的二大娘见廉瑛的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紫,牙齿咬的咯咯的。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忙拍了拍脑袋,说:“俺家锅底下还着着火,俺的回家了。”话未说完,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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