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骑虎难下 (第2/2页)
慕容翰连呼不可。 原本不相信的众人看这情形,皆以为慕容翰真的有伤在身,都道身体要紧,不需勉强。 只有那南顿县公语带挑衅地嗤道:“有什么啊,不过是投壶而已,别弄得好像多大个事似的。” 慕容翰也道:“无妨。” 见慕容翰都这么说了,王衍便对下人吩咐道:“摆壶!” “慢着,”南顿县公道。 王初看着他,蹙眉道:“你又要干什么?” 其实她这话已经是很委婉的了,她原本想说的是“怎么又是你,跟个事儿妈似的!”因为这话不能直说,容易树敌,而且他也未必能理解事儿妈是什么意思,所以王初这话已是出口之前在心中经过了一番修饰才说的。 “呦,小丫头心疼啦。”南顿县公笑嘻嘻地说道。 王初就差对他怒目相对了,为了防止自己对他发火,王初根本不能看着他说话,她冷冷地答道:“你管不着!”她因为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所以声音有点变形。 同样是这个称呼,慕容翰叫起来就那么顺耳,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这么让人讨厌呐!她这才发现居然有人比紫玉还能惹她生气,这个人也算了不起了。 王敦也不高兴他说这样的话,虽然王初年龄还小,可毕竟是个女儿家。他又不好公然斥责南顿县公,因此更为恼火。 南顿县公的兄长看他越说越不像样,便说道:“延祚,你就不能消停会儿?,怎么说阿初也是咱们的晚辈,你瞎说什么呢!” “我不说就是拉,”南顿县公撇撇嘴,很是不以为然,他道:“还说刚才的事儿,司徒不是说要摆壶吗?” 王衍道:“正是,快摆壶!” 南顿县公问王衍:“司徒准备摆几只壶呢?” “什么摆几只?干脆摆一屋子好了,看你站哪儿。”王初恨恨地想。
“依延祚你看呢?”王衍和善地问道。 王初道:“不都是摆一只壶的吗?怎么到他这里就变了。” “阿初......”王敦颇有些头疼,女儿脾气也太浮躁了些,这里都是长辈,知道她就是这个性子地不说什么,不知道的还当她是因为没有母亲缺乏管教呢。 王初气呼呼地走到慕容翰身边,不理王敦。 “阿初你别着急啊,不是都说他技艺高超吗?我不过是要试试他。”南顿县公还是那副笑嘻嘻地模样。。 见他又开始口不择言,他兄长装作咳嗽,待他看过来时狠狠瞪了他一眼。 王衍看大家都不再言语,便对身边下人吩咐道:“摆两只壶。” 王初愤愤地想:这些人是瞎了吗?竟看不出慕容翰眼睛失明了,投一只壶已属强人所难,现在还让他投两只,怎么没见他们自己这么玩的! 其实慕容翰表现的这么正常,谁会想到他竟看不到呢,王初原来也是见了他好几面才发现的,然而她现在只顾着为慕容翰担心,便怪责在众人身上。 下人神速地摆上两只一模一样的金壶,又将屏风隔离在慕容翰和金壶之间。 慕容翰冲王初安抚似的笑笑,王初顿时放松了许多。 或许因为他看不到,所以隔着屏风也没什么区别,他很轻松地就投进了。 王初第一个鼓掌叫好,顺带着得意的看了南顿县公一眼。 南顿县公看起来很不服气,他挑衅道:“这也不算什么,不如——投十只壶看看。” 话音刚落,封弈惊呼出声,众人也面面相觑。 王初瞪着他道:“亏你想的出来,你自己投十只试试!” 南顿县公不以为忤,他慢悠悠地道:“正是没人这么投过才有趣,况且也方才能显出他慕容翰地本事来。” 慕容翰并未出言反对。 王初担心地小声问他:“可以吗?要不我叫阿父他们别听他的。” 慕容翰沉默不语,一直关注着他俩的南顿县公抓住机会,语气轻挑地喝道:“来呀,给本公摆壶!”说罢还冲着王初得意地一笑,显然他也不信真有人能同时将十只箭矢分别投入十只壶中。 王衍带着劝解地口吻说道:“延祚,这投壶不过是为了娱景娱情,实不必如此。” 众人也都点头称是,但王初算看出来了,他们这些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居多,每次都是王衍出言了他们才附和一两句罢了。 但这回连南顿县公的兄长都没有说话,或许他也想挫挫慕容翰的锐气,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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