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厢清怨_第25章 侧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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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侧室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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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好了东西,魏氏把早两天让木匠打好的送礼盒子拿出来,大红色的漆面上描牡丹花,把墨砚放在黄色绸布中固定好,用绸布扎了盒子,又拿出两个叫丫鬟们绣得精致的荷包,装上打成元宝状的银锞子,用来赏给陈家的两个姑娘。

    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这时大村家的抱了书哥儿过来,珊瑚问,“怎么把人抱到这里来了?”

    大村家的说,“书哥儿醒了,刚才喂了半碗米糊糊,才吃了两口怎么也喂不下了,估计是饿了,抱过来让二太太瞧瞧。”

    魏氏在里面听着笑了,接过小儿子,“我的小乖乖,一定是饿了吧,看这小脸愁巴巴的,哦哦哦……乖啊。”说着解开衣襟,就要给孩子喂奶。

    宋珍芝眼睛都看得直了,感觉脸上烫得厉害,书哥儿一岁多会叫人了,照理来可以断奶了。没想到魏氏这种大户人家出来的千金,做了母亲,也是如此,也会和市井村妇一样当着她人的面喂奶。怪不得红楼里面说,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得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魏氏一边喂着儿子,一边轻轻地拍着他的背,眼睛里柔柔的,浑身散发出熟悉的奶香味,宋珍芝看着没有之前那么害臊了,走过去,搬了凳子让母亲坐下。

    宋思书吃了几口便不吃了,挥着小手模模糊糊地叫着两声“假,假”朝人扑过来,宋珍芝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是在叫她,喜得不知道跟什么似的,就要去抱他,逗着他多叫两声。

    魏氏担心她人小,胳膊吃不上力,让她小心些。

    宋珍芝以前在沈家村打水挑柴,都是自己动手的,干惯了的力气比同龄人大些,直说,“没事儿,我能抱得动。”把小弟弟抱得稳稳当当地抱出去看花,唬得大村家的寸步不离跟在旁边,担心得不行。

    这个时节哪里有花,只有光秃秃的树,宋珍芝抱着人到梨树旁,细声细气地说,“这个是梨树,到了春天梨花就开了,jiejie最喜欢梨花了。”书哥儿咯咯咯地笑,笑得格外欢实,看得魏氏和大村家的都笑了。

    这时一个人影过来,来的人是胡姨娘,吓得大村家的脸色都变了,连忙去宋珍芝手里抱过孩子。

    “见了我怎么跟见了猫似的,我又不会吃人?瞧这小模样长得多俊啊,jiejie真是好福气。”胡姨娘笑着伸出手指去逗书哥儿,大村家的连忙把孩子抱开了。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魏氏开门见山地道。

    “什么事?jiejie心里明白。”胡姨娘手挥着红色纱帕,在空中飘来甩去,一阵浓郁的香气出来。

    魏氏就看不惯她这副行为轻挑,扭捏作态,她们是正经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二爷常出入那种不干不净的地方才纳的妾,二爷是那种赖皮油滑之人,好在二爷为人清明,行为端正,在京城有好名声,否则二爷的清誉真要给她毁了。

    “云儿的亲事我这做亲娘的没有说上话,你倒是先做起主来,你难道不知她要参加选秀的吗?我们虽是汉人出身,但是入了汉军旗,就是旗人,云儿的婚事不是你能说了算的,传出去被宫里知道了,你也吃不了好。”胡姨娘似笑非笑地道。

    魏氏立刻明白胡姨娘要说的是什么事,她明天要去拜访陈家,同陈太太联络感情,陈家公子比宋云芝大五六岁,大得也不算太多,年岁上面也相配,这事还没有眉目,胡姨娘就猜到了几分,人是个精明的,只可惜用错了地方。

    “我们这样的人家,说是旗人出身,但是哪里比得上满旗贵族勋贵人家,不是正统的满人血脉,也没有煊赫的家世,云儿参加选秀是讨不了好的,即便选上了,也只有给人家做侧室的份。”魏氏大声道,见女儿还在旁边,便让大村家的抱着孩子带着女儿先出去。

    在旗人,年满十三岁至十七岁,是要参加选秀的,到时候的命运如何,谁也不知道。如果被选进宫当宫女,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啊,胆战心惊熬到三十岁,被放出来,在现代可以称做大龄剩女,在这个时空就已经老了,只能寂寞孤独了此一生。运气好一点的,被指给皇子或者宗室子弟,还要忍受丈夫三妻四妾。满汉不通婚,汉军旗是在旗人,即使在选秀中表现出挑,留了牌子指给皇室贵族,也只能是做侧室。要是配给康熙这个大叔级别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后/宫嫔妃三千,云jiejie这种性子怎么能斗得过,只怕没见上康熙几面,就要独守空房。还是落了选,发回家自行婚配,由父母做主,才能寻一门好亲事。

    宋珍芝愣愣地,一边走一边想,母亲大人可谓是用心良苦,只不过胡姨娘好像不明白母亲的苦心,小妾看来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胡姨娘却满不在乎,嘴角扬出一得得意的浅笑,“云儿容貌好,又懂琴棋书画,又会吟诗,人人都夸她有才思敏捷,是个才女,将来肯定是要指给皇子的,给皇子做侧室有什么不好,封个侧福晋,我们宋府上上下下都跟着沾光。”

    魏氏见她不知轻重,鼻子里哼了一声,“侧福晋?你就做你的黄粱美梦,到时候恐怕侧福晋会变成格格。”

    “格格总比嫁作商人妇强。”

    魏氏是商家出身,商人不入流,地位低下,她从小忍受了别人的白眼,后来父亲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皇商,原先嗤笑她家的人又反过来巴结献媚,光是贺礼就收了五百两银子,还别说其他的名贵药材珠宝首饰。她见惯了人间的世态炎凉,趋炎附势,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旧时的她了。

    胡姨娘的话虽然尖酸刻薄,可她却依旧能掩饰住自己的真实情绪,不急不慢地,面上不为所动,面如朝霞地道,“你要是不听我的,以后可千万别后悔。云儿是我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我自是要为她早打算,陈家是珠宝皇商,家财万贯,拔一根汗毛比我们的腿粗,能不能攀上这门亲,还要看云儿的造化。云儿如果嫁进陈家,又是做正室,你难道想你的女儿和你一样,给别人当妾吗?”

    胡姨娘身子顿时僵住了,妾这个字眼无疑点中了她的死xue,她怎么会不知道为人妾的艰辛和无奈,一切要看大房的脸色,在小丫鬟面前,她是主子,可是比那些体面的大丫鬟婆子还不如,这样的日子她过够了,怎么还会让女儿重蹈覆辙……可是皇门在她眼里闪着金光,闪闪发亮,说不出道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是云儿唯一可以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她怎么会放弃。

    魏氏直觉得身心疲惫,怎么回的房间,她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大村家的过来禀报,“昨儿晚上,云姑娘房里碎了一个青花梅瓶,一个盖碗,光那个青花瓷就值好几十两银子,真是可惜了,说砸就砸了。”

    看来宋云芝偷听了她和胡姨娘的谈话,这孩子心思细又是个多愁伤感的,魏氏也拿她没办法,由此一来,心里更是气得不行,“砸!你让她砸去!房间里的东西砸光了才好。”

    “二太太。”大村家的苦心劝道,“架子上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才得来的,实属不易啊,砸了就太可惜了。”

    “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谁也管不了了,往后我也不管了,就让她砸去!”魏氏声音控制不住地粗了几分,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转过身来吩咐道,“往后她每砸一样,你都给我好好登记在册,我要跟她好好算一笔账,看看她到底砸了多少东西!砸了多少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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