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宫罪妃_第三十章 烛影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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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烛影乱 (第1/1页)

    那两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其中一个对着她说:“这位姑娘,有人请,跟我们走一趟。”

    可是另一个却问我:“她跟你说了不少话?”

    我心神一滞,不知道该回什么。钟离匆匆扫了我一眼对他们说:“我自进来可还没有跟她说过话,再者她是谁的人你们心里清楚,何必自讨苦吃!”

    那两个人低语了几句,然后一边向她大步迈去,一边压低声音喝道:“那你就快点儿!”

    “不,”她摇摇头,“你们要带我去何处!”

    可是她的话还没落地,人就被连拖带拽弄出去了,“是何处,去了不就知道。”

    “不!”她惊叫起来,但是后面的话音含糊了一下就没有了,听上去像是嘴已经被堵住。

    我这边大气都没敢出,谁知其中一个又撤脚折回来,盯着我问:“你看见什么了?”

    我忙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于是那人冲我竖了竖大拇指,便抬脚离去了。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冷汗涔涔。她究竟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她被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她,会死吗?她为什么说,自己会死。

    为什么总是有人,轻易地就从我的眼前消失。

    安静了,都走远了,我始终都没有勇气去追上那些人。

    大殿上这么冷寂,就我一个人。还有那盏孤灯映照着方才被惊乱的书页。

    颠吉怎么还不回来……

    我呆坐下来。环抱住自己,我真希望自己能缩的很小很小,小的任谁都找不到我。那样,我就不会总是担心着有人来杀我了。

    不记得过了多久,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他们又回来做什么!我猛地站起来,盯着殿门,一动都不敢动,他们一定是不放心我,他们知道钟离肯定跟我说了什么,所以回来捉我了。我的整个心神都快要溃散了。

    就在我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对,那脚步听起来像是只有一个人,越来越近了,越近就越熟悉了,越熟悉,我的心就越发狂跳起来。

    月光,殿外宫灯的光芒随着殿门被推开一下子涌了进来……

    我迅速地朝后退去,直至身子抵到了墙。

    他反手销上殿门的木栓,一步步朝着我走,慢但是稳。

    他为什么会来?晚宴已经散了吗?

    正胡思乱想,脚步已经移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心里一紧,也因为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他。

    一双手臂分别抵在我两边的墙上,将我圈在里面,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罩在我的上方。突然那双手将我的肩一转,我便坐在一旁的通铺边沿。

    他在我面前蹲下来,抬头看我,这样即使我再怎么低着头,也躲不开他的目光了。

    于是小心地抬了抬眼睛,与他交汇着。他注视着我,然后从我的脸开始向下打量我,目光划过我的耳垂,我的颈项,我的肩,一直往下,然后又重新落回到我的脸上,就像我在南华殿初见他时打量他那样。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这样认真地看着我,却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恍若仔细检查着一件玉器,是否有裂痕或是杂纹,是否有资格摆在最神圣的殿堂上一样。

    片刻的宁静,片刻的凝视,他忽然起身。那股力道又一次压上了我的肩,迫使我向后倒去。

    我的双手下意识地抵到他的胸膛上,可是却被他拿开,“敢动,打你。”他边看着我,边沉沉地说,然后扯掉了我的罗带……

    我知道,不能挣扎,违抗他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不是没有领会过。只是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非要这样,为什么就不能先跟我说几句话,比如问问我发什么呆,问问我每天看什么书,随便什么都可以问,只是不要这样。

    这样让我觉得耻辱,他的行为残忍地向我演绎着,向我显示着,让我深深明了什么是可怕的尊卑地位。似乎我除了承载他压抑的yuhuo承受他不堪的隐忍,我就再也没有别的用处,我根本没有能与他做除此之外的其他交流的资格,就仿佛我根本不配。

    不能哭,眼泪对于他,不是能熄灭这火焰的水,却恰恰是能使火舌窜天的一捧油。只是小心地轻微躲闪着,怕他压倒我还没有完全恢复的伤。

    谁知他竟忽地翻身仰靠向一旁叠好的软枕和锦被上,而与此同时我被他一扳,竟然到了他的身上。

    “王爷,不行。”这样是万万不可的,他是谁,大呈的武威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怎么能在他之上。我不配,我只是臣服国一位将军的女儿。

    我慌慌张张地要挣扎,腰却被他攥住。

    无奈,深深地垂下头……

    他像是飓风,又如同飓风下的骇浪,将惊恐的我高高卷起,送上了山巅。

    恍惚间,在飞翔,在驰骋……

    山下,我似乎又一次朦胧地看见了熊熊的战火与狼烟,可是距我如此遥远,我仰起脸,就美妙地嗅到了随着云霞舒卷散发出来的芬芳。

    恍若进了他的天地,体味着他那份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酣畅淋漓,却又总是冲不破头顶那方苍穹压盖的懊恼和耻辱。

    我看向他,同他一样迷醉了。竟然伸出手抚上他的脸,刀削般的轮廓让我又一次颤抖,见他没有阻止我,便更大胆地将手指上移,摩挲上那只眼罩……

    “放肆。”他捉住我那只不老实的手,闷声地责备了一句,猛地翻身一压,乾坤便转了向,云霞没有了,山峦没有了,只有他了,这是此刻铺陈于我眼际的唯一的天。

    此刻,无论风刀霜剑,雨雪交飞,梨花轻絮,我都必须仔细地一一承接。

    案上的烛影又一次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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