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浅浅醉红颜_第七十一章 魔靥噬心(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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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一章 魔靥噬心(2) (第1/2页)

    落玉抱着浅浅回到了临渊居,顾临舟面色凝重地下令顾府上下不得对外界吐露半个字,且屏退了临渊居内的所有人。

    此刻已是丑时,露水浓重,正是一日内最为寒凉的时辰。

    落玉静静站在院中,身形颀长清瘦却挺拔傲然,目光平视,却涣散而空洞。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一个清冷的女声悠悠响起:“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

    落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那个人是谁?”

    宁婉惨然一笑,道:“我早便告诉你,霄冥阁替人做事,定不得过问金主的半点私事,何况,那个女子每每与我见面,皆是蒙面且用药物掩饰嗓音。我根本不知她为何人,而她与纪清浅的恩怨,更是与我霄冥阁没有丝毫干系。”

    “宁姑娘,望你转告那位女子,若是她再敢伤害浅浅,那么她受到的惩罚定会教她抱憾此生。”他的声音依旧寒若冰窖。

    宁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片苍凉,许久,讥讽地轻轻吐道:“你这般心疼她,却还不是推拒了她的情意?!你们注定,纠缠一世,相互折磨,直到死的那一天······”言罢,轻笑一声,笑声虚渺而悠远,尔后身影轻跃,转瞬便消失了。

    微不可闻地一声低叹,他缓缓垂下眼眸,眸光一片澄明,却潜伏着噬骨的忧伤。

    身后“吱呀”一声,房门开了。

    杜新竹手中端着一个白色的瓷盆,盆中堆着细软的棉布,却沾着星星点点的暗褐色血渍,她的眼睛红肿得似核桃,端盆的双手不住地颤抖着。紧跟着她的两个小丫鬟手中,各自端着一个铜盆,盆中的温水隐隐泛红,腥甜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来。

    “落玉公子,”杜新竹似是竭力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一些,却依旧飘忽而细弱,“你去······你去看看浅浅吧······”言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回首望了一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才伤痛地转身离去。

    待杜新竹离开后,院中陷入死寂,清冷的月色在他美玉般无暇的面庞上镀下一层萧索苍凉。他缓缓回身,慢慢向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宛如行在刀刃上一般,那种血rou撕裂似的痛苦让他每靠近一步都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终于推开房门,房间内烛火轻摇,莫浅浅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目微阖,蝶翅般的长睫轻覆在眼睑上,苍白虚弱的面色在昏黄烛光的晕染下柔和了几分。

    他走至床沿,伸手虚抚着她的面颊,人前那一贯的温润淡漠终于卸下,满眼尽是痛心、哀伤和毫不掩饰的爱意。她此刻是那般脆弱,不见梨亭中眉飞色舞的恣意风华,也没有冠华楼里戏弄杜新竹时飞扬跋扈的俏皮乖张,只是安静地沉睡着,睡容恬静祥和。

    此前,识航一直惶惶不安地随他左右,生恐他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因为他既没有一怒之下杀了宁婉,也没有抱着浅浅撕心裂肺的痛哭,只是紧紧地搂着她,轻柔地为她拭去面颊上的污渍血迹,嘴里喃喃轻语:“浅浅,我来了,你别怕······”

    这样反常的平静,让大家更为担忧害怕。

    而在杜新竹为浅浅擦洗更衣之时,他就站在房间前开阔的坪内,一动不动,夜风吹拂,袖袂翻飞。

    “浅浅,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便是遇见了你,可是,我却没能站在你身边爱你护你,果然上天不会对一个人太多厚待······”他坐在床沿上,轻抚着她的头发,满眼温情。

    “你可知你那天伏门痛哭之时,我便站在门后,我当时真的希望自己能够不顾一切地冲出门去带你走,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俩的江南小镇。在那里,房前屋后小桥流水,清波微漾,每日看着乌篷船慢慢滑过水面,听着摆渡人唱着民谣小调。我们的家,要有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栽满梨树,你曾说,你最喜欢的便是‘三月新雨时,满园梨花香’。雨天的时候,我们会相互偎依地躺靠在窗前的软榻上,敞着窗子,看着窗外淅沥的水滴,或许你兴致所致,还愿意为我哼上一小段你家乡的小曲。”

    “我们要在一个清朗的月色下,划一叶扁舟,在荷塘里田田荷叶间穿行。你说,你要用荷叶收集月下的露珠,要剥甘甜爽脆的莲子,要像画中的娃娃一样,光着脚丫,轻轻地划水······”

    声音慢慢哽咽,“啪”一声,一滴清亮的泪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那缠慢白布的手,贴在脸颊上,轻柔地蹭着,他的肩膀渐渐开始抽动,哭声终不可抑制地滑出唇角,闷闷的,钝钝的,压抑而痛苦。

    “对不起,我最终没能推开那扇红漆大门,只能站在门后听着你绝望的泣声······”他的脊背微微弓起,鬓角青丝无力地垂于肩侧,“我本无欲无求,更无牵挂,母妃自幼便弃我而去,唯一挂怀的父皇膝下也另有三子,且几位兄长皆已有妻室。我历来便是茕身一人,将喜忧聚散看得最是淡漠寻常,直至遇见了你,才知晓牵肠挂肚、患得患失是何般教人欲罢不能的滋味。”

    “可我不能带你走······并非我不舍这名禄虚华,而是你于三哥而言,意义已然不同过往,他待你的情意,我看得真切,我又如何能够夺走三哥的挚爱······时而午夜梦回之际,我甚至隐隐期望你是我妻,能在晨辉破晓为你绾发,为你描眉······”

    “怎奈与你相恋,终究化作水月镜花,幻梦一场,纵然无幸与你携手,我对你的情意也不减丝毫,如故依然,永远都是,吾生至爱······”

    他清俊的眉眼间荡漾着刻骨深情,缓缓俯身,在那冰凉的唇瓣上落下最轻柔的一吻。

    “浅浅——”他的指尖颤抖着,慢慢滑过她雪白脖颈上狰狞的鞭痕,而那些掐咬的淤紫也渐渐浮现,更加刺痛他的双目。

    他的身子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回想那让他心疼痛恨得发狂的一幕,指甲深深扣入掌心,当他见到她几乎****、满身伤痕地站在一地血泊之中时,瞬间如同被人抽离了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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