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爹女情深 (第2/2页)
又恼,急眨巴了几下眼睛,支支吾吾说了句。 再看苏君子,身子那么瘦吧,还挺能干的,提着水来来回回好几趟,都不嫌累,那脸上还总挂着笑,加之他是老苏的儿子,自然马上也就亲近了些。 熟悉了片刻,丹橘才知道,苏君子本是一直跟着大少爷的,可是病了便一直在西院子呆着,未出门,前几日病好了,大少爷便打发他过来伺候春家老爷,这才没有照过面。苏君子自见了丹橘以后,就格外的勤快,还不到中午,他就已经把院子打扫了,热水烧开了,跟在灶台前忙活了半天,众人吃过午饭,老苏便回去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直恹恹无神的春溪渊,见了葳蕤以后,气儿出奇的顺了,说话也利索多了,从白天说道天黑,一直就没听过口,葳蕤见父亲如此也是高兴,孙轼也时不时说几句,三人又来了兴致对了几句诗词,这一天就翻过去了。 晚上苏君子和孙轼在一个屋里,房间小,只有一张床,主仆二人便挤在一起。 苏君子平时话多,可今日不知怎么竟不是了,躺下就要睡。 “今儿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恩,大少爷,快睡吧,早睡早起……”苏君子美兮兮的闭着眼睛说道。 说着就打起了呼噜。 孙轼无奈,转头望着这黑漆漆的夜…… 躺在这陌生又冰冷的塌上很不习惯,身子从上到下都感觉刺骨的冷,轻轻试探下着被子,心想应是许久没见过太阳了,总觉得湿漉漉的,就这么翻来覆去折腾了半柱香的功夫,突听见外头的门发出了“吱啦……”响声,孙轼心想这个点……不会是盗贼吧,便轻手轻脚的起身,披了衣裳,拿起屋里的凳子出去瞧。
“是谁?”这黑乎乎的,孙轼不免有些恐惧,可生怕又吵醒他们,只好轻声问道。 “我……”春溪渊披着一件大棉衣,手里提着烛灯,转过身,慢声回道。 孙轼忙快些放下手里的木凳,走上去好生道:“您这个时候出去作何?天儿正是冷的时候,切莫再冻出别的病症才是。” “你瞧也睡不着?不怕冷的话,倒是愿意跟我一同走走?”春溪渊只语气平静道。 孙轼应了,轻声跟着出去了。 夜里,反倒是比白天还要暖和些,到处静悄悄的,只有两人的脚步声,跟着春溪渊手里的烛光,两人走出了胡同。 “好久没有出来走走了,外头都还一样。”春溪渊语气有些沉重,说话间还是有着轻微的哮喘声,为了缓和气息,脚步也缓慢了下来。 “您怎么突然想起夜里出来了?”孙轼倒是好奇。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走的人,不需要分什么白天黑夜了,倒是难为你了,愿意陪着我这将死之人。” 怨不得他这么说,春溪渊真的是好久没有出来过了,本指望这病还能熬过去的,没想这一病就是好几年,平日里几乎都是躺在塌上,即便想出来,也担心葳蕤瞧着不放心,麻烦了她,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突觉的身上舒坦了很多,下地试了试,挪动了几步,气息还算稳定,便趁着这一会儿快些出来走走,没想遇上了女婿,倒是正合他意。 “您快些别这么说,谁没有病儿灾儿的,我爹娘的身子也是时常要煎药喂着,就说我,你看,这就开始咳嗽上了”孙轼假装咳嗽了几声道。 春溪渊拿下身上的大棉袄,慢慢的披在孙轼身上,语气温和道:“披着吧!” “这怎可,您可别冻坏了。”说着又要拿下来,春溪渊拍拍孙轼衣背,感叹道:“以后,多帮我照顾着葳蕤,她表面看着柔柔弱弱,心里大着呢,要强的厉害,可是她懂事,就是受点委屈,也不吱声,不像别人过去就能放下,总压在心里。” 孙轼听他细声如水的话语,虽面目表情看不十分明白,却从这最简单的几句话里,清晰的感受到他对葳蕤的疼爱,知女莫若父,自己病重如此,心里却时刻挂念着在外的女儿,不知不觉孙轼心里对他有一份崇敬之意。 裹着这大衣,轻轻嗅着上面的药渣子味儿,孙轼安下心来缓缓说道:“都说人如其名,第一次听到葳蕤二字,便知道您的用意了,“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这首古诗,想必就是葳蕤名字的出处了。” 春溪渊说起这些,语气竟马上欢快了很多,娓娓道:“葳蕤刚生下来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没想,就那么一眨眼多少春夏秋冬,嫁人了,当时她娘说,让算命先生起个好名字,我没在意,结果一回头,那小不点儿就拿着我不知什么何时掉在地上的一本诗书,就在那里扒拉,我过去一瞧,恰巧就看见了这首古诗,便给她起了这个名,春葳蕤。” 这一夜,春溪渊把葳蕤从小到的趣事儿几乎都讲了个遍,孙轼听着竟也没觉得枯燥,反倒是觉得有意思,孙轼也恍然,自己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女婿,过了美好的一天,只是第二天……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