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偶天成_第十七章 兴师问罪(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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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兴师问罪(五) (第1/1页)

    柳妈忙将这几个簪子和珠花捡起来恭敬地递到大太太面前“这怕是偷的她家小姐的嫁妆吧?”

    柳妈也瞧出了簪子和珠花都不是便宜货,就算是张金衣的打赏,也不会给这么漂亮的首饰。通常主子打赏丫头的首饰不是过时旧了的,就干脆是残破的。更何况传说中的张家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吝啬。

    “这不是她家小姐的嫁妆”不用月眉申辩,大太太就很肯定的否认柳妈的说法。

    胡府送去张家聘礼里的首饰都是大太太亲手挑的,因为想看看张家会不会吞掉这些首饰,也是想看张金衣出丑,大太太还率着众位奶奶小姐细细地‘欣赏’过张金衣的嫁妆,特别是首饰。女人对首饰这些东西都有无法忘却的本能,所以她可以确定这些并不是张金衣的嫁妆。

    “娘说的极是,这不是她的嫁妆。”大奶奶也站了过来,拿起一个看了看。

    月眉仍是没有动,没有抬头看一眼,只是继续发抖抽搐。这些对她而言,貌似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她既没有力气申辩,也没有意愿讨论这些。

    看着这些精致的首饰,大太太首先想到的是,月眉有男人,有个对她还不错的男人。以月眉的月钱,去买这些首饰是不大可能的。那么谁会送一个丫头首饰呢?

    柳妈将首饰扔到月眉眼前“这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你偷的?”

    受了冤枉的月眉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她挣扎着支起了上半身,急急申辩道:“这不是偷的!这是主子赏的!”

    “哦?!你说这是小姐赏给你的?!”柳妈索性蹲下来紧盯着月眉的眼睛,想看出这丫头的破绽来。

    “不是小姐赏的。”月眉的声音又低了下来。

    “这就奇了,你不是说这是主子赏的吗,你的主子不就是你家小姐吗?!怎么又说不是?!”难道说月眉还另有主子。大太太和大奶奶也都好奇的瞪大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等着月眉的回答。

    然,月眉又垂下了头,迟迟没有开口,似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

    月眉的态度更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柳妈很是不耐:“这丫头,主子有什么见不得人,还怕人知道吗?”

    大太太和大奶奶则不露声色,只在心里暗自揣测:看这丫头遮遮掩掩的,这主子多半是男子,而且和她极可能有难以启齿的关系。这么说来,那最有可能性的就是张金贵了,还有可能是张家老爷。他们以往也确实是月眉的主子,若是这样,堂上这么多人,也不好再问下去。

    搞不好那丫头身后还有人指使,难道真的是张金贵故意只给了她一张方子?!张金贵这是何意?难不成他要害自己的meimei?那这麻黄粉又会不会是张金贵之前就混在药材里了呢?

    大太太心念一动,又让人将剩下的药材都拿上来,让两个郎中细细检查,看看里面有没有麻黄的痕迹。

    郎中们检查之后发现剩下这几副药材里并没有加入麻黄粉。而之前柳妈拿回去的药渣里也没有麻黄粉的痕迹。

    那就不是了,大太太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就不会是张金贵预先将麻黄粉加入药材里了。那还是有人在熬药的时候加入的。小宅子里就只有那么几个人,除了柳妈和张金衣,就只有刘婆子和两个丫头了。刘婆子也是她派过去的眼线,不可能害张金衣,问题还是出在这两个丫头身上。总之,不是这个月眉,就是那个月香。

    “金衣总共服了几副药了?”大太太问柳妈道。

    “三副了,太太。”柳妈不知大太太何故有此一问。

    “三副?!也就是说第一副药里没有麻黄,第三副药里加了,不知道第二副药里加没有?”

    听到大奶奶的分析,柳妈不无遗憾的说:“可惜昨儿晌午后奴婢就回去了,没能留下第二副药的药渣。”

    “想知道这个倒不难,只需问一问小姐昨儿服药后有没有像今日这般不适就行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萧郎中的提点,大太太忙让丫头去问问张金衣。

    张金衣正在房里焦急的等着月香,也不知月眉现在怎么样了。这会子大太太的小丫头过来了,她正好趁机去厅堂里探探状况。

    见张金衣捧着胸口又进来了,大太太微微蹙起了眉头。大奶奶忙笑着迎上去:“把meimei吵醒了吧,可觉着好些?”

    张金衣对大太太福了福,又冲着大奶奶笑了笑,目光旋即绕过大奶奶,落到了地上在花花绿绿的小衣旁边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月眉身上。

    “meimei放心,这丫头还活着,meimei走后柳妈也歇着了。”

    张金衣听了大奶奶的话微微放心了些,但看到月眉湿漉漉的躺在冰冷的地上,又暗自叹了口气。现在天气还不是很暖和,这么躺着就算活过来了怕也会大病一场,只怕还会落下病根。

    但她也无可奈何,大太太根本不了她的求情,现在只盼张金贵能快些来,能保住这丫头一命就不错了。她甚至不敢问这丫头招了没有,怕又刺激到她们……

    “小姐现在可觉着好些?”萧郎中走到张金衣旁边,见她的脸上恢复了些颜色,遂问候道。

    “谢谢仙医,金衣好多了。”心跳仍没有恢复到正常的速度,但是比方才要好多了。张金衣猜想许是药性差不多要过去了吧。

    “那小姐昨晚服了药之后,可像方才那般不适?”

    张金衣短暂的思忖之后,轻轻地摇摇头干脆的回答:“没有,昨儿还好。”

    回答这个问题需要作出判断和选择,因为她昨晚将那碗药又送给了那盆‘六月雪’。她也就无从知晓那丫头在昨晚的药里有没有放料,若是放了,而她回答没有反应可能会造成郎中的困扰,让大家不解,说不定最后会询根问底就会知道她并没有服药。

    但若说有反应也行不通。

    昨儿柳妈走了,可两个丫头和刘婆子还在,她们可是亲眼看到她晚膳后无比惬意地在院子里散着步……

    “那就是说,前两副药里都没有麻黄,以后的药材里也没有混入麻黄粉,就只是这副药里才加了。那只要问清楚今儿早上有哪些人接触了药的,其中必定有一个是凶手。”大奶奶低着头自个儿嘀咕道。

    大太太微微颌首。郎中们和柳妈也点头对大奶奶的分析表示赞同。

    张金衣早已明白及确定这次就是月眉做的,所以她对这些分析没有什么兴趣。她想的是第二副药的药渣还在她的箱子底,只要现在拿出了让郎中们看看就能知道有没有麻黄了。但她现在当然不会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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