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在怀 (第2/2页)
倘若这样的一个男,纵情于风月场间,让万千女心碎,也绝不会有人怪他,因为他是英雄嘛,岂可因儿女情长而英雄气短?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能给女的只有心碎。----英雄气长,难免就儿女情短了。 然而此时,这才智过人的天下第一谋士,却苍白着脸色,怀中却环着一个才初识不到一个时辰的陌生女,策马行走在这条古道之上。 此时如果有人看到他,都不会相信他就是那诛杀江明、谋划苍梧之战的军事奇才。 此时仍是盛夏。虽然是清晨,但是夏日的炎热还在。 炙热的阳光烤得树叶几乎都要兹兹作响,让人口干舌燥。 大军匆匆前行。无忧微侧过脸,看到程嘉似乎一副难受的样,但程嘉的手仍然抖着缰绳,策马而行。 马蹄声笃笃,在安静的古道上弹奏出一曲特殊的音符,仿佛少女送良人远征时候的轻语。 霍敢正和黄远对此不以为意,得意地谈笑于这次的大胜。 无忧没有说话---她一直没有回答程嘉。 对于无忧而言,此刻好像说什么都不对。 无忧无意取悦程嘉,但是她却必须要接近他。 姜零说了只有当她取得程嘉信任之后才会找到河图,只有找到河图,越泽才能更容易脱离那个危险的环境,自己帮不上越泽,因为两个人的话使人起疑的可能性会更大。 道旁树木繁茂的树叶,在太阳下闪动着令人眩目的金光。 无忧终于下定决心要和程嘉说话---照那样下去,等到程嘉病死都还帮不上越泽吧!
“额……我说……”无忧正踌躇着如何开口,却瞧见程嘉的脸色愈加的苍白,他终于突然勒住了马。 伴随一阵剧烈的咳嗽,马缓缓停下,无忧惊呼:“你怎么了?”连霍敢和黄远都不自觉地回望,眼睛里蒙上担忧的神色---这次程嘉似乎发作得比以前更严重了。 程嘉稍稍迟疑,又苦笑道:“没事,只不过是贪凉染着风寒罢了。”说罢,一扯缰绳,继续策马而行。无忧只看到那双握着缰绳的手似乎因压抑疼痛而微微发抖。 程嘉强憋着气,握紧了手里的缰绳,马自然是走得更快,但还未走出十余丈,终究是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 这哪里是感染风寒的症状,明明是个年轻的男,却身体虚弱得一次次咳嗽出了鲜血。 程嘉终于疼痛得弯下腰,握着缰绳的手也不由一紧。这一紧,却不小心抓住了马鬃。胯下的马儿立时吃痛一声长鸣,无忧和程嘉都向后倒去。 “啊!”无忧惊叫一声,本能地环住程嘉,用力地转一个身,就让自己成了程嘉下落时候的rou垫,她脑的想法是,反正自己死不了,程嘉如果有事,她们还如何找河图。 然而周围眼疾手快的士兵早已围过,就在无忧闭上眼睛等着受伤的时候。他们已经被稳稳地接住。 而此刻程嘉就虚弱地倒在她的怀中,双目微阖,长长的睫毛微微轻颤,嘴角还挂着一丝殷红的血迹。这样的画面,无忧本能地想到自己怎么那么手足无措,她甚至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怀里的程嘉。 霍敢赶紧命兵士将运军粮的一辆车卸下,又在上面简单地铺上了一些衣服,命程嘉上车休息。 程嘉在无忧怀中微斜一眼,长叹一声,道:“只得如此了。”又抬头柔声对无忧道:“你扶我过去。” “啊?”无忧尴尬地应了一声,她只觉周围的目光全集中在自己身上,真是窘迫透了。 程嘉扯着她的衣袖,竟如同孩一般耍赖:“我需要你照顾我。” 无忧面上一红:“我……”又看到他虚弱的样,实在是不忍心,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程嘉面上浮起出温柔的笑容:“方才幸亏有你,我真不知道我怎么那么幸运遇到你。” 他的笑,连澄净的天空都似黯淡了几分。 无忧窘然垂首,道:“军师过奖了,无忧何德何能……”话音未落,霍敢忽然朗声笑起来:“哈哈,姑娘不必过谦,程嘉如此还是头一遭。” 坐在车上,程嘉一味虚弱地倒在无忧怀里。 无忧不好推开他---一个病的这样的人寻求个肩膀能拒绝吗?也不敢推开他---现在寄人篱下,以后还要从他那探听风声,能得罪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此时这样做是不对的,不对在哪,自己也说不上来。 群书院.qunshu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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